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了那么久都没有孩子,施墨又一直没有纳妾,朝中很多大臣便生了各种心思。今儿个以请吃饭的名头故意让自家号称国天香的女儿不小心出现在他面前,明儿个又以个的油头送来几个美婢。 施府里至今算下来各种人送来的美女,都可以组团在京师开个一院了。 本来她起初还真有这想法,不要白不要,还能赚钱,多好,不过人那些姑娘在院子里股还没坐热,就被施墨给退回去了。 每每想起此事来,纪宁都觉有一箱箱银子,一沓沓银票,一串串珠宝,在她面前一边扭股一边唱歌跳舞的飞走。怨念啊怨念,这不当家,完全不知道油盐有多贵。 “夫君……”纪宁在施墨怀里仰起小脸,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你觉得我美吗?” 施墨捂着嘴咳嗽一声,面些许尴尬之,“美。” “哼,都不想一下就回答,太敷衍。不行,我要再问一次,我到底美不美?” 施墨沉思片刻,这才语重心长的回答,“为夫觉得,娘子你很美。” “啊?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夫君你都要想那么久,嘤嘤,肯定觉得人家不美才这样安人家。” 施墨,“……” 纪宁轻轻戳了戳施墨口,幽幽开口,“夫君现在是不是在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咳……为夫没有这样想。” “夫君应该这样想才对,夫君你看家里才一个我这样的小女子就那么难养,要是再多加一两个,咱们府邸岂不是要闹翻了天。夫君你每天为国事劳,肯定不希望要为那些七八糟的事情烦恼对不对。” “对,为夫也是如此认为。” “嘤嘤,夫君你竟然真的认为我就是小人。嘤嘤,夫君你知道吗,宁宁为了每能伴你左右,在朝中受了多少委屈,朝里那些大臣,一个个都看宁宁为眼中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今天这个弹劾,明天那个开骂,宁宁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人家都女扮男装为夫君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在夫君眼里,宁宁还是那种小肚肠不辨是非的女子与小人吗?” 几只乌鸦在头顶飞过,嘎嘎…… 嗯,如果她还过得提心吊胆怕惹祸上身的话,这世间,怕也就没有胆大包天这四个字。 施墨默默不作声了。 纪宁见施墨不理她,拿着袖子泣着拭着眼泪,“宁宁知道,夫君一定是嫌弃宁宁了,所以才不说话……” 施墨见怀里的娇泪眼婆沙,无奈暗叹一声,娶如此,这才当真是夫复何求。揽在她间的手稍一用力,轻挑过她下巴,低头堵住了那柔软的樱。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纪宁被施墨紧抱在怀里细细吻着,眼前顿时浮现一个个粉红的小星星在她面前闪啊闪跳啊跳。 牟然一朵乌云飘过来,她一个灵,猛地推开施墨,惊慌失措的大叫,“啊啊,完了完了……” 施墨以为她受了什么惊吓,关心问道,“什么事?” 纪宁苦着眉头,“嘤嘤,我忘了我在牢房里呆了两天没洗脸也没洗澡,夫君你不是有洁癖吗……” 施墨神这才一冷,重新把她拉入怀里,按着她后脑勺,低头狠狠上她嘴。 马车轱辘行驶在热闹的大街上,外面不管再如何喧嚣,也丝毫影响不了车内暧昧绵的两人。 到了门,施墨这才松开她,替她理了理身上凌的衣物,柔声道,“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你刚从牢里出来不去当值也没关系。” 纪宁脸早已烫的不行,她娇羞不已,“不行,我想天天见到夫君。” 施墨身为首辅,可以享受坐马车入的特权。 门军见堂堂首辅大人竟然和近两年刚受宠但名声很不好的纪编修同坐一辆马车,不免全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这时一个太监站在门,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有旨,若是纪大人进,先入面圣。” 坐在马车里的纪宁听见后,立马笑嘻嘻的窜出来,跳下马车,朝那太监笑道,“原来是安公公,安公公消息可真灵通,下官这前脚到安公公后脚就来了。” 这安公公看见纪宁,连忙上前,在纪宁面前颇有点卑躬屈膝的模样,“哪是杂家消息灵通,是陛下早知道纪大人受审完后会先进,所以一早就派杂家在这等着呢。” “如此看来岂不是让安公公久等了,来来,意思意思,请安公公笑纳。”纪宁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在安公公怀里。 安公公起初推了推,后又迅速收下,白的脸一红,低声音道,“纪大人还是赶快入吧,陛下正等着呢。” “是是,多谢安公公。” “这是陛下特地派来的轿子,纪大人请上。” 轿子虽然简单,但入能让陛下亲自派轿子来接的,整个朝廷怕也是没有几个,如此足矣见纪宁所受的恩宠有多大。 坐在马车里的施墨瞧见眼前的这一幕,清俊的眉眼微蹙,神变得有几分凝重和讳莫如深。 他边不由滑过一抹苦笑,眼底也闪过丝丝黯然,不过随即,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她带有何目的,身份又是什么,他只知道,她都是他施墨的子,从今以后都是。 进了皇,在暖阁里见到当今天子,纪宁一反平时在外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模样,煞有介事字正腔圆的叩拜道,“微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天子赵祁洛正值中年,仪表堂堂,皇家延续到现在,基因已很是优良。 赵祁洛见到纪宁,原本威严的面容立即变得温和起来,看纪宁的眼神也透着几分慈。 赵祁洛屏退左右,上前扶起纪宁,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脸颊消瘦,叹道,“皇儿受苦了。” “若素没有受苦,在牢里大家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堂佑前去看我,还说若素长胖了呢。” 赵祁洛不免失笑,“你啊你,总是叫朕那么不省心。” “哪有。”纪宁笑嘻嘻的拉着赵祁洛的衣袖撒娇,“若素还不是想替父皇多分点忧。” 赵祁洛不由叹道,“你父王死的早,朕自幼就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本来朕也如天下所有父亲一样,希望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快乐无忧,奈何你生在帝王家,朕有很多事也身不由己,你现在不会怪朕当初把你安排在施墨身边吧?” 纪宁真名赵若素,是当今天子赵祁洛皇兄宁王的女儿,也就是郡主。 赵祁洛这个皇位,是通过腥风血雨争来的。宁王当时暗中出了很大的力,不过还未等赵祁洛登基,宁王便被先皇囚,因不堪受辱,带着王府上下一干人等*于府邸。据说,当时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惨状至今让人回想起来,都很是触目惊心。 赵若素当时在外游玩,这才逃过一劫。 赵祁洛怜惜她身世凄苦,便认她为义女,把她带在身边。 赵若素那时得知自己全家是被先皇害死的,一心想要复仇,小小年纪就心智过人,跟在天子身边南征北战,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等赵祁洛登位之后,便把赵若素封为乐宁公主。 天下初定,很多地方并不太平,朝中诸多大臣又是效力过先皇的臣子,赵祁洛不可能把所有大臣都大张阔斧的换掉,可用起来也不是很放心。起初便是温火煮青蛙,慢慢换了一批新臣上去。 施墨便是在这种复杂的政治背景下平步青云,短短十年时间,就由最初的翰林编修成了当朝权倾天下的首辅。赵祁洛看重他委以大任的同时,但帝王心术,也需要留一手,便派赵若素假装成施墨因水灾遇难的远方亲戚来投奔他,暗中监视施墨的一举一动。 “父皇赐了这么一桩好姻缘给皇儿,皇儿怎么会怪父皇呢。” 赵祁洛脸上这才浮现欣的笑容,“迁时人中龙凤,朕确实很看重,如若不是他人品模样万里挑一,朕也不会让你委身嫁给他。只是……委屈你和他成亲这么久,也不能为他生下个孩儿,平白让世人看笑话说些闲言碎语。” 她和施墨成亲四年,说来荒唐,至今竟然还未同房。 原因当然就是她深知自己的使命,一旦怀上孩子,且不说怀孕期间不方便再为她父皇效力,就是生下孩子,她怕也是再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在正事上。 “父皇多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若素是个折腾坐不住的子,还不想那么早就生了孩子然后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个每盼望丈夫回家的深闺怨妇。” “你啊……哎……”赵祁洛叹息的摇了摇头,“你要是心里想为迁时生个一儿半女,朕也不会阻扰。朕已经打算好了,会另派她人在施墨身边暗中监视,这样你就不会有后顾之忧。而且,朕也怕以施墨的明,早已对你有所怀疑,若他知道你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他,朕也怕你和他之间生出嫌隙,夫情受损。因此朕再派人监视,也是想为皇儿你打个掩护,到时就算他怀疑皇儿,皇儿也好有所准备所有的一切都嫁祸到她人头上。” “这个……”纪宁神略过一丝迟疑,不过很快又被轻巧的笑意所取代,“父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皇儿今进,也是有事情想向父皇禀告。” “哦,何事?” 纪宁面凝重,“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前段时间所查的有关幼女拐卖一事?此事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其实背后利害关系实在惊人。” 她微微一叹,“就是儿臣,也不敢再深查下去。” …… ☆、第7章 嗯嗯嗯 纪宁如此一说,赵祁洛动怒了。 赵祁洛是明君,勤于政事,同时眼里也不得半点沙子,最恨那些贪官污吏龌蹉之事。 “天子脚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朕倒是想知道,他们眼底还没有朕这个皇帝。若素,你不必担忧,有朕在背后替你撑,你只管放手去做。” 纪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虽是女子,但自幼就跟在赵祁洛身边,世面见得不少,也深谙官场之道。 别看她在朝中为官整的上蹿下跳掀风作浪,惹得朝中诸公大为不,但她很会把握度,而且都留有后招。虽然有老爹皇帝和老公首辅,但若做得太过分,堵不住悠悠众口,也很难真的全身而退。 这次调查幼女拐卖一案,纪宁越深入调查越心惊,这事背后所牵连的,竟然是皇室宗亲。 纪宁也是皇家人,自然深知此事严重,若是再继续查下去,怕是会引起天下震动,而且让皇室蒙羞,这是纪宁所不愿看见的。 所以今受审,她也只是点到即止。 “皇儿得知,这背后最大的东家,是安王。” 安王在当今天子争权时,也出了不少力。赵祁洛一登基,就给予很大的恩惠,封地优渥的湖州,并且准予他可以养三卫亲兵,以及私募官兵来镇守湖州。 一卫亲兵是七千五百人,此待遇相当于亲王待遇。 安王如今在皇室宗亲里,可谓是势力最大的一脉。 也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纪宁,此刻也显出一丝颓意。 同室戈,不仅让世人看笑话,而且怕是还会引起祸端。 赵祁洛闻言,愤懑的同时却也出些许无奈之。 都以为天子是这天下间权柄最大之人,却不知,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对于很多事情,也有心无力。 “若素,这次你以身犯险,实在是委屈你了。”赵祁洛按着纪宁的肩膀微叹。 纪宁摇头,“能为父皇效力和分忧,若素从来不会觉得委屈。” 赵祁洛背过身子,沉默良久,这才道,“皇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刚才说的话,你回去后也好好考虑,你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世人都说天家无情,可是皇儿,朕要告诉你,不是天家无情,而是天家的事就是国事。若素,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纪宁点头,“父皇所图的是天下,所谋的是亿万苍生,若素岂能不明白。父皇且放心,儿女私情与国家大事,若素分的清孰轻孰重。” “你能明白就好,朕甚欣。” “儿臣告退。” 出了暖阁,纪宁见天渐暗,没有去翰林院,直接出回府。 自从入朝做官后,为掩人耳目,她自然是重新置办了一处府邸,和首辅府相邻,平时好串门。 她住的府邸和高门朱漆的施府相比,显得很是寒酸,里面也只有一个门子和婆子。 在府里换了女装后,她就在后院翻墙进了施府。为掩人耳目,她对府邸下人声称想要静养,府中上下所有人没得同意,不许随意出入她所住的后院,若是发现定有重处。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