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如今的玄卫有三大家族势力,元家是渗入玄卫最深,族中子弟最多的一个。以孝成帝的子,裴家军若是没了,下一个要解决的便是元家。” 宋听到这儿不拧了拧眉,不解道:“听你这意思,元伯易是来找你合作?那你们怎么打了起来?” 方才擦拭刀的棉帕上,血迹显而易见。 裴砚这会儿便是想狡辩也找不着理由,但是他可以找个人背锅…… 裴砚轻咳一声:“他要和本侯比试功夫,本侯岂有不应之理?”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宋在伤口上擦好药,收起药箱起身:“你没受伤便好。” 闻言,裴砚指了指头上裹了一圈的纱布,“小伤也是伤,娘子不安安为夫么?” 宋:“……” 她看这厮是欠揍。 …… 裴砚没受伤,另一厢的元伯易却是伤的不轻。 他前、腹、以及右手臂皆被裴砚砍了一刀,刀口不深,取不了他的命,但至少要半个月伤口才能愈合。 今夜裴侯府外的暗卫不止有孝成帝的玄卫,便是玄卫中无人去向孝成帝禀告,孝成帝也总会从旁得途径知晓。 是以次晚子时,元伯易带伤进主动待了他和裴砚的打斗。 自然,他们谈话的内容做了些改动。 元伯易面苍白:“若非微臣是圣上的人,只怕昨无法活着走出裴侯府。” “此事元卿幸苦了。” 元伯易这次夜探裴侯府虽有妥当,但此事的利大于弊,至少他摸透了裴府地形。 如此,到了宴那,元伯易带玄卫控制裴府便更有胜算。 只是这元伯易的伤……孝成帝皱着眉,状似关心的问:“元卿伤势如何?初六那可能参宴?” “皮外伤,微臣无碍,谢圣上挂怀。”元伯易道。 孝成帝闻言,心下甚为意:“皮外伤也该好好修养,明元卿便在家中歇上一天,只要后晚的宴,元卿进便可。” 元伯易:“谢圣上隆恩。” 同一时间,裴侯府。 宋万万没想到,昨晚她刚夸过裴砚优秀,心中有大局,不会在这关头还想着卿卿我我……没想到今天就被“啪啪”打脸了。 今刚一用罢晚膳,这厮便原形毕,足足折腾了她半宿…… 宋累极了。 临睡前,看着榻里侧那个悉的小木盒,想着找机会一定要把它戳破。 不过这两显然是没机会。 除了回京第二,这厮进去见了老皇帝。 接下来这几,他竟然连朝都不去上,一天到晚的待在府中,几乎和她寸步不离…… 宋:“……” 人和人之间需要距离。 这厮再这么寸步不离的黏着她,她恐怕要离家出走…… 好在两天后,终于是六月初六宴。 既是进赴宴,裴砚如今是臣,自然还是要穿朝服进。 与之相配,宋自然也有诰命服。 衣裳是去岁她和裴砚成亲之时,里赏下来的。 但当时,谁都没想到宋会活这么久,也没想到她竟然真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裴侯夫人的位置上…… 故而这衣裳,当时里的人并未认真准备,甚至都没有去宋为宋量过身。 是以这衣裳尽管料子、制都是上等,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宋穿着不合身。 衣裳有些大。 哪怕今年宋比去岁要有一些,衣裳穿在身上也依然是松松垮垮的,而且颜花样也不合适,有些老成,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宋这一早起来才想起来试诰命服,没曾想这一试便试出了大问题。 “前两没想起这事儿。” 宋鼓起了脸颊:“现在改也来不及了。” “娘子莫慌。” 当初嫁给他时,所有人都当她是一颗无用的棋子。 裴砚早料到,里赐给宋的东西好不到哪儿去,“我让裴管家准备了……娘亲当年的诰命服。” “娘亲?”宋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厮话里的娘亲,指得应该不是林夫人。 裴砚并未过多解释,只抬手摸了摸宋脸颊:“改带你去宗祠。” ……原来是这厮的亲生母亲。 宋乖巧点头,“嗯,好。” 书中没写过裴砚的娘亲,她在他身边这么久,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便是原身幼时和先侯夫人有过几面之源,可在她记忆里却是连先侯夫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晰,至于先侯夫人情如何,更是无从知晓。 按照套路,宋还以为这厮的娘亲说不定黑化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所有他才一直闭口不提…… 但今他说出“娘亲”这两个字时,脸上的棱角都在那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般看来,她猜错了。 宋弯眸笑了笑,猜错了更好。 裴管家得了裴砚的令,很快便将先侯夫人的诰命服送来了明松堂。 待裴管家一进门,宋看见那件诰命服和诰命服上放着的头饰,瞬间便明白了用心和不用心的差距…… “夫君。” “嗯?” “父亲和母亲两人很恩吧?” 裴砚:“……”他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一路繁花 10瓶;时玖tj 5瓶;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恩非常 宋目光灼灼。 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 裴砚母亲的诰命服和头饰美至极, 一看便知他母亲对他父亲有多重要。 再看看裴砚这厮…… 当初成亲之时,两人互相没情。 他对这些事情不上心, 宋能理解。 可这回他既然想到衣裳会不合身, 为何早提醒她试试改改? 哼!这厮就是个大猪蹄子! 裴砚自知理亏。 他让裴管家准备娘亲当年的衣赏确实是存了私心, 只是此时裴管家正在一旁瞧着,他不好开口向解释认错…… 然而见裴砚不语,裴管家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主子的父母都去的早,那时候主子尚且年幼,应是不太记得了。 于是裴管家贴心的为二人圆场:“先侯和先夫人当年确是极为恩, 夫人您有所不知,我手中这身诰命服和头饰,并非是中所赏,乃是先侯特意向皇上请了旨, 恩准其自行寻找绣娘和打造首饰的师傅。” “……”宋深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父亲对母亲真用心。”她深口气, 笑着从裴管家手中接过衣裳和头饰,而后转身, 径直越过裴砚进了里间。 裴砚看着裴管家,脸黑如锅底,手一挥道:“出去。” 在这儿待着妨碍他哄娘子也便罢了,竟然还火上浇油。 裴管家一时尚未反应过来,不知裴砚为何脸突变,但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 便也没再说什么,拱手退了出去。 裴砚兀自在外间沉思,想着回里间之后该怎么说才会消气…… 待想好了,他才迈开步子走进里间。 可他一进去便看见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宋,他的脸突然不受控制地变苍白,眸也倏然变红……那些以为已经忘却、已经能面对的画面刹那间占据裴砚的脑海。 宋眸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裴砚跟前:“你怎么了?” 裴砚猛地把宋抱进怀中,赤红的双眼直直盯着虚空,却一言不发,只搂着宋肢的手越来越紧。 宋不蹙起眉头,这厮怎么了? 难道这身衣裳让她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让她穿这身衣裳?……宋抬起手,轻轻拍裴砚的背脊。 “无碍……”裴砚强自下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嗓音有些发颤。 见他不愿说,宋便不追问,只是用行动安着他。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