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带来的东西太多了,还好大别墅的储物间很大,倒也不至于放不下。 他们刚到家里,宋兰馥又追了一个电话过来,知道他们平安到家总算是放心不少,就是还得过年才能见到她的宝贝孙子,宋兰馥念叨了好久。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楚广玉便带着金雕挖来的酒果藤蔓上山,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种着。 小黑蛇兴奋得都口水了,“太好了,等酒果再长出来,就能酿更多的神仙酿出来,我的那点早就喝完了。” 最贪酒的白鹤知道后更兴奋,从他的小院里跑出来,亲自在阵法旁边长了个合适的地方,把酒果藤种下去。 有了这个阵法,原本已经有些蔫的酒果藤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并且自动地攀上一切能攀上的东西开始生长。 “可惜这个是一年一结果的,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可以自己酿酒了。”白鹤特别遗憾。 楚广玉把之前摘下来的,和被草茎串过的果子拿出来,问道:“这些还有用吗?” 白鹤看到那些红果眼睛一亮,不过看那些被草茎串过的,就有点可惜了,“你摘下来这个有用,这个被破坏过了,已经没什么用了。” 楚广玉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还好有一部分是能用的,至于可以先酿几坛子出来,省着点喝应该能喝到明年。 他们回来兰城后,一切重新开始运转。司臣的公司再次扩大,又与沈元恺有合作,在业内的名气更盛,司臣便打算先把公司内部的人员重装整顿一番。他这个公司里还是原本接手时的一些老员工了,里面有能力的多,但也有不少就是混水摸鱼混饭吃而已,楚广玉建议他把那些干吃不干货的剔出去,然后再招一批新鲜血注入进来,以免以后公司真的扩大了,再被人从里面蛀空了。 楚广玉自己也没能闲下来,杨蔓竹又给他打电话了。 “楚家的宗亲们都怀疑蔡老太婆当年真的害死了楚老爷子的子和长子,有一部分公开抑制他们,想把楚嘉德在楚家的权利和脉份收回去。”杨蔓竹给他说了一下楚家的最新情报。 “那楚嘉德怎么做的?” “楚嘉德当然是死赖着不让位咯,他们母子二人忙活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楚家这块肥吗?”杨蔓竹笑了一声,特别有气场,楚广玉莫名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和当初那个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背道而驰了。 他叹了一声,又问道:“蔡家的人呢?就是利用楚嘉德的名利给楚家捅娄子的那些人,离开楚氏了吗?” “还留着啊,那些账目都被抹平了,也不知道楚嘉德到底搭上了什么大靠山,这么大的事都能给他兜住了,我觉得现在楚家宗亲拿楚嘉德没办法,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吧。” “那咱们就先不管这个了。”楚广玉从没打算放弃报复楚浩,他顿了顿,问道,“你和楚浩的婚事怎么样了?” “快了,楚嘉德和我们家决定直接让他们结婚,他还想重新在楚家把位置站稳,杨家的人则想在他倒台前捞一把,两边一拍即合呗。”杨蔓竹慢悠悠地说,仿佛那个要结婚的新娘不是她。 “我知道了,这次我一定让楚浩再不能翻身。”楚广玉说得十分平淡,他现在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最初那种浓烈的恨意了,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放过这些人。 挂了杨蔓竹的电话后,他又给另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当初因为表哥华绍然的原因,他在去北京之前回过一趟楚家,去了楚家后,他因为一个女佣而与楚浩起过冲突,他在走时给那个女佣过一个联系方式。 女佣因为他和楚浩之间的矛盾,在楚家肯定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就算勉强待下去,楚浩也会更加针对她,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又不是非要去楚家做事才能活下来,她当然直接选择辞职离开。 她不知道楚广玉给他留那个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不过因为楚广玉在楚家的良好名声,又为她出了头,她犹豫后还是给楚广玉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楚广玉当时直接给她介绍了一份比待在楚家更好的新工作,不过请她在离开楚家之前,帮他一个小忙,当然他请她帮这个忙并非无偿的,因为也不是什么违法行为,还有钱拿,女佣当即便答应了。 确定了女佣已经把东西送进了楚家,与那个人接上了头,楚广玉放下手机,嘴角擒着一丝微笑。 司球球爬在他怀里,伸爪子就去抓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小嘴里呀呀叫着。 “乖啊,这个你不能玩。”楚广玉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小人儿举到面前亲了一口,又说,“也不能吃。” 司球球一口啃在爸爸的脸上,咯咯笑着呼他一脸口水。 父子俩正在玩闹,那只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宝贝儿,爸爸看看是谁又打电话过来了。”楚广玉笑眯眯把人按到怀里,重新把手机摸了回来。 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楚广玉接了起来。 “哪位?” “广玉!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笑的朗笑声,语气里都带了一丝亲昵。 “小舅!”楚广玉听见这个声音一阵惊喜,“你回国了?!” “嗯!好多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对方说着又带出来一串笑声,听得出来十分笑。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到我家来住吧。”楚广玉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音,抱着儿子便往楼下走。 “这样也好。”对方直接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楚广玉正好下楼,便让秦叔准备了车子,他要亲自去接这个许多年没见过的小舅。 “是有客人要来吗?”秦叔见他这么兴奋,送他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是我小舅,麻烦秦叔收拾一间客房,我现在就去接人。” “好的。” 他到门口的时候,保镖已经把车开过来等着了,楚广玉手里还抱着自家宝贝儿子,舍不得放下,便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反正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带去让他看一眼也不错。 车子很快就到了说好的地址,楚广玉抱着儿子刚下车,就看见一个儒雅带笑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身边放着几个大的行李箱。 “小舅。”楚广玉笑眯眯了上去。他对这个小舅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其实两人没见过几面,不过两人常通电话,以前读书时,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或者心里的惘,他常常会打越洋电话过去,与小舅一聊就是一个通宵,与其说这个男人是他的小舅,更像是他的父亲,因为楚嘉德以前只会让他努力学习掌管家业,对于他其他的事并不怎么关心。 “这么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家伙都长这么帅了。”华润泽看见他也有些动,忍不住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 “小舅你也还是这么帅。”两舅甥之间多年没见,竟然也没有多少生疏的觉,大约在楚广玉心里,这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吧。 司球球发现有没见过的男人抱自己的爸爸,嘴里吐了一个泡泡,眨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对方。 “哟,这小家伙就是你家那位的吧,长得真漂亮。”华润泽笑眯眯顺手在司球球脸蛋上轻捏了一下,司球球特别给面子地对他又吐了一个泡泡,顿时把华润泽给逗笑了。 “宝贝儿,这个是舅爷,知道吗,长大了要叫舅爷的。”楚广玉笑着把小家伙举起来,让他认人。 华润泽认真看了小家伙一眼,笑说:“我听绍然说起过小家伙,跟你长得还真像的,这是缘份吧?” 楚广玉笑了笑,看了一眼他那一堆行李箱,说道:“小舅你这是打算回国定居了吗?”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跟家都搬回来了似的。 “对,绍然也回国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多没意思。”华润泽出国的时候楚广玉也才刚出生,他那个时候也才十八岁,是出国去留学的,后来只回来过几次,除了家里的老人们一个个离去外,就是楚广玉的母亲走那年回来过,他把父母双亡的华绍然接到了国外,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走吧,先去我家住着,我办了个小农场,特别有意思。”楚广玉让保镖过来把东西搬上车。 “东西很重,小心点。”华润泽忙上前去帮忙。 楚广玉跟在后面,这个小舅看着温和儒雅,其实身材很有料,人高马大的,跟司臣有得一拼,尽管也有四十岁了,和保镖一起搬东西,一点也没有吃力的觉。 把东西放好,两人一起上了车,华润泽看着楚广玉怀里的小家伙,有点手,“能给我抱一下不?”他四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看到小孩子,本能地觉得喜。 “来,球球,给舅爷抱抱啊,乖乖的。”楚广玉低头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司球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爸爸的话,眨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对方,伸手伸出又只小手,给抱的。 华润泽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双手一抄,就把人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也有些惊叹,“我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家伙,这还不到半岁吧,怎么这么听话?” 就没有那个当爸妈的,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小孩会不高兴,楚广玉同样如此,闻言脸上就笑开了,“四个月大一点,就是不太听话,抓着东西就往嘴里。” 两人正说着,小家伙就抓了华润泽的衣服扣子开始拽,那架式,确实是想吃吃看的。 两人都被逗笑了,华润泽笑着笑着,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伤,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让楚广玉察觉到什么。 家里又有客人,秦叔也特别高兴,他就喜家里热热闹闹的,时常有亲戚朋友来家里串门子,少爷们这个家才像一个家啊。 华润泽其实才刚下飞机没有多久,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才在楚广玉的劝说下去睡了。 秦叔叹道:“舅爷倒是真喜小家伙啊,他自己有孩子了吗?”后面这一句问的是楚广玉。 “没有吧,没听他说过,他说他一直单身没结婚的。”楚广玉也有些疑惑,虽然小舅掩饰得很好,但是他看小球球那种眼神太复杂了,带着宠溺和一丝伤,似乎是在透过小球球在看另一个人。 小舅这么多年,真的一直单身吗? 第66章 雨的天气持续了一天后,天终于放晴了。 初冬的暖照在身上十分舒服,白鹤把楚广玉摘的那几枚酒果拿出来,又取了很多花琼山的泉水,准备开始酿制新的神仙酿。 神仙酿上一次只出来三坛,所有尝过的男人就没有不为它而痴的,就连有幸分得一上杯尝尝的路鸿羽同样如此。 此时他正任劳任怨地帮着白鹤大人酿酒,农场里刚刚收获的粮食都特别,他还特意从中心挑选了最好的那一部分,用来酿酒。白鹤大人说了,这次酿出来的酒,也会分给他一小壶的。路鸿羽一起那酒醇厚的口,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出一股傻笑。 天气变好,楚广玉便陪着华润泽到山上的农场走一圈,带他看看自己这一年都在忙些什么事情。 华润泽四处看了看,农场被整理得非常好,虽然现在已经入冬粮食都收光了,但还能看到不远处养在圈里肥肥的羊牛等等,笑说:“你这里得不错啊,平时有人会来玩吗?” “有的,之前唐老爷子他们就来过,京城也有几个朋友来过。”楚广玉手里还抱着司球球,只不过现在天气虽然放晴了,偶尔吹过的一丝风还是很凉的,司球球全身都被爸爸裹得跟蚕茧子似的,小家伙倒也老实,乖乖窝在爸爸怀里玩手指,偶尔吐一个泡泡,特别听话。 华润泽细细听着他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想到他竟然不是姐姐的亲生儿子,而楚嘉德竟然转身就让他嫁了人,这样让人寒心的态度,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 楚广玉笑着摇头,虽然两人如今已经不是亲舅甥的关系,但华润泽并未与他关系疏远,回国后第一次就联系了他,还愿意住进他家里,这让楚广玉心里好受很多。 “我当初应该回来的,可惜有事情绊住了。”华润泽怜惜这个外甥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才二十几岁,在别人家里都还是依靠父母的年龄,要是换在一般人身上,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但是楚广玉不吵不闹,十分平静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华润泽心里叹息一声,恐怕当时这孩子还念着楚嘉德的父子之情吧?华润泽越想,越是心疼这个外甥,就是他这个当舅舅的,看着他这么多年都有情了,楚嘉德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 “舅舅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完全走出来了,现在我有儿子还有司臣,也好的。”楚广玉在华润泽面前也没有隐瞒,他确实对现在的生活更意,以前做为楚家大少爷是一种人生,现在是另一种人生,只不过身边有了想要珍惜和守护的人,这一种人生也就变得更有意义了。 这一点华润泽倒是看得出来,大别墅里处处都能看出一个家的温馨,司臣那个孩子不错的,对广玉非常的温柔体贴,两人现在还有一个孩子,确实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人。 “楚先生,你们回来啦!”路鸿羽正好把一个酒坛子重新洗涮干净,回头看见他们上来,离了老远冲他们大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全是笑容和喜悦。 “辛苦你了。”楚广玉对他挥了挥手。 “不辛苦,嘿嘿。”路鸿羽挠了一下头,傻乎乎地说,“白鹤大人答应给我神仙酿的,那个酒实在太好喝了!” 楚广玉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笑着说了几句农场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地里种的粮食全都已经收进仓库里了,牛羊圈也重新加固,用收来的玉米杆堆在外面可以保温,这样整个冬天圈里的动物们都不用怕冷了。 华润泽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楚广玉雇佣的员工,走近了仔细一看,才觉得这男孩的长相处处透着眼,不由怔了一下。 “那我继续去给白鹤大人帮忙啦,有事您找我。”路鸿羽说完农场里发生的事情,冲楚广玉挥挥手,大步跑远了。 “这孩子?”华润泽怔怔地看着路鸿羽跑远的身影,又回头看了楚广玉一眼,总觉得这一切,实在有些巧合了,怎么会有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与他早就死去的姐姐长得这样像? 楚广玉看了舅舅一眼,华润泽皱着眉追问:“究竟怎么回事?”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楚广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您也看出来了,那我也不隐瞒您了,我不相信那个楚浩是妈妈的孩子。” 华润泽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道:“那这个孩子是……姐姐的儿子?” 楚广玉摇头,眼神中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去世多年,什么也没留下,我也无法给他们做鉴定,还不能确定。” 华润泽被这个变故得有些懵了,他倒不是坚定地认为楚浩一定是自己的外甥,毕竟他连楚浩的面都还没见着,对他本没有任何观,可如果楚广玉说的是真的,那就表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被人掩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华润泽沉声说道。 楚广玉想了想说:“其实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毕竟小路跟妈妈长得太像了,而楚浩跟妈妈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楚……爸爸坚定地认为楚浩就是妈妈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我让人查了,连司臣都请人查了,都没有查出有力的证据,所以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华润泽沉默了,他的眉心紧紧地拢了起来,他对那个姐夫的印象不深,最多的印象就是他似乎很忙,很少能时间陪伴在自己的儿身边,有一点就能很好解释他确实“很忙”,例如自己的孩子被人抱错了,这么多年才查出来这种事,就看得出来他当年对自己的子生产一事有多不关注…… 楚广玉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舅舅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见一见楚浩就知道我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楚浩也快要结婚了。” 华润泽并非不相信楚广玉的话,他点头说道:“我会去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也看看楚嘉德究竟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当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