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他对于这个生死与共的少女是颇为宠溺的,言语与行事上皆让着她,但眼看着她愈发骄纵,林守溪也认真了起来,决定好好杀一杀她的威风。 他看准了小禾进攻的来路,拳肘上,与之对招。 小禾确实强了不少,她的进攻行云水,打得亦是酣畅淋漓,她觉得,用不了数十招她就可以一雪前。 但很快,小禾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林守溪的动作依旧是四平八稳,但这种稳不是一味的防守,他就像是一朵黑漆漆的乌云,看似沉闷,却会冷不丁地掀起暴雨与雷电。 他究竟藏了多少招式啊……小禾心中郁郁。 这一丝郁郁令她的招式慢了一分,这一分被林守溪锐地捕捉到,他不再采取守势,向前一步,运肘如,以点撼面,直接将小禾攻势打散,打得她节节败退。 “不算,再来!” 小禾哪愿受这种气?按理来说,自己展示境界,应该是一雪前扬眉吐气之时,可…… 小禾越想越气,又扑了上去。 林守溪摇了摇头,知道她一旦心,招式也就会跟着,故而这一幕在他眼中,无意义勇敢的小羊扑向大灰。 果不其然,小羊的招式被尽数看破,仅仅数十招就败了回去。 “如何?”林守溪微笑着问。 小禾红紧抿,她发现,自己未解开封印前与他差着一线,解开后竟依旧是一线……他怎么这么喜藏拙啊! 小禾主动发起宣战,骑虎难下,她深口气,褪去了自己的外裳,道:“这衣服真碍事……小心些,我要认真了。” 说着,她还给林守溪使了个眼,似乎在暗示他让着自己些,给她个台阶下。 但这一次,林守溪假装没有看见。 小禾气坏了,再度扑上前去,她的动作越来越,林守溪却越是游刃有余,这场面和数天前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 之后,林守溪如法炮制,以招式为陷阱,直接令得小禾一招落空,一个趔趄间被他绕到身后,反剪了双手,摁在了膝腿上,形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少女姣好的曲线显无疑。 “放开我!” 小禾暗叫不妙。 “我说过,小老虎还没长大前,还是乖乖听话的好。”林守溪说。 小禾想要投降,身后扬起的巴掌却已落下,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少女最腴柔翘之处便挨了记打,她身子如触电的小蛇,一下绷紧,间轻哼,脸颊泛红,只觉羞无比。 “你竟敢……” 小禾气急败坏,也不管什么规矩了,动用真气翻身而起,将林守溪直接扑倒在了榻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林守溪!你找死!你竟敢……” 小禾咬着红的,直接与他在榻上扭打了起来。 林守溪能进能退,先前的惩罚已狠狠杀了她的威风,今后她应也不敢太过骄纵,此刻少女的反扑更像是讨回一些颜面的无奈之举。 最终,小禾将他摁在榻上,捏了好一会儿脸颊与耳朵才消气。 小禾累了,她坐在边,双手托着脸颊,说:“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谨遵小姐之令。”林守溪说。 “哼,我看你心里本没有我这个大小姐!” 小禾的话语中透着些委屈。 林守溪想安两句,小禾却自顾自走开,说: “本小姐要沐浴更衣。” “需要服侍么?”林守溪问。 “你有胆子的话可以进来呀。”小禾倒也不拒,只是眯起眼,杀意盎然。 玩笑只是风趣,林守溪自负正人君子,自是不会擅闯姑娘的香闺的,他老老实实在外面守着,直到轻微的水声消失,小禾穿着黑的单衣走出。 黑的单衣内衬犹似劲装,将少女初成的身段熨帖姣好,稚清美间带着英气。 她看着林守溪,摇头叹息,似是对他的胆小失望。 林守溪半点不后悔,他知道若自己真闯进去,恐怕现在已体无完肤了。 洗完了澡,小禾心情好了不少,她也大度,对林守溪方才的无礼行为只字不提,既往不咎。 “好了,进来服侍我吧。”小禾说。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理。”林守溪说。 “少废话,进来。”小禾颇为骄横。 林守溪被迫跟了进去。 “我能服侍你什么?”林守溪问。 小禾也很苦恼,她环视四周,书桌摆得整整齐齐,地板擦得干干净净,屋内无半点灰尘,她也沐浴完毕,万物似皆一派新气。 “你……” 小禾咬着指尖想了想,最后决定道:“来给我梳头。” 小禾赤着足走到梳妆镜前,少女脚步微错,肩膀却是端得平稳,轻拧的肢透着豆蔻少女独有的娇柔,也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魅惑气质。 她在镜前坐下,磨圆的铜镜映出清无方的脸。 林守溪走到她的身后,起她依旧有些漉漉的发,接过她递来的木梳。 梳齿没入发间,似陷入了一片雪白的光瀑里。 小禾的雪发太过柔顺,这是优点,却也让梳发的过程少了许多与发丝博弈纠的乐趣。 她几乎没有一缕打结的发丝,梳齿自上而下掠着,轻柔顺逸。 小禾不说话,只是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茫然。 梳发完毕,小禾让他为自己穿衣。 她准备的衣裳依旧是类似袆衣的广袖礼服,雍容贵气。 里面是便于行动的黑劲装,外面罩的是褒博大气的礼服,小禾这般穿搭,是为了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中去。 她张开双臂。 林守溪有些笨拙地将衣裳套在她身上。 “你晾衣服呢。”小禾不悦。 “那你不能配合一些?”林守溪反问。 “你……”小禾轻哼,“算了,念你第一次,先饶了你。” 小禾自己理了理衣裳。 林守溪为她束上衣带。 束衣带时,他才真切地受到,少女的肢有多细。正是这柔软纤细的肢,为秀的玉背与圆的儿渡出了超越年龄的曼妙曲线。固定玉带时,小禾的脚不自觉地踮起些,又轻轻落下。 她虽凹出了一副大小姐的骄纵模样,却并不习惯被服侍。 系完带后是衣襟间的丝线,他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将其拈起,叠,打了个蝴蝶结,系上,收紧。 整个过程,他没有触碰到任何之处,可谓将君子之风践行到底了。 系完蝴蝶结,他松了口气。 原来被人服侍是这么累的事情啊……小禾也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辛苦你了。”小禾的语气软了下来,“你……退下吧,我要睡觉了。” “不用继续服侍了么?”林守溪多问了一句。 小禾立刻觉得,自己的温柔是个错误,“谁要你侍寝呀,出去!” 林守溪被轰了出去。 出去之前,小禾还是面容冷淡地从墙上取下了一把剑,扔给了他:“拿着防身。” 这是大公子的剑。 林守溪正好缺把剑,他接过剑,背在背上,道了声晚安后掩门离去。 封印已除,他身子尚有些虚弱,境界却已重回巅峰。 林守溪没有回房睡觉,他去见了纪落。 第45章 寻书 去见纪落之前,林守溪暂先回到了新房。 他的房间恰好在小禾的正下方,理论上在天花板开个就能夜袭大小姐的房间了。 林守溪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先前与小禾一阵比试,他的衣服也惹上了少女的淡香,他觉得有些不雅,也沐浴更衣了一番。 沐浴的时候,林守溪想了许多事。 他最先思考的还是那句咒语。 这般强大的咒语不可能凭空生效,他当时一定是触发了什么事件,是什么呢…… 很快,林守溪有了几个基本的猜想,只可惜剑不在身边,无法验证。 继神大典就在明,但今晚风雨未散,不知还会不会出什么事。 林守溪看着窗外的夜,再次想起小禾的预言。 小禾预见的年龄为十八岁,按理来说,继神大典过后他们应百无顾忌了才是,为何还要等四年?这里面会发生什么吗?还是说,自己的品德真的这般高洁…… 预言、龙尸、灵、血妖……身体的疲累在温水中渐渐消释,心中的疑问却在水雾中更显扑朔离。 林守溪很快洗好了澡,换上了一身更适合打架的黑衣,他以真气烘干了头发,推门而出,却是愣住了。 只见房间中间摆上了一张椅子,雪发黑裳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侧对着他,双臂环,双腿叠,脸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的。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