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哭,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女孩子无措又羞涩,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所畏惧地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触一一剖白,可她发现,昏暗中低头自述,静寂无人中平出一股寂寥,仿佛这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孤单心事,仿佛永远也不会得到意的回应。 四周太静了,静得可怕。 她重重闭了闭眼,猛地抬起头,气骄傲:“所以叶昭觉,我动心了,可你偏偏再三招惹我。凭什么我要被你牵着鼻子走,我告诉你,要么你离我远点,滚出我的世界,要么你必须为你的招惹付出代价。” “四十岁时回忆三十岁?为什么生活需要用回忆填补?如果我加入,你的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直到你死,每天都得是我的,我不需要你复刻回忆。” 她眼睛是瞪着的,那种为了强调而情不自地瞪起眼睛的目光令叶昭觉看她的眼神又微微产生了变化。 能看得出变化,却看不出是怎样的变化,宁夏的心情焦灼而难耐。 风渐渐大了,吹响白桦树三角状菱形的叶子,哗哗哗,像船篙撑起后迭起的水涛。 手还被他握着,风从掌外滑溜地窜进掌心,凉丝丝。 他扬起嘴角笑了,目光又一次明亮如星:“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是。”宁夏低低地说。 他从上一级石阶踏下,松开她的手,抱住她。 风还在吹,叶子也依然在哗啦啦,仿佛在为他低醇魅惑的嗓音伴奏,他说:“小夏,谢谢你。”谢谢遇到你。 谢谢她? 宁夏下巴垫在他的肩上,懵懂地眨眼。 虽不明其意,但心里却渐渐明朗,好像有什么快要从腔里跳出来。 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动,又或许二者都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油然而生。 她到讶异,成就? 就在她不知说什么,也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姜熠然的电话及时将她从局促里解救出来。 她没有去买淡油,一来她知道姜熠然其实不缺,二来和他一起深夜逛便利店…… 呃,想想还是算了。 被他牵回停车的地方,她依然不知说什么,但心里是甜的。 车上一路无言,后脑勺贴着座椅,她保持侧靠的姿势一直看着他。 他什么也不问,就这样给她看,自己专注开车。 从地库乘坐电梯,她先进,稍稍向左边站,没有刻意往内侧贴近。 他走进来,看一眼她的位置,不知为何,在车上一路盯着他没觉得害羞,这会倒有点被发现的窘意了。 不再和过去一样中间疏远得可以再立一个人,两人的衣袖似有若无地摩擦。 宁夏微勾,终于在一片静默里找到话音。 “自己一个人在夜里坐电梯有时候会觉得害怕。”她抬头绕着电梯顶转一圈,“以前看过很多电梯里死人的推理故事,还看过和电梯有关的鬼故事。一个人的时候不去想还好,一旦忽然想起来,就有点发怵了。” 她说的是很多,她看过很多恐怖的故事。他问:“既然怕,为什么还看?” 她看着他,笑靥如花:“瘾。” “瘾?” “嗯,大概就和你烟一样,入了瘾。” 他挑眉。 从电梯里走出,他说:“小夏,我可以戒。” “嗯?”宁夏顿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歪头看他的眼睛里有光在跳跃,“我不可以戒。”她背着手向前迈了两步,然后转头,“一个兴趣已经发展成事业,再把剩下的另一个兴趣戒掉,我的生活就没有额外乐趣了。” “做蛋糕不是乐趣?” 她倒着走路,摇头:“过去是,现在不是,将来会是。” 如此深奥,可他却不问,只笑不语。嘴角微扬,是那种让宁夏脸红心跳的笑。 宁夏有些晃神,他突然上前拉住她,“小心身后。” 两只脚互相绊了一下,因着拉力在前,宁夏没站稳,扑在他怀里。 ……之前是人家主动抱,现在变成投怀入抱么? 宁夏囧。 她急忙退开,装作无恙地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 一个住户的公寓门前摆放了一株发财树,在家庭盆栽里,算是比较-壮高大的了。 看样子,是白天新置的。 她瞅瞅窗户和这边的距离,“应该接收不到光吧?”她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很可能是自言自语,总之是问了出来。 “嗯,应该。” 听到回答,她一愣,傻愣愣看他。 他笑了笑,手轻搭在她肩膀,“走了,回家睡觉。”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