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藤也诧异地看向沈都清。 沈都清站在沙发背后,对她笑了笑,然后在江峙头顶拍了一下,说:“对女孩子温柔点。” 她连夜赶飞机回来的,到家随便换了身衣服就跑过来了,头发都没来得及,随便披着,因为一夜奔波和一路小跑,有点,鬓边的碎发都了,贴在脸颊上。 一进来就见一个小姑娘凑在江峙旁边,距离越靠越近…… 想泡她男朋友,那当然不可以,她连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就过来了。 结果又听到江峙对女生的不客气。 女孩子一向锐且,沈都清拍头的那一下看起来很随意,但其中的亲昵昭然若揭。 而且对她态度那么差的江峙,被拍头竟然没有生气。刚才一直盯着手机都没拿正眼瞧过她,现在放着打到一半的游戏都不管了,直勾勾地盯着沈都清。 藤藤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她是看江峙帅的,所以主动想一下,没想到踢到铁板。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藤藤说:“不用了。” 拿着自己的果汁起身离开- 沈都清绕过沙发,坐到江峙旁边,拿起他的杯子先灌了半杯香槟。 解了渴,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扭头看江峙,江峙已经重新打开一局游戏,靠在沙发上,侧脸线条都是冷淡的弧度。 沈都清靠在他旁边,安静地看他打游戏。 这把江峙顺利吃到了,不过一局下来,过去了二十分钟。 沈都清见他又要开始,这才伸手,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江峙任她拿走,依然不看她,用自己的全身细胞为她演绎什么叫冷漠。 “今天好帅一个二狗哥哥。”沈都清说。 江峙毫无反应。 沈都清用手指在他西装的肩膀上挠了两下:“跟你说话呢?” 江峙把她的手拿下来,扔回去。 沈都清低声笑,把头又靠近了一点,贴在他耳畔说:“生气呢,宝贝儿?” 仿佛是被她呼出的热气烧到,江峙的耳立刻染上粉。 他转头用很嫌弃的目光瞥沈都清:“离我远点。” 沈都清坐回去,摸索摸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呐。” 江峙低头扫了一眼,高冷地撇开头:“我没这么好收买。” 沈都清把盒子打开,黑底托上放置着一只让人一眼惊的机械腕表。 深褐鳄鱼皮表带,白漆面表盘,设计与常规表面不同,1-12的“时”只以玫瑰金短线表示,内外则有分表代表期与分秒的两圈数字,使得白的表盘简约却不觉单调,很致。 六点钟方向有一个蓝珐琅月相盘,非常漂亮。 沈都清当时一眼就相中了它。 “我自己做的。”沈都清说,“每一个零件都是我自己组装的,不过你知道的,机械表细又复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老师傅愿意教我,但是太难了,我手都快废了。” 就是因为太难做,才耽搁了这么久。 江峙立刻又看向那只表。 沈都清却忽然把盖子一盒,遗憾的口吻说:“既然你不喜,那算了,我送给别人……” 一句话都没说完,江峙劈手把盒子夺了过去。 沈都清嘴角一弯。 江峙重新打开盒子,把表取出来。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拿着表翻来覆去地欣赏、把玩。 像小朋友得到了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不释手,每一次触摸都藏着小心翼翼的喜。 把玩了许久,就在沈都清已经忍不住想提醒他隐藏的小彩蛋时,他终于自己发现了—— 表壳背面,刻着一串字母: zhi;qing 江峙募地起身,一言不发拽住沈都清就往外走。 沈都清吓得立刻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江爷爷和江,但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目光或惊讶或暧昧。 “干嘛呢?”沈都清问,“大家都看着。” “让你践行你的诺言。”江峙说。 沈都清茫然:“什么诺言?” 江峙没答,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穿过宴会厅到达门口。 不巧,正与一行刚刚抵达的客人打了照面- 一对老夫和一堆年轻夫,沈都清并不认识,但在看到四人身后的叶维风时,立刻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此时对方也看见了他们,老太太惊喜地叫了声:“小峙。” 江峙的表情没任何变化,完全没有对待自己亲人该有的亲近,不带情的调子叫人:“外公,外婆。” 外婆的视线在沈都清身上逡巡一遍,“这个丫头是?” 叶维风嘴角勾着微妙的弧度,先一步替两人回答:“他的女朋友。” 外婆又探究地看了沈都清几眼,态度还算和善:“小峙都有女朋友了?漂亮的。” 外公似乎有点不赞成:“你才多大就谈朋友。” 外婆立刻给他递了个眼。 自从当年那件事,这个外孙就跟他们有了隔阂,几年来都再也没去看过他们一次。外婆外公一直想缓和关系,但人心一旦冷了就很难焐热,江峙从小又是个乖张不驯的格,这时候要是再因为这种事让他不快,那不是火上油吗。 谈朋友怎么了,谈就谈吧,左右今天过去也是个成年的小伙子了,有什么。 外公收到眼神,默默闭嘴。 没想到这时,被江峙无视的姨母嘴:“今天才18呢,是早了点,不过小峙从小在这方面就早嘛,以前还为了一个小姑娘跟他哥哥打架呢。” 虽然刚开始也觉得自己骂外甥的话过分了,但后来看二老百般地讨好、巴结江峙,她心理多少不平衡。 这次来又得知他们背着自己偷偷准备了一大笔钱给江峙做成年礼,还有额外的一台车做生礼物,比给她儿子的生礼物要大方,就更不平衡了。 外婆嫌她多嘴,暗暗瞪了她一眼。 江峙有点不耐烦听这个,拉着沈都清要走,却被她拽住。 姨母不提还好,一提就让沈都清想起了她骂江峙的话。怎么着也是自己已故姐姐唯一的孩子,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江峙不为自己辩解是因为嘴笨不会吵架,没关系,她会。 “原来你们以前打过架啊,”沈都清故作惊讶地对江峙说,“怪不得叶学长在学校针对你呢。” 江峙低头看她,沈都清挤挤眼睛。 她今天非要以牙还牙不行。 她说的声音小,仿佛是情侣之间的悄悄话,但外公外婆都听到了。 “维风,你在学校找小峙麻烦了?”外婆脸有些严肃。 叶维风深深看了沈都清一眼,一点不慌:“我担心早恋影响小峙的学业,所以找过他们,大概让沈小姐误会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论演戏沈都清比他擅长,眨眨茫然又无辜的大眼睛,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你讨厌江峙,还告诉我他心肠狠毒,故意害你,害别人,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追我,故意诋毁他呢。” 她说的全都是实话,但实话在合适的时间对合适的人说,事半功倍。 外婆果然有些生气,回头斥责叶维风:“你怎么跟外人说话,他是你表弟!” “妈,你也不能听她说几句就信了啊,维风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那么做?”姨母为儿子辩解,“你得听听他怎么说啊,别随便冤枉他。” 外婆似乎被说动。 外公皱眉道:“回家再说,别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 这个外人,指的当然是沈都清了。 她不在意,接着道:“那江峙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呀,你们怎么听叶学长说了几句就信了,冤枉江峙这么多年?” 这话令外公外婆一震。 姨母也一下被绕进去,愣是没找到话反驳。 江峙的耐心已经告罄,面无表情地牵着沈都清绕过几人离开。 “小峙,你这是要去哪儿?”外婆忙追问。 “玩。”江峙敷衍的一个字,头都没回一下- 高扬波刚从厕所出来,就见江峙拉着沈都清风风火火往外走。 正纳闷发生了什么,想跟上去看看,被他爹逮住,拎去见了几个叔伯。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出去大厅,刚好看到江峙开着那辆玛莎拉蒂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 生会刚开始,寿星跑了? 铭音也凑了过来,勾着脑袋瞧:“他开车去哪儿?被沈都清气疯了,生都不过啦?” “谁知道。沈都清在车上呢。” 高扬波说完,和铭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猥琐。 “嘿嘿嘿……” “嘿嘿嘿……”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