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却将话锋一转,用一种看好戏好开心好解气的口气说:“你知道上回谁给你发的短信吗?” 宁夏一怔。 “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林颜夕。阿浔问我,我就说是她,你猜怎么着,还真是她!她在阿浔面前承认了!”卢晓痛快大笑。 “你等等——!”宁夏有点惊,“你说他问你了?什么时候?” “当天晚上就电话问我了好么!”卢晓难以置信她居然不知情,“他声音能把人冻死,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我好心安他两句,谁知道这也能碰到铁板,他用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后面又翻着白眼嘀咕一句,“不然,我肯定转手就拨你电话。” 宁夏:“他说什么?” 卢晓白眼球翻得更大,拖长音调:“他、说——!你、们、很、好——!” 宁夏几乎能脑补出他说话时的神态和语调,她浅浅地弯,顿了顿,询问:“你说林颜夕承认了,什么情况?” 这就问到卢晓的兴奋点了,她立刻一改态度,津津有味地说:“我就知道阿浔肯定会找她,她第二天一早就出国了,我等她回来,就第一时间黏去她身边,她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停问她是不是她干的,她不肯承认我就不走。你是不知道,她都凶得叫保安赶我了,幸亏这时候阿浔终于出现,没让我白等一场。” 铺垫得好长,宁夏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旁观了一场史无前例彩绝伦的好戏啊。”卢晓笑得开怀。 事实上,那天的情况是—— 林颜夕内线叫来保安,但可惜保安还未到场,门外秘书就敲门告知,叶氏的叶总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林颜夕当即升起不好的预。她看向出期待神的卢晓,面部绷紧:“你说了什么?” 卢晓说:“你什么都没做,我能说什么。” 这话无异于默认,林颜夕真恨不得杀了她。 她拎包,直接朝门外走,想要以行程匆忙为由躲避谈。 卢晓眼疾手快拦住她,扯开嗓子冲外喊:“阿浔,快进来啊,有人要畏罪潜逃。” 林颜夕一双眼睛怒得发红,与卢晓拉拉扯扯间,猛地推她一把,低吼:“你疯了!” 卢晓酿跄后退,背后撞上一人膛,是叶南浔。 “阿浔,她躲着你,她心虚!”卢晓指着林颜夕,先发制人。 叶南浔拂手将她向旁边推了推,目的直接,直视林颜夕。 他没什么表情,着落地窗外打进来的晴暖光线,面容有些虚化,可眼神却清冷锐利,穿透光,漠视一切地望进林颜夕尚未能戴上防护面罩的眼底。 这算什么?冷暴力?一边是等着看笑话的卢晓,一边是眼里无她的叶南浔,林颜夕情绪不稳,快速梳理长发,整顿神态后,无辜笑:“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 她秀气地皱皱鼻子,抿嘴,“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一同站在我面前,拿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和莫名其妙的眼神找我兴师问罪。” 她气高傲,不看卢晓,只单单看着叶南浔,一眨不眨,骄傲地昂头,先行质问他。 卢晓轻声嗤笑,别过脸,懒得望她,嘟囔:“装。” 声音很小,可林颜夕却听得很清楚,她喊她的名字,尖锐且愤怒:“卢晓——!” 卢晓被刺得摸了摸耳朵,不耐烦扭头。 论气势,此刻的林颜夕气场全开:“我忍你够久了,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是怎么对我的?” 卢晓简直听不下去:“你拿我当朋友?喂喂喂,你够了啊,咱俩那点破情,也值得你这么包装吗?这要是有个外人在场我还能陪你做做戏,阿浔又不是不清楚我们过去是怎么相处的,你当他面说我跟你是朋友,你当他瞎啊!” 气势不足,可嘴皮子利索,这一点,林颜夕始终比不过。 卢晓乘胜追击,抱肩轻耸,冷哼:“你当年怎么针对陆临安的,你当我也瞎吗?” 一句话,林颜夕震惊地看着她。 卢晓心说:阿浔几年前突然和我们这群人划清界限,你当我不会奇怪,不会去调查么。他对其他人都还算客气,唯独对你特别冷淡,难道我就不好奇? “人在做,天在看。”卢晓褪去伪装,冷笑,“回去转告林叔,我们万斯年好着呢,他老人家以后,就别来心了。” 这算是把为何会突然与她彻底撕破脸的原因讲清楚道明白了。 两人目光相对,都仿佛是这时候才认清对方。 卢晓以前只把她和林颜夕的相处当做人际关系中的小打小闹,看不惯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反正她乐意陪她玩,玩到老都无所谓,可如今却完全变成原则问题。 别看她活得混账,为人处世好像没什么原则,一旦这事儿牵扯到家人,牵扯到唯一的亲人和家业,那就对不起了,不把人往死里整报仇解气,她就不姓卢。 林颜夕最想得到什么,阿浔的心啊。她就偏要当着她的面把希望撕碎给她看。 卢晓和宁夏说她旁观了一场好戏,可由过程来看,她是好戏前半程的参与者,没有她在一旁推动林颜夕的情绪,林颜夕不会抵抗薄弱,招架不住之后才出声的叶南浔。 “我有表现出让你误会的行为?” 他没有用责问的语气,而是平铺直叙地问出心中所惑。只不过,无丝毫笑容的他,冷凝的眼神依旧朝外释放,即便不发火,也知他只是暂时忍耐而已。 林颜夕不答话,她尚未能理解他的意图。 “我们从小相识,过去,我有表现出让你误会的行为?” 他又问一遍,这回,眉头深锁,语气到后面有所加重。 林颜夕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握紧,哪怕最近几年他都对她态度冷淡,可如此沉肃生冷,她却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叶南浔, 在他得知被她利用的时候。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