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戴隐形眼镜,从小到大招来不少追求的男生,上学期间哥哥把关,没人敢靠近她。 胆子最大的那几个男生也只敢把花送到窗外,还没等她出来,落荒而逃。 她升高二。 开学前唐晶便把她隐形眼镜收了,带她去配了副特别丑的镜框。 用唐晶的话说:“你戴上它,保你高中平安无事,水逆退散。” 没想到戴上后,搭讪的同学还真少之又少。 男生的审美观大多是按着六班李甜的标准来判定。 班上的男生甚至对她有些讨厌。 看来哥哥也没白花功夫给她选眼镜。 放学的时间,唐桑晚做完作业,收拾书本,环视一眼教室,恰巧看见段景文刚出了教室。 她赶紧背上书包,从屉里拿出自己的鸭舌帽戴上,扣上口罩,偷摸摸尾随身后。 经过修剪的椭圆形花坛,角落里的扶桑花在风中招摇,面百花香气四溢。 两声轿车鸣笛声飘来。 唐桑晚一眼锁住金娜坐的那辆私家车。 她疑了半会儿,挪了挪脚步,慢走过去,站在车窗前,恭敬的侯着。 金娜探出头,角睨着笑,语气不善:“给我盯他盯紧了,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直到段景文回到家为止。”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被大佬发现了还不得打死。 “你不愿意?我要是有时间做这种事,我会拉你吗?”金娜愤愤道,不过是一个顺手的棋子而已,让她做个搅屎,还能指望她掀起风浪呢。 作为校长的女儿,很多事都要以身作则,要是她窥视一个男生的消息传到她爸那耳朵,不得高血直飙活活气死。 唐桑晚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时刻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锯来锯去的觉。 生而为人,很想劝她善良理智一点。赶走一个李甜,来一个王小二,后面还不知是那些人。 唐桑晚微微敛眉,温道:“我,我知道了。” “段景文刚出了学校,还不快跟上去,不要被他发现了,要不然我可不帮你。” “嗯,我明白。” 唐桑晚没办法,只好从车棚里骑上自己的脚踏车,一路行出校园。 风起她的长发,若影若现衬出那细腻雪白的颈子。 人行道两边栽种着梧桐树,青翠葱郁,光影斑驳,空气中挥发的香味混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她蹬蹬踩了两脚,距离段景文五十米的距离,突然前方跑来一个女生,她陡然刹住车,赶紧影到梧桐树后面,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 女生披着微卷的长发,妩媚动人,身材曼妙,的一路上的学生纷纷侧目。 是李甜! 唐桑晚定睛一看,惊讶地捂住嘴,把书包背好,躲到树后面。 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李甜小跑过去,一副生无可恋地伸出手挡住段景文的去路,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 不容拒绝道:“段景文,你先别走。” 段景文孤身站立,身材修长笔,双手懒洋洋地在兜里,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惊讶,一如既往地冷漠道:“你想做什么?” “我听说许乐为了我跟你打架了,他有没有伤到你?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干的?” “就凭他?你挡住我的路,让开。” “我不要让开,你打我,我也不让。”李甜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把抱住他,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面对这个男生的漠不关心,她每说一句话,都那么撕心裂肺。 “景文,你……你非要这么对我吗?我这么喜你,你却一直把我的心践踏在脚下,我到底哪里招不得你喜,是我不漂亮,不够喜你,还是你已经喜上那个新来的唐桑晚……” 唐桑晚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场愣住,下意识地了炙热的耳朵。 “你漂亮,我偏要喜你?”段景文保持着不动,讥诮地扯了扯嘴皮。 李甜脸颊涨的通红,有些结巴:“不是这样的,你说,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我?” 段景文撇开视线,一把推开她,抬眼望着一排翠郁的树叶,一字一句道:“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你,还不给我滚。” 话音刚落,李甜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唐桑晚躲在不远处,双手抱住梧桐树,身体贴在上面,出颗小脑袋瞄了瞄,可怜巴巴地窥视。 心随着那梨花带雨的脸揪起。 我见犹怜呀。 段景文太不懂怜香惜玉。 不多时。 段景文甩开李甜,轮廓绷紧坐进一辆车里,奔驰而去。 扬起一地尘埃,天飞舞。 唐桑晚忙骑上车,继续蹬着脚踏,追着那辆轿车。 李甜睁着双红彤彤的泪眼,看见一辆自行车从自己眼前晃过去,再看向车主鼻梁上的眼镜那刻,猛地回头,惊在原地。 —— 段景文一路坐车去了一家酒吧,之后再也没出来。 唐桑晚将脚踏车停在一颗大树下,朝灯红酒绿,人气爆的酒吧里探了探头。 没找到段景文的影子。 站在外面的服务员,面带职业的微笑:“小姐,请问要进去坐会儿吗?” 她茫然摇头,回以微笑:“谢谢你,我还是未成年。”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舔了舔干燥的边,目光热切地望着这位小哥哥,“请问刚才进去的男生坐在哪里?” “刚才……你是说景文?他是我们店的调酒师,你找他有事吗?” 调酒师? “他……他是我同学,他在这里上班么?” 服务员上下打量她,见她遮着面罩,也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 这小丫头不会是段景文的追求者吧。 之前就看见几个疯狂的女孩为了追段景文,疯狂消费,喝了整整两个月的酒。 他忙意会过来,笑道:“原来是这样。景文家境不好,还是学生,我们老板破例让他兼职学习,小伙子年轻又帅气,这才几个月,不少新客人都是为他来的哦,给我们店揽来一大笔生意。” “这么厉害呀。” 漆黑的瞳仁映闪着动的光彩,耳畔的音乐甚是劲爆,透过深的玻璃门,还能看见舞池内上演着火辣热舞。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几声,她掏出手机一看,心口一滞。 接通电话后,她乖乖道:“妈。” “晚晚,我跟你爸明天回来,问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顺路带。” “不用带东西,你……你明天回家?” 脑子一闪,这才想起来,今天周四。 爸妈在外地做甜品生意,辛苦劳动供她跟哥哥上学,周末前夜会赶回来看她,她一笔生活费后继续去挣钱。 家里平时就她一人住着。 门吱的一声开了。 一阵嘈杂瞬间熄灭。 “景文,这么早走啊,明天见啊。” “明天见。” “对了景文,刚才有个小丫头找你,自称是你同学。” 段景文推开门的手顿住,问:“在哪里?” 唐桑晚闻声,心里警钟长鸣,看到灯光下修长的身影时,仓皇失措地骑上脚踏车,快速溜走。 服务员指着路边空漆黑的树下,唯有夜风呼过,怔忪半晌,一头雾水。 “在……咦,那丫头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唐桑晚:真险,还好她跑得快。qwq 时间定错了,明天开始20:30更新,吧唧~ ☆、听墙呀 唐桑晚吃过早饭,准备去学校,妈妈正给她打理东西。 “晚晚,旅游的零食我都放你包包里了,跟同学多分享,知道吗?”谢礼枝将生活费给她,嘱咐道。 唐桑晚打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把昨晚自己做的饼干进包里,乖巧的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还有学习,不能懈怠,不要与不三不四的学生混在一起,电视也要少看。” 听着谢礼枝谆谆教诲,她不急不躁的点头,从小在父母传统教育理念培养出来的孩子,骨子里有些木讷,失了锐利,做事情端正严谨了些。 她背上书包,走到玄关处换了双板鞋,回头明媚的笑:“别担心妈妈,我没事。” “哎。” 谢礼枝站在树下,看着她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区。毕竟是女孩,从小对她的教育比老大更为严谨,没想到一晃眼桑晚长高点,变得更漂亮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