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被,是永恒的选择题。 而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陈默安面上浮起失落,但还是说:“你说的那些,我也可以做到,我可以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 他不愿意就此被拒,顿了顿,又说:“程程,我不要求你现在给我答案,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不能等为止。” 詹程程摇头,语气很坚定,“默安,你还不懂吗?如果等得到,我就不会让你等了。” “这世上有个词叫时过境迁。”詹程程端详着那个戒指,说:“就像这个戒指,如果过去你送我,我估计会高兴得睡不着,可现在,心境不一样了。” “默安,过去我一直在等你,我甚至习惯了等待,我觉得世上的,可能就是这样,两个人细水长,水到渠成。可跟盛星河在一起后,我的人生完全不一样了,我的情像打开新的大门,我才知道,原来情除开细水长,还可以那么轰轰烈烈,鲜明生动,这是我从没体会过的受,很热烈,很甜,很幸福。”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他却在我心里烙下了很深很深的一笔,我可能,终身都无法再忘记。” “也再没有人,能入住他曾有的位置。” 詹程程声音很轻,慢慢笑了起来。 这是她深埋心底的话,从前喜陈默安时,不管是守护还是等待,她对情,永远是安静、如水一般平缓的格,直到遇到盛星河,他就像一团火,那般热烈耀眼,闯入她的世界,水与火的碰撞,汇出最绚烂的篇章。 而被这般轰轰烈烈炙热的过,从此其他人的,都将黯淡无光。 “所以,默安,就让我们的过去彻底成为过去。”她缓缓将戒指推了回去,“现在,我已经找到真正的、想要坚守的了,这枚戒指我不会收。但我希望,未来会有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女孩,将它戴上,陪你共度一生。” 陈默安看着那枚戒指,许久没有抬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与她,真正成为了历史,再回不去了。他的情绪瞬间落到谷地,有绝望在眼底蔓延,带着所有不可能圆的遗憾,而那枚代表着甜圆的戒指,被他紧攥在手心,按的心底生疼生疼,他的声音低低传来,“不会有的,不会再有那个人了。” 可这喃喃自语,终究是没让她听见。 须臾,他抬头,深一口气,忍下所有钻心的情绪,扬起角,又是一张和煦温文的笑脸,“那好,我不勉强你。” “但你有信心能挽回他吗?” “当然。”詹程程笑容清浅,语气利落。 他追她这么久,轮她追他一次呗,多简单的事。 陈默安不再说话,只走到詹程程面前。他张开双臂,温柔的笑,像过去每一次最亲昵的叮嘱一样,“那就真正以兄长的身份,祝福你。” 詹程程起身,大大方方抱了抱他,“谢谢你,默安哥。” “要幸福!”他的怀抱很紧,是这么多年,他拥得最紧的一次,好像拥到最紧,就能受不到自己的心疼,他仍是笑着说:“一定要幸福!”但这话落的刹那,他便松开,说:“走。” 他明白她心有所系,不愿再等。 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留她,再多一秒,也许他会后悔松手的决定。 于是他转过去,不再看她,将眸里所有痛苦跟失落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詹程程也不再留,拎起包,脚步坚定,出了包厢。 时间还早,夏季的天,晴空万里。 詹程程出了饭店,盛夏的风起路边树叶簌簌响,也吹得她裙角翩跹,发丝轻摇。 她站在树下,朝着车招手。 一辆计程车很快停在她面前,司机摇下窗户问:“小妹去哪?” 詹程程远山眉弯弯,笑容灿烂,着光,仿佛有无限喜在期待:“去机场!” 第94章 结局 印尼, 某海岛度假村。 七月半的天,的海风携卷着些微的咸腥气息吹向海岛。 海浪声不绝,海岸上细沙绵延, 高大海椰树落下幽暗的影子,在这炙热的酷暑中, 给游人们提供清凉快。 树下坐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连躺椅都不坐, 就那么靠着树,坐在沙地上,看着远方的海面出神。 他身后的躺椅倒是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家伙,都戴着遮光镜, 一手端着果汁, 一手用胳膊反枕着自己, 遥看着碧蓝的天空与白云,耳边还有飞鸟啾啾,十分惬意。 大概是坐的久了,树下坐在沙滩上的家伙出了汗。 躺椅左边的人见状便问:“盛啊,看够没啊, 要不要喝点冷饮?” 树下的男人充耳不闻。 躺椅右边的人便笑, “人家还没看够呢!别打扰他!” 左边人说:“哎,还没够啊。这都看了快一个星期了。” 右边人还是笑, “人家哪里是看海!他是听海哭的声音!” 他说着还唱起来:“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 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他煽情唱着,左边的人还跟着鼓掌,“啧,这失恋的心声啊,描绘得淋漓尽致……” 两人一唱一和,坐在树下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背对着两人叱道:“滚。” 可后面两家伙纹丝不动,还笑着说:“那怎么行,万一我们一走,你想不开跳海呢!” 坐着的人:“……” 说话的三人就是盛星河,江奇,还有小张总。 盛星河那天跟詹程程愤而提出分手,受了情伤,搬走了自己的东西不说,第二天更是坐飞机直接去了国外,不想留在伤心地黯然情伤。而要走他又有没目的地,不知道去哪,看去印尼的航班最近,就买了印尼的。 而这对兄弟,则死烂打一起跟了过来。 呆在海岛上几天,两兄弟说是“照顾陪伴”失恋的好哥们,可没事就调侃盛星河。原本小张总跟江奇还不太相,这次为了盛星河,两人一起来,嘿,居然搭起档,成了最佳损友。 盛星河嫌这对损友太烦,将位置挪了挪,挪到旁边一棵树下。 可刚坐下,就发现后面的损友们带着躺椅跟着他一起挪,仍旧挪到了他身后。 这两个不仅挪,还互相开起了玩笑。 江奇突然说:“张啊,我跟你讲一个笑话。” 小张总马上兴致盎然的接,“什么?” 江奇道:“有个人呢,特别有意思,他跟女朋友分手,还把自己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人家。” 小张总托着下巴,做震惊状,“真的假的。” “真的。”江奇道:“把那名下豪宅豪车给了好多套呢!这辈子女朋友是吃喝不愁了!哎,你说这都分手了,还担心前任过的不好,这是什么心理?” 小张总摇头:“什么心理我不知道,但他的前任如果带着他的财富,跟自己的前任复合了,那这些钱岂不是都落到了前前任情敌的手里。” 这绕口的一句话,其实就是,盛星河将财产都过给詹程程,如果詹程程跟陈默安复合,那么盛星河打拼这么些年的钱,岂不都送给情敌陈默安? “天哪!”小张总道:“盛星河,你为什么不找我做前任?!” “对啊。”江奇也道:“找我也可以啊,我早就说了,不介意被你掰弯哪!”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哥两可以一起伺候你啊!效仿娥皇女英……” “闭嘴!”一团沙子掀了过来,砸向两人,盛星河被闹的耳朵发聋,“都说我跟她没关系了!你们再提就滚远点!” 两人还真拉着躺椅滚远了点,不过嘴上仍没闲着,江奇说:“真没关系了?可我昨晚上,糊糊听到有人说梦话呢。” “说什么来着?”江奇佯装记不起来。 小张总道:“哎呀,也没什么,就是抱着枕头不停喊媳妇……” 盛星河躲不过,扭头冷哼:“喊媳妇怎么了,这世上这么多女人,只要老子喜,就是我媳妇。” “哦!”江奇拖长声音,“那是谁跟女朋友吵架的那天,在酒里喝的大醉,口嚷嚷着,“小蘑菇,这个没良心的小蘑菇!”这人是谁啊?” 盛星河沉郁的脸闪过些微窘迫。 那晚撂下分手两字,先是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后来心情太差,去酒买醉,最后被江奇跟小张总拖回来的,据说那晚上盛星河不光喝了酒,还不断的喊“负心女友”的名字。 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啊。 盛星河不想跟这两家伙在一起,起身,朝着沙滩那边走去。 风吹在脸颊,白的飞鸟在海浪上扑腾,这原本是一副美好的风景,奈何后面两货还在不远不近跟着。 海风吹来这两八卦分子没完没了的嘀咕。 江奇:“张啊,你别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信不信,只要小蘑菇肯来,这两人不到一天就会和好。” “一天?”小张总笑,“一小时就够了!你没看他手机上还是小蘑菇的照片做屏保吗?不信咱俩打赌。” “赌多少?一千?” “一千有什么意思啊,一万!” 江奇摇头,“你是有钱人我可不是,一千已经是极限了。” 小张总笑,“你身后不是还有个富婆吗?怕什么。” 说到这小张总扭头,疑惑地看着江奇,“话说回来,你最近不是工作旺季吗?怎么还请假跑出来,真是陪盛星河,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江奇脸一变,有些讪讪然,倒像真做了亏心事,正想找理由自圆其说,突然眼睛一瞪,“妈呀,说曹就曹,咱俩打赌开始,正主到了!” 小张总扭头一看,海岸线那边,几百米处的地方,一个娇小的人影越走越近,穿着连衣裙拿着包,可不就是詹程程。 他急忙去拉前面的盛星河,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肯回头,直到被拉得不耐烦,他才扭头道:“干嘛!” 话没说完,表情就顿住,他看到了詹程程。 但这怔愣不过眨眼,他迅速往前走去,像没看到詹程程,并不想理对方。 而这边,两个损友却是一个劲给后面的詹程程挥手,叫她快点追上。 绵延的海滩,摇摆的棕桐树,詹程程迈着小短腿,渐渐追上了盛星河。 两个损友便不再做电灯泡,在远处站住了脚,关注着那一对的情况。 两人看了会,江奇突然抬头看看天,若有所思地说:“怎么觉这两人在一起的子总是相冲啊,前几天表白的时候天气不好,今天求和,还是不好。” 小张总便也仰头看了看,海岛的天气多变,已是傍晚,往常夕斜撒,海平面落金黄的画面,今天全然没有,就连太都在云层后看不见,天水相间的海岸线暗沉沉的,海面的波涛翻来去,还真不是个好天气。 江奇又摸摸下巴,“都说印尼这个地方,很容易有台风海啸,去年不就是发生过吗,那报道可吓人,今天咱该不会这么倒霉……”说到这他打自己的嘴巴,“阿呸呸!乌鸦嘴,不可能不可能……” 他兀自打着嘴巴,小张总却是突然眼睛一亮,“台风?海啸?” 两个损友离开了此地,而那边,詹程程仍在追着盛星河。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