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对着装要求不高。” 这还叫不高啊……在她心目中,他是天生的男装架子,堪比顶尖男模。 她稍稍琢磨了琢磨,要求不高都能穿戴得时尚又高贵,换个角度来解释,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审美打造了稳固基础,要求是不高,但骨子里高高的眼界早已形成,只会伴随阅历不断垒高,永远不会丢失。 宁夏默叹,这是否可以概括为天赋异禀? 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不出声,样子有些低落,又有些慨,叶昭觉静静看了她一会,嘴里的蛋糕甜味未散,尤其是几种软质水果的口,汁水丰沛,搭配新鲜果酱,使得浓浓的香味里增了几分清新甜。 有多少年没有认真尝过水果了?久到一口咬下去时果汁溢口舌,心里竟情不自地响起一声喟叹。 久违了。 “你只注意到蓝鲜,难道没发现它其实属于冷调?”他放下餐碟,坐回宁夏身边。 旁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宁夏被唤回神思。 冷调…… 她看着他,出恍然的表情。 “我母亲生前最中意蓝,她认为蓝包容谦和,可以使自己的内心世界保持平静和理智。” 他说话的神情再自然不过,就连语气也毫无起伏变化,仿佛真的只是一次稀疏平常的闲聊而已。 可是宁夏在愣了一下后,却真真切切地受到室内气氛有一丝不同寻常。 叶晓凡曾说起过那位她快要连模样都记不清的大伯母,陪伴丈夫白手起家,据说才智出众,气质过人,曾是叶家两兄弟的幕后智囊。这个“据说”自然是听她父母说的,可信度百分之两百。 叶晓凡还为此叹息,那位早年还被她父母偶尔提起如今却已几乎埋葬在岁月深处的大伯母是不幸罹患腺癌去世的。 在和晚期癌症抗争了一年零五个月后,她在弥留之际消瘦得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猴。那么有规划有想法的人,在人生的最后关头也是从容冷静的,即使是病入膏肓的苍白面容也无法掩盖她那颗看透尘世的心,她什么也不奢求,唯一遗憾的是,丈夫工作忙,十来岁的儿子不能离了全心全意照顾他的母亲。 再娶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相信丈夫叶旭东的眼光,只要叶旭东愿意续弦,他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差,无论样貌还是人品都会无可挑剔,对待她的儿子也会视如己出。 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的女人。 叶晓凡诧异地问过她爸:“大伯母究竟是对她自己的判断力有信心,还是对大伯的判断力有信心?” 叶二叔看着她卖起关子:“你还小,不懂夫间的事。” 当时叶晓凡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后来大了,和某人和平分手后,她终于懂得,积月累的相处中,一个男人所能带来的安全便是后信心的来源和保障。丈夫就是她的右边肩膀,她对右肩的了解早已深蒂固,右肩有多牢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怪不得很少见你情绪波动。”宁夏轻声说。 叶昭觉偏眸,眼神问:什么? 宁夏摇摇头,微笑:“其实人偶尔疯狂一回也是可以的。有些事憋久了不好,还是发出来为妙。” “你当我是得道高僧,可以入定?”他嘴角微扬,嗓音温和轻缓,似有魔力般勾动起宁夏本就不稳的心弦,“不要指望我制情绪憋坏自己。”, 好像有点听不懂…… 宁夏大脑放空,认真地琢磨起最后那句话,觉哪里怪怪的。 刚抓住隐约出来的线头,侧脸便被亲了一下,随后,间多出一只修长的臂膀,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叶昭觉轻而易举地捞进怀里。 不对,征兆是有的,只是她反应迟钝。 宁夏抬手推推他的膛,眼睛一瞪:“你不要和我玩语言游戏,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多的艺术细菌。” 清雅俊朗的面容近在迟尺,他亲亲她的嘴角,喃喃低语,似哄:“那给你一个拜师的机会?” 宁夏眼珠一转:“无偿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当然。”他又亲了她一下。 离得太近,宁夏看不清他的神,就连唯一可以看到的眼睛他也是轻轻阖上的。 “那么师父,可以现在立即开课了么?”宁夏勾住他的脖颈,头向后躲,笑眯眯问。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宁夏警觉。 叶昭觉心中好笑,他不知眼前这个极力后仰的小脑袋瓜里能猜到些什么,他保持一本正经的语气缓缓开口:“你对我无偿,我对你有偿。” 宁夏呆滞。 鼻梁被他刮了一下,“不是让我开课么,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哦,原来是授课内容啊…… 不知怎么地,宁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隐隐的失落。 他对她有偿,偿什么? 唔,其实她还是蛮期待的。 正胡思想着,上突然一软,他温热的再次覆了下来。 宁夏一直后仰,脖子后面已经开始僵麻了,她吓一跳,瞠大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眸。如果眼睛也有气温,那他那里一定是一对天然温室,抑或两座东方夏威夷岛。舒适宜人,即使初冬也不觉得寒凉。 “干嘛又亲我”她鼓着眼睛,以嗔怒来遮掩娇羞。 “不是说对你有偿么。”他气定神闲,“我说话算话。”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