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广场上全是来来往往的旅人,谁呀? 电光火石间,姜昕突然想到了易文骥,她恍然大悟,“你说易文骥?爸爸同事的儿子。” 谢柏衡脸沉郁,“他喜你?”那个男人看她的眼光,简直想让他发火。 姜昕赶紧摇摇头,“喜不至于,顶多就是有好。”她不认为喜这么容易,才见几次面呀。 她说完,谢柏衡的面更黑了,“老李,回a市。” 直到车子驶进院子,一路四个钟头,谢柏衡气场沉,仿佛黑云了下来,酝酿着暴风雨。老李等到他们下了车,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抬手拭了拭冷汗。 已经是傍晚了,院子亮起灯,映出棕榈的暗影,层层叠叠的。姜昕跟着谢柏衡的步子,猜想着他为什么生气,吃醋了?她下意识觉着不可能。 进了屋,谢柏衡了西装扯下领带,他只觉得太突突的跳,心中火气薄。 自从姜昕跟了他,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习惯了一睁眼就能看见她安安静静的睡颜,睡时怀里温香软玉的足,这一天见不着便空落落的。下了飞机,他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赶往b县。 哼。她倒好,笑意盈盈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人看上去就对她有企图。还说什么喜不至于,顶多就是有好?。 姜昕挂好西服,说:“柏衡,你上楼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谢柏衡往楼上走,“你跟我来。” 她站着没动,问:“你饿不饿?” 他转身,重重的叫她,“姜昕。” “你为什么生气?” “你说呢?”他眼皮子直跳。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瞪着眼,咬牙切齿。 她竟然好意思点头,还说:“所以你要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谢柏衡气极,下楼,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姜昕,离别的男人远一点,你是谢家二夫人。” 他额上的青筋凸起,薄抿的紧紧的,一副要吃了她的神情。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他已有憔悴之,眼角猩红。 姜昕忍不住笑了,“知道了,反正我又不喜他,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她推了推他,“好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儿,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谢柏衡像一堵铜墙铁壁似的,推也推不动,她的手正好在他的口,被跳动的腔震的发麻。 他低下头,表情缓和了不少,“他对你有企图,做普通朋友也不行。” “柏衡,咱们要讲理……” 他吻住了她的,惩罚似的咬了一下,趁着她痛呼的关头,他的舌长驱直入,肆意品尝她的甜味。很快,他变得温柔起来,双手扣着她的,极有耐心的,在齿间碾转,绵而热烈。 姜昕觉自己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汪水,再使不出半分气力,她不自觉的抓住他的衣襟,口砰砰砰跳的厉害。 分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叹息:“姜昕,你要听话一点。” 姜昕着气,脸绯红,“你想吃什么?我学了几个菜,要不要试试?” 谢柏衡抚额,哎,这孩子。 “煮碗面吧。”他说。 “西红柿蛋面?” “好。” 谢柏衡洗了澡下楼,厨房里已经飘出面汤鲜香的味道,他走过去环住她,噙住她的耳珠。 姜昕颤了颤,嗔道:“柏衡,你……先放开。” 他笑出声,吻了吻她耳边的发丝,看着她挑了面盛入青瓷碗里。 姜昕撒上葱花,用手肘推他,“可以吃啦,你端面。” 谢柏衡放开她,心里熨帖而舒服,这样的子才像夫过的,他很喜。 刷了锅出去,谢柏衡在桌前等着,他还未动筷子。她被这个细节触了触,扬起笑,在对面坐下。 安安静静的吃着,屋外夜沉如水,屋内灯火昏黄,温暖的不像样。 谢柏衡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她抬起头,“你去休息,我收拾了再回房。” 鼻尖沾了一星汤汁,他伸出手拭了,“不着急,我等你。” “哦。” 姜昕继续面。她吃得慢,吃相斯文,光是看着她吃东西就会觉得食物美味,谢柏衡默默的盯着她,好像看不够似的,一辈子都看不够。 谢柏衡知道他要她的一辈子。心底有个声音响起:姜昕,咱们来方长,我不会放你离开。 回到房间,谢柏衡把她在上深吻,不折不扣的法式吻,姜昕不过气。他的手心滚烫,带着电似的游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温柔的,热烈的,深沉的,不容抗拒的。 几天未见,他心里的想念弥漫成了汪洋的大海,无边无际。他向来冷硬,唯独她,让他甘愿倾付柔软,疼她宠她。 瞧着身下神情氤氲的孩子,不,她还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完美无瑕的身体,肤雪白,脯,细长腿,这一切都让他心动不已,贪恋不已。 他愿意被她圈在婚姻的牢里,作她的父亲,作她的丈夫,保护她一辈子。 只是这孩子还没有开窍,她还想着离开他。谢柏衡叹息,她什么时候才能领悟他的心意,什么时候才能回应他的呢? 不着急,他们有的是时间,他教得会她。 终于,他们紧密结合在一起,姜昕嘴边溢出细碎的低,谢柏衡低吼了声,俯头吻住嫣红的瓣。一波一波的热浪席卷而来,一波一波的战栗蔓延全身,他引领着她,她依附着他,合二为一,美妙极了。 …… 哗哗哗的水声,姜昕正在洗澡。 谢柏衡直起身,点了支烟,狠狠了口。 几未见,他有些不知疲倦,但他克制住了疯狂,她身体弱。 姜昕出来,看了他一眼,言又止。她想劝他少烟,哎,算了。 谢柏衡一直等到她吹干头发,才说:“快过来,我困死了。” 她掀开被条躺进去,小声嘟囔了句,“你自己先睡不就行啦。” “你说什么?” “睡吧。” 她蜷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第17章 姜昕偷偷瞄了眼副驾驶的男人,他正低头翻阅文件,神情端肃。她腾出只手开发拢在耳背,心头腹怨,偏偏放着技术娴的老李不用? “看我做什么?专心开车。”他头也不抬。 “谁看你了?”她不承认。 这孩子呀。谢柏衡笑出声,合上文件,“中午一起吃饭。” 姜昕看着前面,答:“好啊,下班了给你打电话,我想吃点素的。” 谢柏衡上下看了看她,“确实长胖了点。” 她苦着脸,“哎,每逢回家胖十斤啊。”连仪和姜鹤换着花样做她喜吃的,想节制都难。 他想到前阵子小婶盛蔚提醒给她补补身子,其中隐晦的意思不言而喻,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母亲的主意。谢柏衡拧开保温瓶盖递到她嘴边,“再胖十斤也没关系,喝口牛。” 姜昕就着喝了一大口,鼓鼓腮帮子咽下,“画面太美我不敢想,我才不要胖十斤哪!” 他也喝了口,不太理解,蹙眉,“什么画面太美?” 姜昕抿着笑了,他果然不懂年轻人的行语言,解释:“胖二十斤后的我,那个画面太……美!” 谢柏衡想了想,她太瘦了,长二十斤也只是微胖,不影响美观。一本正经,“你怎么样都美。” 一瞬,姜昕脸红耳热,这人连说情话都这么严肃。有情人才说情话,呃,他大概不知道这是情话。 她打开收音机,是一个广播红人的口秀节目,有时讲新闻,有时讲笑话,风格诙谐轻松,也犀利毒舌。 今天说到分手后能不能做朋友的话题。 “前任是比小三还要可怕的一种动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前任可能比你还要了解你的男朋友,更了解你男朋友的口味、品味,甚至是体位……” 姜昕扶住方向盘的手抖了抖,慌忙关掉,连体位也敢说,少儿不宜啊,纯洁勿入啊。 谢柏衡挑了挑眉,“怎么不听了?” 她直背脊,理直气壮,“你肯定不喜这种话题。” “我觉得很有趣。”他探身打开。 “大家还记得紫薇、尔康、晴格格那段气回肠,纠结了老半天的三角恋关系吗?其实让紫薇害怕的是什么?就是尔康和晴格格所谓的回忆。因为紫薇没有和尔康看雪看月亮看星星,也没有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这就是前任可怕的地方……” 前任的确可怕的。 真心过必然做不成朋友,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于江湖。 姜昕突然想问问谢柏衡有没有过一个女人,她听见自己佯装镇定的声音,“你的前女朋友是怎样的人?” 她绷紧了神经,侧过头,期待他的答案。 谢柏衡神自若,提醒,“姜昕,看路,可以停车了。” 她啊了一声,扭回头,赶紧踩下刹车。 谢柏衡解开安全带,“静方斋素菜馆出了名的不油腻,尤其山药蒸鱼和陈皮翼,中午去尝尝。” “在哪儿?下了班我直接过来。”姜昕说,心想他在逃避嘛? “叠彩大厦三楼。” “好,我知道了,拜拜。”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