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腿上,两人额头相贴,他闻言低头,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这是两人偶尔的习惯,西方称之为鼻吻,不似吻深入,不似额吻圣洁,但彼此鼻尖轻触,气息绕,自有一种亲昵与缱绻。 既然她这么说,且就这么认为。 不过他还是说:“结婚的事推后可以,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能再与男同事单独出差。” 詹程程哑然失笑,其实今天郭姐让她再坚持一段时间,她就有跟郭姐提过这个要求,郭姐虽然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她对盛星河点头说:“好。” 还喊口号似的保证,“我保证不跟任何一个异同事走得过近。” 然后补充,“女同事也是,全世界我保证就跟你最好!” 网络上有个特别可的熊熊表情包,熊熊张开双臂呼喊:“我保证就跟你最好!” 眼下,詹程程也那么卖萌地张开双臂,那稚气而正经的戏谑,让盛星河笑出了声。 詹程程这晚的保证看似是玩笑,但随后在公司,她的确恪守了承诺。 那晚玩笑归玩笑,她却读出盛星河的言外之意,婚事的延缓让他不快,那额外一句“不能跟男同事单独出差”,更是透了他除开向往婚姻外,还有对这份情的担忧。 因为她身边有让他不安的因素,所以他担心推迟婚事会夜长梦多。 而那个不安的因素,说是她身边的异,倒不如就是指陈默安。 她能理解盛星河,当年她跟陈默安两人,虽然没到男女朋友的地步,但也保持了多年青梅竹马的暧昧关系,由此还被不少同学同事看好,她甚至还曾将陈默安当做“未来对象”、“准男友”来看,说直白点,她都可以称呼陈默安为她的“半个前任” 了。 扪心自问,如果盛星河也有这样的准女友准对象,同一个公司,朝夕相对,偶尔还要孤男寡女一趟出差,她绝对无法忍受。 所以盛星河的担忧她完全理解,以后在公司,她会更注意跟陈默安的分寸。而且一再推迟婚事,她自问已经够亏欠盛星河,又怎能让他还为其他事惶惶不安。 她不要她喜的人,有任何难过与不安。 所以,她跟郭姐打了申请,希望以后出差可以多选择同,这样就能减少跟陈默安孤男寡女单独出行的几率,她甚至希望,等手中项目完成,以后再有项目,在不影响工作及人员分配的情况下,尽量少与陈默安分在一组。 瓜田李下,能避就避。 况且即便没有盛星河,詹程程也不太想跟陈默安相对,没有人愿意对着“准前男友”想起从前失败的情伤。 郭姐先是不理解她的决定,后来大概是猜出了她跟陈默安之间的尴尬,便尊重了她的选择。 虽然未来跟陈默安合作的机会减少,但手上毕竟还有最后几个一起合作的项目,她们现在仍是同一个小组的成员。 项目小组,就是临时组成的团队,一群人为了项目高度配合,黏在一起是常事,偶尔开小组会,互相沟通商量,偶尔想不出解决思路,一起头脑风暴,工作累了一起点下午茶……总之,在项目没有完成的阶段,组员们都是固定搭配的。 詹程程为了工作氛围的和谐,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小组会照常开,只是她不会跟陈默安贴太近,头脑风暴会跟着成员们笑眯眯参加,有时候一群人开起玩笑,开谁的她都不会开陈默安的,一起下午茶,大胆的女同事可能会笑着分陈默安的小食,她不会……很多方面她都会注意。 这些若有似无的距离,并不影响同事间的友好与礼貌,相反,她在工作上仍然敬佩陈默安,他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所以他一旦有需求,她会迅速反应,积极配合,在彼此的搭档互补上,她还是过去那个认真敬业的设计师。唯一不同的只是私人情更加理智克制,她不知道陈默安有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似乎还没有,这阵子几个项目摞着来,人人忙得焦头烂额,他仍是如如常一般,带领着小组奋发前进,无暇顾它。 詹程程觉得这样好,保持合适的关系,不伤人,也不影响工作的配合。 时间一晃过去大半个月,到了五月下旬,在末的暖暖光里,詹程程数数子,手头上的项目再有几天就都可以差了,以后她跟陈默安合作的机会将会更少。 不用再负担的相对,她竟松了口气。 看看手表,她才发现这一天竟然是五月十九,明天就五二零了,估计有很多情侣在等着这甜的一天。 她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搞定,从三月到五月,这些子她一直加班,都没有好好陪过盛星河,她心里过意不去。 迅速投入工作,终于在下班前将当天的事做完。她还从没这么掐着点赶急赶忙的下班,五点半刚到她就关了电脑,迫不及待,倒让身边同事吃惊,她来不及管那些目光,笑一笑拎包就走。 可她还没出大门,盛星河竟然打来了电话,他以为她还要加班,在电话里兴冲冲的问:“媳妇儿,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往常她加班他不仅会来陪她,还会给她带可口的饭菜,但凡她想吃的,就算城跑断腿他也得给她买到。 而今晚她终于不用再加班,谢他的付出,她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她说:“不用买了,今晚有客户请吃饭。” 工作中,偶尔会有客户请吃饭,借饭局对项目进行更详细的,这是很正常的事,盛星河能理解,一般商务洽谈的场合,他不会跟过去打扰。 闻言他只好说:“那好,吃完跟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詹程程笑,两人就此挂了电话。 詹程程再次看向腕表,现在是五点半,天还没黑,她抓紧时间去买菜,一会突然提前回家,给盛星河一个惊喜。今晚她给他做大餐,回去的路上再买一些甜品的材料,大餐后还可以给他做栗子蛋糕当宵夜——这是最近盛星河的最。 这么想着,詹程程不由雀跃,拎着包出了公司。 出公司槅门后就是大厦电梯,乘着电梯下一楼,想着出去不远就是超市,她可以在里面尽情挑选今晚为他做的美味食材,她脸上洋溢着笑。 可在手按向电梯按钮的一瞬,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按上去。 两只手在按钮上轻微的触碰了一下,她扭头,眼里浮起意外。 陈默安就站在她的身后,衬衣雪白。两人一趟电梯,也是巧。 看到是她,陈默安似乎也有些意外,轻声道:“巧。” 詹程程点头,轻声回了句,“巧。” 电梯门开,陈默安先进去,詹程程却犹豫了会,电梯里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一旦进去就是只有她跟陈默安两人了。 可另外几趟电梯都没来,加上她赶时间,想快点去超市把菜买了,一番合计,还是跟了进去。 果然如她所想,两个人的电梯气氛微妙,而随着电梯门的紧闭,立刻隔成一个再没有第三人的私密空间,而电梯面积狭小,两人距离很近,视线稍微转动,就能跟对方四目相对,彼此凝视。 詹程程有些不自在,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当然也退不到哪里去,毕竟电梯里就那么大。 陈默安好像还没意识到她的举动,只看她今天突然提前下班,问:“这么早下班,是有什么事吗?”自从上次一起出差后,他倒是跟她的话多了些,但与他的主动相反,除了公事外,她的话很少。 眼下詹程程也只言简意赅说了句:“回家。”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她略显疏离的反应,让陈默安眼里浮起疑惑,又问了句,“回公寓?” “嗯。”她依旧不怎么看他,两人几乎没有视线接触。 她这一举动加剧了陈默安的疑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他最近也察出什么,只是没有得到证实。他端详着她,目光不断加深。 但詹程程仍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没有想接近他的意思。 她不动,陈默安却是动了,突然间他脚步一抬,像她靠近。 这电梯原本就仄,人跟人之间隔不了一步,他突然靠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时拉近,彼此衣角都碰到一处。 詹程程一惊,反应过来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陈默安有一瞬的怔愣,像不能接受有一天她会这样疏离他,可他仍不愿相信,猛地往前再进一步。 他往前,詹程程便被迫往后靠,背脊直接抵到了电梯壁。冰凉的后壁,他高高的个子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几乎是迫式站在她面前。 两人距离近到他再往前就能触碰到她的脸,如果不是他的手还没撑到墙上,这几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壁咚! 詹程程下意识伸手抵住他,“陈默安,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卡在这里。 作者君卡文,后文怎么写都不对,实在不好意思把不合格的文给大家凑合,暂停两天,理清思路再更。 周六恢复更新。 亲们评论区留言,双倍小红包掉落,以示歉意。 第85章 男友 两人距离近到他再往前就能触碰到她的脸, 如果不是他的手还没撑到墙上,这几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壁咚! 詹程程下意识伸手抵住他,“陈默安, 你做什么!” 这应该算得上两人撇开关系后,最近距离的一次。可这样近的距离, 她连名带姓语气生疏,表情甚至写着排斥。 陈默安盯着她许久, 忽然冷笑,“是他让你做的吗?这么排斥我?” 詹程程抬头看他,他脸上有笑,眼神却布冷意, 她几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在她的记忆里, 他永远都是宽厚而温和的,这么多年,她甚至不曾在他眼里见过怒意与锋芒。 而这一刻,全都有了。 她冷静下来,着他的目光, 没有丝毫退缩, “跟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认为, 应该这么做。” 没病,她就是这么想的。 情这档子事,原本就是排他的, 一旦选择,就意味着割舍。 她要是选择一个人,就会关上对其他人的门。过去她心里有他陈默安,就将其他人隔离在她心房之外,包括盛星河。不夸张的说,盛星河几乎是用尽了办法才撬开她的心。 而现在,她选择了盛星河,当然也要将除开盛星河之外的人排斥。包括他陈默安。 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为与其他异保持距离,这是对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情的保护。 两人对峙着。 大概是詹程程的平静让陈默安惊讶,他缓缓笑起来,有些自嘲,“人心啊,果然是最善变的。” 詹程程抬眸看他:“不然还要傻站在原地,任由被伤害吗?” 她话落没再说,此时电梯门“叮咚”一声开了,詹程程再没理他,径直走出去。 公司大门出去,就是宽绰的道路,超市在道路对面,詹程程拎着包过马路。陈默安也跟了出来,就在她不远处,但并不是因为她出来,而是像是要过马路做什么事,但他能觉到詹程程排斥的情绪,没有再靠近她,两人离着三五步的距离。 斑马线上人很多,下班的人密集,不乏还有骑电动车的,横来纵去,搅的人群更加混。 就在这时,“轰”一声大响,某个送外卖的车赶时间,飞快的速度,陡然从詹程程身边冲过,原本正常往前走的詹程程躲避不及,再加上被人群一挤,猛地往后摔去。 车子扬长而去,詹程程却是仰到在地。这一下摔得厉害,膝盖跟直接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当场擦出血,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脚踝,摔倒那瞬詹程程清晰听到筋骨扭动的闷响,跟上次在山上轻崴的完全不同,那次是轻微伤,这次估计真动了筋骨,疼的她眼泪差点出来。 可来往的人群兀自冷漠,各走各的路,没有人顾及到这个摔伤的女孩,人群里只有一人冲过来,扶着她的肩问:“怎么样?摔哪了?” 语气焦急,正是陈默安。 詹程程不想靠他,倔强道:“不用,我自己起来。” 可她试了几次,还是无法起身,崴到的脚踝剧痛钻心,她连痛都抵抗不住。 而这时,人行道的绿灯即将结束,两侧等待多时的汽车就要过去,而她摔倒在路中央,届时两边的车来车往,非常危险。 看着那即将过来的车,陈默安再忍不住,不由分说将她背起来,快步往前,詹程程道:“你放我下来。” “你不要命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