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发现跟他说话很费劲,明明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他非要拐弯抹角,她后知后觉:“大哥让你带我去找裁铺?” 时晏朗心道,就这样的反应还学霸? 他拿上车钥匙:“我在车里等你。” 时光回到卧室,找出一个手提袋把裙子装里头就下楼,路过书房时她下意思朝里面看了一眼。 时景岩正在收拾文件,另一只手还在接听电话,“蔚总怎么说?行,我知道了。” 她没作停留,抬步离开。 时晏朗百无聊赖的倚在车门上,时光走近才注意到他耳边放着手机,一副半死不活的口吻:“嗯,知道,什么?”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突然他眉心紧蹙,之后脸上全是不耐烦,“你烦不烦?我跟你说了,我这几天没空!没空!” 他瞅着小哭包,继续暴躁的对着电话说道:“干什么?你说还能干什么?陪我妹!” 时光明白了,原来跟女朋友和好了,那个女生怎么受得了这样没耐心的男朋友?换作她,早甩他八百回。 时晏朗之后就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时光不想耽误他约会,也不想成为情侣闹矛盾的导。火索,她说:“一会儿你把我放路边,我自己转转。” 时晏朗:“我本来就不想约会。” 他一直等着女朋友彻底跟他分手,他从来不主动甩女生,就等着被甩,从大一到大二,他已经被甩了三次。 开学就是大三,这次要是成功被甩,他暂时就不谈了,没意思,他实验室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没空谈情说。 时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都过四个女朋友了?” 时晏朗斜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呀?谈恋又不犯法,合则来不合就散。” 时光跟这样的人说不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时景岩也从别墅出来,走到时光那侧车边,“想去哪就跟时晏朗说。”他伸手把她的安全带系上。 靠的太近,她收着呼:“谢谢哥。” 时景岩‘嗯’了一声,转身走去自己的车。 一大清早,他们正好赶上了早高峰,汽车走走停停。 时晏朗戴上墨镜,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 一副大爷的样子。 时光跟他待一块觉会消化不良,她说:“前边方便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你忙你的吧。” 时晏朗侧脸,跟她对视几秒。 他戴着墨镜,时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神。 时晏朗终于开口:“你这是嫌我开车技术不好?” 时光:“……”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没法沟通了。 时晏朗在心里也‘呵’了一声,还真以为他有那闲工夫带她出来逛?他也想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可要被时景岩给知道,还不直接剥了他的皮。 开了半小时,一个路口都还没过去。 时晏朗不耐烦,“一会儿你开,我眯两分钟。”顺便打打游戏。 时光:“我没驾照。” 时晏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把墨镜往上推推,质问教育的语气:“一个暑假你都没考过去?嗯?平时没用心练车是不是?” 时光:“没考,在家带小孩。” 时晏朗闭嘴了,他差点忘了,四婶家还有一对龙凤胎,听爷爷说,那一对龙凤胎被四婶惯坏了,简直上天入地。 沉默了几分钟,时晏朗问:“那俩娃欺不欺负你?” 时光略顿,说道:“还行。” 什么叫还行? 时晏朗识趣的没再多问,他跟小哭包的天就这么聊死了,他也懒得再让它起死回生,车里就这么一直安静着。 之后他打开音乐,两人一路相顾无言。 一直到了目的地,时光才回神,原来时晏朗带她来故了,故她六岁前来过一次,不过早没了印象。 时晏朗把时光放下来后,叮嘱她:“就在故里转,别到处跑,中午我来接你,我现在去找裁铺!” 时光看到了他眼里的幽怨,诚意道:“谢谢。” 时晏朗没吭声,脚下一个油门,汽车离去。 临近开学,故的人没有平时多,也不算挤,时光逛了一上午,时晏朗在十一点钟时就在外面停车场等着,把自己的位置截图给时光。 时光回到车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走了一上午,脚都发疼。 她问时晏朗想吃什么,中午她请客。 时晏朗:“回家吃,说中午做了很多菜。” 符合条件的裁铺也找到了,裁铺的老板是位八十多岁的阿婆。 听说那位阿婆手艺湛,肯定能将她的裙子给修好。 时晏朗瞥了一眼小哭包:“下午睡过午觉再去。” 时光无所谓,今天能修好就行。 回家吃过饭,时晏朗就午睡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醒来后他一身冷汗,我滴个妈,手机闹铃是没响? 看看手机,闹铃应该是被自己关了。 小哭包的裙子还没修好呢,时景岩回来不得劈了他,他赶紧去洗手间洗把脸,冲着楼上喊:“时光!几点了,还睡啊!” 时光正在客厅看杂志,“在这儿呢!” 时晏朗吓一跳,转头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小哭包,他轻咳两声:“走吧。” 时晏朗找的这家裁铺是在某高档小区门口,门面很气派,不过名字很接地气,‘老蔚家裁铺’。 真巧,跟她要上家教课的那个女孩一个姓,蔚。 第6章 时光推门进去时,只有一位正在纫机前忙碌的老,脸上全是岁月劳碌留下的痕迹。 听到开门的声音,阿婆推推老花镜,停下手上的活,“丫头,是要补衣服?”她看时光手里拎着装服饰的袋子。 时光边走边拿出裙子:“,我这裙子被勾了一个,您看好不好修?” 阿婆仔细瞧了瞧,说没问题,让她先坐一会儿,不然出去逛逛也行,估计要半小时才能好。 时光不着急,天热她也不想出去,就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 时晏朗停好车也进来了,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布料给引住,店里一排排的布料,各种颜,各种花和质地。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时光边上坐下。 时光刷手机,时晏朗打游戏,店里不时就有顾客进出。 时晏朗打了几局游戏,再一看时间,马上六点,阿婆还没把裙子补好。 他伸个懒,手机响了,是时景岩。 “你们在哪?” 时晏朗报了地址,说还要有一会儿才回家。 时景岩:“我过去找你们,晚上在外面吃。” 店里又有顾客进来,时晏朗下意识瞅了眼,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跟他差不多高,气质清冷,两手空空,大概是来拿修好的衣服的。 难怪这家裁铺敢在这里开,店面租金那么贵,原来都是这样的顾客。 男士开口:“妈,您还没好?不是说了,让您今天早点收工,要去给来来过生。” 阿婆抬头,“这就好这就好,就是去吃顿饭,急什么呀,把这丫头裙子好的。”说着,又低头干活。 时光听到说话声也抬头看去,说话的人大概有四十岁? 由内而外的强势气场,震慑人心。 看上去就跟时景岩是一类人,不苟言笑。 这位叔叔眼眸狭长,像鹰隼一般,戴着金边眼镜,锋芒被遮住了大半,即便是这样,时光还是觉得这个人要是做生意的话,肯定是心狠手辣的那种。 蔚家,来来? 她不自觉就联想到蔚来,这个人难道是蔚来小叔? 不过她就只这么一想,并未放在心上,继续看手机。 蔚明海就没再打扰母亲,站在一旁看母亲干活,也没注意店里的那两个小孩。 十分钟后,裙子修好。 “丫头,好了,你过来看看不意。” 时光赶紧收起手机,走过去。 蔚明海这才抬眸看向时光,这一眼,他头脑‘嗡’的一声,有瞬间的空白。 这女孩脸的上半部分,太像年轻时的她,特别是那双眼睛,要是带着口罩,他会以为就是她。 之后,心里翻江倒海。 那种疼,蚀骨。 时光没想到阿婆的手这么巧,本就看不出来是过的,她说了好几遍谢谢,付了钱,跟时晏朗离开。 蔚明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给车里的保镖发了条信息:【刚出去的那两个孩子,记下他们的车牌号。】时晏朗手里有车钥匙,他刚才看到了。 阿婆解下围裙,跟儿子说:“我去里间换个衣服。”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