“自作自受。” “可不是,这下惹祸上身了罢!” “先前说话口无遮拦,看现在谁会救她!” “……” “呲!瞧瞧这些正派人士的嘴脸!”谢初今悄悄对谢成韫道,“姑姑,还不出手?再不出手,可要出人命啦。” 彪形大汉将姑娘扣进怀中,低下头凑到姑娘的颈窝,表情陶醉,“娘子,你是打不过我的。娘子好香,为夫都快把持不住了,走,为夫这就带你去房啊!哈哈哈哈!” “真他娘的恶心!”谢初今骂道。 谢成韫顺手一,从旁边出一把剑。旁边那人原本双手叉将剑抱在前,冷不防银光一闪,前便只剩下了一个空鞘,那人傻了眼。 彪形大汉正要挟着姑娘腾空而去,哪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脖颈之上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剑!好快的身手!他连对方是何时出的手都没有看清楚! 屋顶上那人把酒坛子往旁边一搁,毅然起身,正要飞下去救人,见此突发一幕,嘴角勾了勾,又坐了回去,拎起酒坛子慢悠悠灌了一口,干脆看起戏来。 “放开她。”谢成韫淡淡道。 彪形大汉看了对方一眼,原来是个又又俏的公子,虽然留了两撇八字须有些煞风景,却是不输潘安的好相貌,心下一喜,暗道今福不浅,笑嘻嘻道:“公子,先把剑拿开,有话好好说。” 谢成韫心里正不着,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愈发讨嫌,毫不犹豫地将剑往前送了一分,彪形大汉的脖子上瞬间现出一丝血迹。她加重口气道:“放开她!” “我放,我放!”彪形大汉慢慢松开手。 姑娘一个箭步挣出来,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剑便要重新杀将过去。谢初今将人拉住,鄙视道:“老实待着,别!” “阁下现在总可以把剑拿开了罢?”彪形大汉道。 “不可以。”谢成韫冷冷道。 “格老子的,你这不讲信用的小白脸!”彪形大汉骂骂咧咧。 谢成韫手下一用力,剑刃又入一分,彪形大汉立即住了嘴。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起哄。 “公子你不讲道理啊!” “是啊,人家凭真本事娶媳妇儿你管得着吗!” “就是!面纱都摘下来了!” “这可是他们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能不认啊!” 见有人帮腔,彪形大汉立时涨了气焰,嚣张道:“我说你谁啊,这么管闲事儿!我堂堂正正比武赢来的媳妇儿,凭什么你说放就放啊!” 谢成韫道:“我乃,子虚门门主。” 谢初今一呛,连咳了好几声,强忍住笑。 “原来是门主,方才多有得罪!”彪形大汉口气好了些,涎笑,“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 “我说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伙儿都听见了啊,他这是打算死不认账啊!在场的各位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也不能抵赖!” “没人要抵赖。”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再将贵门的规矩说给大伙儿听听,让大伙儿给评评理!” 谢成韫将剑撤走,扔还给剑的主人,对那人道:“多谢!”双手负于身后,朗声道:“不错,我子虚门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门中女弟子如若面纱被人摘下,必得嫁与那人,若不愿嫁,必得杀了那人。” 彪形大汉用鼻子哼了一声。 “如今,我门中这位弟子面纱既已被你揭下,而她打又打不过你,身为门主,我决定——” 谢成韫淡淡一语落下,四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场众人包括彪形大汉全都竖起了耳朵,很好奇这位年轻的门主接下来会怎么说。 谢成韫一本正经地吐出六个字:“废了这条规矩。” “噗!”谢初今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比武招亲的姑娘向谢成韫投去无比钦佩的目光。 屋顶上那人勾一笑,自言自语道,“子虚门门主?有点意思。” 又是一片哗然。 彪形大汉火冒三丈,“老子信了你的!你说废就废?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干不干!”挥刀就向谢成韫砍去。 “门主接剑!”比武招亲的姑娘娇呼一声,将手中的剑扔向谢成韫。 谢成韫稳稳接过剑,游刃有余地挡住彪形大汉迅猛的攻势,见招拆招的间隙,用内力传声,以在场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量说道:“若是你输了,便要心甘情愿任本门主废了这条规矩。” 话音一落,变守为攻,招式快得令人眼花缭。众人只见到场中一阵剑花闪,银光四,出剑之人身影憧憧全然辨不清,彪形大汉应付得捉襟见肘,不由得都有些敬畏起来,江湖上何时出了个如此厉害的子虚门!也不知是正是,与近两年崛起的魔教有无关联。 众人还没看过瘾,斗戛然而止,或者说是谢成韫单方面收了手,收不收手早已由不得彪形大汉。胜负已然分明,彪形大汉一身布袍上被割开了无数道口子,差点就要衣不蔽体。这还是出剑之人手下留情的后果,只要下手再重一分,那些口子便割在他身上了,彪形大汉惊出一身冷汗! 谢成韫一个眼神扫过去,彪形大汉赶紧道:“今遇到门主,我认栽!”说完扛起他的刀,一溜烟跑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好看,相继散去。 第16章 (十六) 那比武招亲的姑娘走到谢成韫面前,一拱手,道:“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没齿难忘。小女子苏愫酥,敢问恩公姓名,他定当重谢!” 谢成韫道:“姑娘言重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在下的姓名不便告诉姑娘,见谅。” “有恩不报非君子,恩公剑术了得,定是江湖名士!何必谦虚,告诉我又何妨?”苏愫酥追问。 谢初今不耐烦道:“欸,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面缺筋?人家都说了不方便了,还问东问西!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苏愫酥白了谢初今一眼,“你算老几?” “你是我老二,你说我算老几?”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厉害,你吐一个我看看?” “本姑娘又没得罪你,为何要如此咄咄人!” “不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你!”苏愫酥气得脸煞白,恼羞成怒地盯着谢初今,“蜀中男儿的风度,本姑娘今叹为观止!” 谢初今的子谢成韫是知道的,不得,否则只会越战越勇。于是打断二人的口舌之争,“阿今,该回去了。” 苏愫酥见状,道:“既然恩公不肯透名讳,我也就不勉强了。青山不改绿水长,他江湖再见,再报恩公今救命之恩。” 谢成韫道:“再说罢。”说完,转身就走。 苏愫酥恶狠狠地瞪了谢初今一眼,“还不快滚!” 谢初今挑了挑眉,气一笑,“不急,在下还没谢过姑娘呢,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滚了?” “你想说什么?”苏愫酥警惕道。 “姑娘身为一个女子却勇气可嘉,毫不畏惧,让在下深深地领略了两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字,实在是不尽啊。” “哪两个字?” “找死。哈哈哈哈!” “混蛋!”苏愫酥气得发抖,提起剑就砍过去,谢初今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有风中传来他的大笑声,渐渐消散。 “他说的没错。”身后飘来淡淡一语。 苏愫酥扭转身子,让她望眼穿的人怀抱着一只酒坛,懒洋洋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终于舍得现身了?”苏愫酥突然一委屈,大颗眼泪掉落下来。 “酒也喝完了,戏也看完了,自然该现身了。”他扬轻笑,几近妖娆。 苏愫酥赌气道:“就知道喝!怎么没把你醉死?” “死?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看你继续找死,怎么能死?” “唐楼!你是不是忘了曾答应过我娘什么?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唐楼的薄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明明是你自己活得不耐烦,还怪别人不救你?对于想死的人,我一般都会成全。你要不信,只管去试。”说完,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了夜中。 苏愫酥回到客栈,气鼓鼓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惊醒了房内的女子。女子长相秀丽,了略有些怔忪的眼睛,连忙从桌旁起身相,“少主,你回来了。” 苏愫酥一脸不快活,道:“青竹,你家公子可回来了?” “公子早就回来了,怎么少主没同我家公子一道回来?三更半夜的,少主一个姑娘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奴婢和公子如何向主代?”青竹问道。 “谁要同他一道回来!见死不救,没有良心!他心里恨不得我死了,他好少个累赘!”苏愫酥乌黑的眼珠噙泪花。 “少主,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公子自小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么?你何时见过公子带女人出门?你说要见识大山剑会,公子二话不说便带你来了。这一路行来,公子对你还不够体贴么?” 苏愫酥“哼”了声。 “奴婢知道少主对我家公子的心思……” 话未说完,苏愫酥恼道,“谁对他有心思!” “少主别恼,请听奴婢把话说完。”青竹正道,“既然少主对我家公子有意,就该摸清公子的脾气。我家公子一向好说话,否则定是被惹恼了。少主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苏愫酥不说话了。 “想来,主和左护法也是看出了少主的这一番心思才安排这次出行,好让少主趁机多与我家公子培养情。奴婢看着少主与我家公子自小一起长大,自然也希望你与我家公子结成善果。少主还是多多约束一下脾气,莫要再任行事,以免辜负了主和左护法的苦心。”青竹劝道。 苏愫酥含羞点头。 …… 蜂拥而至恭州城的各路英杰终于等到了大山剑会的到来。 大山剑会虽也称作剑会,其不论在形式上还是影响力上都不可与小山剑会相较。说是剑会,实则不过是一场武学考试,考试的内容分别涉及轻功、招式、阵法和内功。 历届大山剑会均由四个实力雄厚的门派或者武学世家主持,所谓主持,其实就是为考试出题。四道题,四个关卡,最终胜出者为剑会魁首,若是世家弟子摘得魁首便是为家族锦上花,若是寒门弟子摘得便可改写命运平步青云。 今年的大山剑会在蜀中举行,自然轮到身为蜀中四大望族的唐家、谢家、梅家和赵家主持。 第一关乃是唐家所设踪石林阵,第二关为谢家所设七星剑阵,第三关是赵家所设天罡星斗阵。最后则是对决环节,四家各派出一位德高望重者作为裁判,顺利通过前三关者自由比试,两两手,最后对决,胜出者为魁首。 梅家给出了最后一关的彩头——梅氏鲜竹酿。 鲜竹酿选用极品野生兰竹,通过独有的手段,将顶级原浆灌入活竹之内,自然生长,天然密封,天然竹汁,不仅口甘冽清新,还有凉心经、益元气的功效,据说对内功修为也有一定的增益之效。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