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看着我,快吃,今天本就晚了,再不快点,常功课的就做不完了。” 常喜乐说着,还给常昱夹了一个大包子。 常昱顿时嘴角往上翘,高兴的拿起包子啃了起来。 到了晚上,常喜乐犹豫是否要与常昱分睡。可沐浴回来就发现常昱已经躺在上了,一见到他便开始诉苦,“乐乐,我胳膊疼。” 常喜乐顿时忘了其他,连忙走向前询问,“怎么疼起来了,是不是今天白天拉弓拉得太多了,我早就让你别那么用劲你就是不听。那弓本就费力,现在你还负重练习,若是伤到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常昱可怜兮兮的望着常喜乐,“乐乐,我下次不会了。” 常喜乐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 常喜乐边说边把常昱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就看到常喜乐胳膊那红了一大片,“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这几天不准再练了。” “嗯。”常昱乖巧的应下。 常喜乐见他这样也不好太过训斥,常昱向来是有分寸的,今天会出闪失怕是和他今天的态度有关。 他今天白天虽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到底还是做贼心虚,总觉得会让人看出什么。所以下意识会与常昱保持距离,常昱的心思与强悍的力量不同,很是。他的疏远肯定让对方察觉到了。常昱本就处于茫之中,如此一来也就更加困惑了,所以才出了岔子。 常喜乐见他胳膊这副模样,心疼不已,甚至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不过互相一把,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心里这么想,手里的动作也就更加仔细,当他帮常昱擦完药,常昱已经睡着了,常喜乐想了想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分什么的,再说吧。 只要控制住望,一切还会如同从前。 可常喜乐太过高估了年轻身体的自制力,尤其在尝过甜头之后,就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没有真实干,可到底还是和自有所不同。 所以两人没多久又‘擦走火’,常喜乐半推半就,互相帮忙纾解,大约是有一了有二也就适应,虽然刚开始还是有些挣扎,慢慢的适应了就不当回事了。 只是用手互相帮忙,应该没有什么的……吧。 常喜乐想起从前曾听说有的哥俩好的也会如此,他没有住过集体宿舍也没与谁很亲近,并不知道真假,但是有这么个说法应该是存在的。如此一想,常喜乐更加没有负担了。 虽说常昱实际能力和年纪不太匹配,每次都把他得手酸胳膊疼的,可对方是个好学生,每次都能把他得很舒服,总体而言还是很愉快的。 食也,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偶尔沉于此也是正常。 常喜乐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不停的在给自己洗脑,完全都不用别人推一把,就自个一步步的栽进去了。 所幸这时候的常喜乐还有些理智,这种事发生的次数还是很少的,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每次一就很长时间,第二天差点连笔都拿不稳了。 刚开始他看到宋挽呈还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做了件坏事。 若要是在后世,就常昱这年纪,他该进大牢了。 可这人一旦习惯,就越发没脸没皮。有时候得时间比较长,第二天起晚了,被宋挽呈问起,他能面不改的说是昨晚想事情没睡好,所以迟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秘密,常喜乐觉得他和常昱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比从前更加亲近。这种亲近更似成人的亲近,而不像从前,常喜乐总是一种家长态度,现在更多是平视了,也就更加贴合亲近。 科考之总算到来,文试在武试之前,所以常喜乐比常昱要先进考场。 在头一天晚上,高元亲自登门,这还是常喜乐来到府里这么长时间的第一次。 自打常喜乐来到府里,半个月会去探望高元一次,高元的态度一直淡淡,不过常喜乐明显受到他的态度随着他探望的次数增多而变得好起来,只是面上不。而高元的身体也比几年前瞧着稍微好了些,但是依然比常人要虚弱。 高元还时不时寻来一些市面上难寻的资料,却从不说从何而来,只让他仔细研究,于科考有好处。 常喜乐心中十分好奇,高元不过是一个从前养蛐蛐儿的,即便从前跟达官贵族有些来往,但是玩这一手的多半是纨绔,并不知这些,即便不是也不会与他这样的人有多亲近。这种资料非常难得,只有书香门第或是达官贵族才有资格获得。全都是内部资料,极少外传。 像宋挽呈出去应酬这么多次,就从不曾打探到过。 可与世隔绝的高元却很轻松的拿到了,这让常喜乐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好追问,将疑惑藏于心底。 “高叔,您怎么来了?”常喜乐见到高元,连忙了上去,颇为诧异问道。 “明天你就要赶赴考场,我今来送你一程。明人多我就不来了,这些东西明天你带着进去吧。”高元指着安兴挑来的一担东西道。 常喜乐连忙道:“多谢高叔。” 常喜乐其实已经准备好,但是对方亲自送来,这份情肯定要领。 “你第一次乡试,许多规矩不懂,胡准备是不成的。这些东西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件没有。你一会可以清点一下,正好也让你的同窗对着,缺了什么多了什么都补齐或者拿出来。如今的乡试已不似从前,非常的严格,若是再这上头除了岔子,必是会影响科考。” 常喜乐拱手道谢,“多谢高叔。” “无需多礼,你若真想谢我,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今晚记得要早眠,否则可是要抗不下去的。” 说罢,高元也不管常喜乐的挽留,便是潇洒离去。来去匆匆,甚至连一杯茶都来不及喝。 常喜乐本还觉得高元有些多虑了,可等清点里头的东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院试每一场不过只考一天,所以也不需要带太多东西。可乡试却是不同,每一场都要连考三天,期间吃喝拉撒都要在号舍里。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睡觉的被褥、换的衣服、烧饭的锅炉以及文具、粮食、煤炭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 常喜乐觉得自己已经很细致了,可是还有不少缺漏的地方,或是没有想周全的地方,带的东西太过累赘。所幸高元都给他准备了,若是再差东西,那也是没法子了,不过这样的可能并不大。而且他带来的东西都极好且实用,看了这边再看自己准备的,也忒糙了些,这高元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宋挽呈看到这些惊叹道:“你这位叔叔是内行人啊,我们之前准备的已经非常周全了,还是我多方打探的结果,没有想到被这么一比,才知道什么叫做高低。” “是啊,若是没这一出我还不知道能这么准备的。”常喜乐也叹道。 “你这叔叔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忒神了吧,还有之前为你找来的书籍什么的,若非有门路是绝对做不到的。” 常喜乐摇头,“我也不知,他不愿说我也不好打探。” 宋挽呈也知道这点,不过是太过惊叹才忍不住多嘴。 两人对着高元送来的东西将宋挽呈那一份补充或者舍弃,忙完还专门到澡堂子里把自个里外都洗干净。 因为接下来的三天,没处洗澡。 第70章 乡试 乡试一共分为三场,每场考三天,每一场结束之后,就可回家休息一天,养足神再开始进行下一场。 因为一进去就得三天,反而不必像院试那样讲究仪容,院试时还得穿着长衫,而乡试却是没有如此规定,怎么方便怎么穿戴。不少人都是以最舒适方便的样子考试,有的人甚至像小杂工似的,完全看不出是个读书人。 常喜乐来到考场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不仅仅是考生还有帮考生挑着东西的奴仆等等,也有像后世那样,一人考试全家来送的场景。不过谁也不敢大声喧哗,虽然人多却极为有秩序。 这种时候谁都不敢多事,否则很可能今年的考试都没法参加。严重的,甚至会被拉进黑名单,这辈子都与科考无缘。 考场门口还立了两个专门搜身的军士,上到发髻,下到脚板鞋子,都要一一检查。考生甚至还得敞开衣襟,里里外外进行检查,非常的严格。 宋挽呈低声道:“如今考场检查真是越来越严格了,我听人说上一次乡试就抓到有人夹带舞弊,后来被严惩了。” 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动静。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怀夹舞弊!” 军士从一个考生的被褥之中出一张纸条,递给一旁的审核外联官,外联官一看,顿时大怒。 “大人冤枉,此物并非是学生放进去的,学生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在里头!”那考生见状顿时吓得腿软,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真是不知廉!若你这样的人入朝为官,我大良岂还有安宁的一天,天下百姓可有安生的子过!来人啊,给我上枷,罚他立于贡院门口一个月!” 外联官一声令下,立刻军士冲向前,手脚麻利的给那书生铐上。 枷锁至少有几十斤重,对于一个文弱书生来说不仅仅是辱,也是刑罚。 那考生顿时被吓到了,不停为自己叫屈,“大人,学生冤枉啊,这真不是学生放进去的,必是有人故意加害于我,还请大人明察啊!” 那外联官嗤笑一声,“现在还在攀扯,你可知妄言是要罪上加罪。这上头的笔迹只需对照一番,就可知到底如何!即便你是冤枉,身为考生,连这点事都办不妥当,也没有资格进行科考!” 夹带考生听这话顿时瘫软在地,再也不敢言语一声,被军士拖到一边去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少人都被吓了一跳。 有些人明明心里没有鬼,可也忍不住在进去之前再检查一遍,唯怕之前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把不该放的东西放进去,到时候前途尽毁不说,还要受到严厉的责罚,只怕小命都难保。 虽然大多数都是因为紧张,可也有少部分心有叵测之人被震慑住了,偷偷将夹带给丢弃。也有自觉藏得很深的人,并未放弃。而显然那些军士更加有经验,后来又抓了两个人。 什么裆藏纸条,鞋底有猫腻,手段十分高明,一看之前就是做了功课的。可显然还是不够高明,被逮着了。 让常喜乐佩服的是,这些人竟然能用笔字写出这么小的文字,简直太厉害了。 一次考试竟是抓了三个夹带舞弊的,那检查的外联官整个脸都是铁青的。 常喜乐和宋挽呈昨天晚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虽然也有些被吓到,却也还算淡定。 快要轮到常喜乐进去,常昱望着他眼神里透着不舍。常喜乐这才反应,这还是他们两个认识以来,第一次离开彼此这么长时间。 “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莫要守在这里,否则若是让我知道,我会生气的。”常喜乐盯着常昱的眼睛,一脸严肃道。 常昱被说中了心思,眼神有些飘忽。 常喜乐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在常昱耳边低声道:“你若敢不听我的话,到时候咱们必须分房睡!” 这个威胁对于常昱来说非常有效,顿时蔫了。 常喜乐见他这样就知道听进去了,虽然有些窘迫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有效就成。 “别想着骗我,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若我知道会更加生气,你该知道你是没法瞒过我的。” 常昱的肩膀越来越垮,惹得一旁的宋挽呈十分好奇常喜乐方才说了什么,让一向气神十足的常昱变成这副模样。心中又忍不住叹,这两个人也忒腻歪了,新婚的小夫也没有这样的啊。 终于轮到常喜乐被搜检,因为要查的仔细,自然少不了被人摸来摸去,常昱的眼神好像要把人给撕碎一般。 正在认真检查的两个军士并不知情,只总觉得背脊骨发凉,因为觉得门,所以对常喜乐的搜检也就比较松,常喜乐很快就进去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常喜乐面上有疤的关系,他们知道常喜乐考得再好也会因容颜受阻,来这也不是走走过长,没有巨大惑也就不会铤而走险,对他也就颇为放心。 如此他们才敢稍稍马虎,科考种被发现夹带舞弊,他们这些事先检查没有查出来的,也是要被罚的,所以不容有误。 全部考生都入场,外帘官封门锁院。 常喜乐进去之后就领到了试卷,试卷上并没有题目,需等到子时才会送来号舍,也就是半夜的十二点。常喜乐对这样的时间安排表示非常的无语,这简直不让人睡觉的节奏啊。 不仅如此,常喜乐进到考场第一件事不是去答题或者回顾一下所学,而是开始收拾那狭小且的号舍。 这里的人非常的不负责任,临考之前竟然都不雇人过来收拾一下,号舍里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答题之前还得自己清扫。怪不得提前把人放进来,原来还得干这些事。若是放在后世,家长们非把教育局都给轰了不可。 常喜乐也是有些冤枉这里的官府了,官府也并没有完全不管,在两个月以前其实就已经组织人过来打扫清理,还雇人过来捉蛇鼠虫蚁,否则关闭了三年的地方,哪里就仅仅有点蜘蛛网和灰尘,草都给长了。 让常喜乐庆幸的是,他的位置还算不错,若是被安排在靠近茅厕的地方——人称‘屎号’,这是真要哭晕在厕所了,现在已经有不幸被安排在那的考生哀嚎着‘天要亡我’。 号舍三面砖墙,南面敞开,常喜乐把实现备好的油布帘给挂上去,用来遮风挡雨,这还是高元准备的,他们之前就没想到这一出。若是遇到极端天气,试卷被淋,那这一次的考试又得玩完。官府可不管这种失误,一切后果皆自负,完全没地方说理,就是这么的拽。 每间号舍宽三尺,深四尺,算起来也就一平方米左右。若是考试答题还罢了,可要在这里头睡觉,没法全身舒展,这种时候就得庆幸自己不是大个子或者大胖子了。偏偏还要在这熬三天,常喜乐为自己点蜡。 因为常喜乐进来之前就把带进来的东西按照自己的习惯收拾好,而且他平都是自个动手,所以收拾速度非常的快。所以别的考生还在忙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生活做饭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