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知道她还在发自内心的赞赏着那件裙装,只是,她的心里动了动,然后又把它们抑了下来,嘴角漾开一丝笑容。 “衣服从来都是把人的美丽呈现出来的,若您本身不具有,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法做到那么好。” 玛格丽特的这番恭维使得公爵小姐甜美的笑了起来,她情不自的看向了右手边的男人,她的未婚夫,英俊的范维尔男爵。 “您瞧,所以我希望订婚礼服由玛格丽特夫人来制作。” 男人微微一笑,那眼神如此包容,像是全世界的东西都装不进他的眼睛里,除了面前这位身体稍显瘦弱的姑娘。 “只要您觉得高兴。” 男人的这番话使得公爵小姐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玛格丽特垂眸,在心里轻笑了一下。 “我能同玛格丽特夫人单独说一会儿吗?”公爵小姐柔声询问着自己的未婚夫,范维尔男爵自然同意。他离去的时候替他的未婚抿了下一缕垂落在颊边的发丝,透着亲昵,却又不显得轻浮。 当男人离开后,公爵小姐的视线依旧久久的无法收回来。 玛格丽特端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她维持着自己的本分,一个裁,就只是一个裁。 “啊,瞧我,我真抱歉。”公爵小姐说,声音里透着歉意,却双颊晕红,分明是沉浸在恋的喜悦中。 玛格丽特浅浅一笑:“没关系,玛琳娜小姐,我有很多的时间仔细倾听您的要求。” 玛琳娜出笑容,看上去如此的幸福。 玛格丽特在第一次瞧见对方的时候,她还是个脸有些苍白的少女,现在,她就像一位浸润过水的玫瑰一样含苞待放,看上去如此甜美可人。这令她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怔愣了一下,然后她醒转过来,嘴角牵起,维持着她得体的笑容。 “您要什么样的呢?”她询问着面前的小姐。 玛琳娜小姐眉眼娇俏,像是在情不自的向世人诉说着她的喜悦,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不知道,夫人,我心里有些糟糟的,原先我以为我知道,但现在我不知道了。”她说着,声音有些急切,却不是慌张的,而是喜悦的,情不自的。 “我只想拥有一个不逊我生宴的婚礼,不,我想拥有一个最美好的婚礼,您瞧,我是不是太贪心了?”玛琳娜小姐有些动的说着,小巧的脯上下起伏着。 “当然不会,每个女人都是如此期望的,上帝让女人美丽难道不就是因为想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吗?” “哦,是的,您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玛琳娜小姐回答着,看着玛格丽特的眼神有些热切。 “这并不过分,对吧?”她那双圆润的眼睛瞧着玛格丽特,原先,哪像是一头温驯的小鹿一般,现在,它们有了些急躁,但人们会原谅她的,她正陷入恋中呢! “是的,自然是不过分的。”玛格丽特回答,脸带微笑。 “您真好。”公爵小姐温声说道,仿佛又变回了那头小鹿。 只是,当小鹿对森林之外有了幻想,那种渴望,会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 “您要怎么做呢?”玛琳娜小姐问道。 玛格丽特抬起手,手指尖想要碰触到面前的女孩儿,后者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女子的手指纤长,指尖细细的,指甲留在合适的程度,甚至比不上面前的公爵小姐来的长,但依旧是锋利的。 当之间轻触到对方面颊时,玛格丽特微微一笑,手指尖从女孩儿的面颊划落到她的锁骨处,低声说:“若您想要得到最完美的订婚礼服,我得先了解您。” 女孩儿的眼睛有些瞪圆了。 她看到面前的黑发的女人讲手指收了回去,然后她站了起来,比她略微高一些,身材瘦削手脚修长,脖颈的皮肤细腻,弧度美好如天鹅。 然后,她被对方拉了起来。 她的双眼几乎是被迫瞧着对方的深的眼睛,乌黑的,像是一种宝石一样。 玛格丽特看着面前的姑娘,她仔细的端详着对方的脸。从眉眼间的弧度,到嘴的线,下颚的棱角也是。 她是个美的艺术品,若上帝赐予她健康的身体,玛格丽特想,面前的公爵小姐定会拥有惊人的美丽。 玛格丽特的眼睛眨动,手指再次抬起,放置在公爵小姐的肩膀处。 “我得了解您。”她再次说道,“从身体,”她轻轻吐出,“到心灵。”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地,少女青涩的酮体也暴在空气中。 致的锁骨,小巧的房,手臂有些瘦弱,肌肤过于苍白了一些,看上去,像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身体显得有些不安的细细颤抖了一下。 玛格丽特审视着对方,她并未完全褪下公爵小姐的衣服,她只是,那样做了而已。 她抬眼看着对方,后者正看着她,神情是震惊。 “您可以指责我,您可以做一切您想要做的。”玛格丽特说,声音平静。 玛琳娜在震惊过后,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她的脸蛋涨红了一些,不只是羞涩还是愤怒。 她低垂着眸子,像是柔弱的羔羊。 玛格丽特静静地等待着,但没多久,等来的却是对方褪去衣服的声音。 她看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十分的羞涩,她的动作尴尬,似乎除了从小服侍她的女仆,这具身体还未有任何人见过。它们青涩美好,肌肤苍白却光洁,纤细的肢,小腿光洁,连脚趾都是贵族少女才有的白和圆润。 这样的身体,从出生以后就被用牛和香护着,尽量维持着它们从降生以来带着的柔。 贫民是无法享受到的,就像是玛格丽特这具身体,后天再多的包养,从细节处也能看出问题,更别提,两个人如此赤的对比。 一个是天生的贵族少女。 一个是靠着出卖体在这华贵地板上才占据一角位置的人。 玛格丽特走到了门边,锁好了门,她从玛琳娜那儿接过东西,少女按照她的直视,仰躺在长椅上,繁杂的香纹路,和女孩儿独有的肌肤颜,像是往牛中滴入了一些香橙花的汁,圣洁而又带着惑的芳香。 那仰躺着的女子轻轻闭着眸子,睫轻颤。 她分明是如此害怕,如此羞涩,却愿意为了情,鼓起一生的勇气。 玛格丽特动了动脚步,她拿着东西,坐在对面的软椅上。 她的眼神不再怔愣,不再蕴藏笑意,而是专注,专注,一心一意的专注。 她会给她想要的——一个为了情奋不顾身的女子,她值得最美好的。 时间缓慢的过去,玛格丽特的画稿完成了,那上面看不清女孩儿的眉目,只是隐隐的,蕴含着少女和女人才独有的特殊的风情。 玛格丽特为公爵小姐穿上衣服,替她整理头发,就像是第一次相见时,她为了她的生宴会所做的一样。 “您,为什么呢?”公爵小姐咬了咬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玛格丽特微微一笑,她吻了吻女孩儿的脸颊。 “我真心真意的祝福您,玛琳娜小姐,请原谅我的嫉妒,毕竟,若没有您,我还无法站在这里。” “啊,您别这样说,夫人。”公爵小姐温柔地说道,她自然是知道玛格丽特之前的身份,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不管是我还是我的母亲,都认为您的衣服做的漂亮极了,您有着卓越的才华。”她真诚地说道。 玛格丽特接受了公爵小姐的赞美,她们又说了会儿话,就像是之前那种气氛完全消散了一般。 公爵小姐邀请玛琳娜去用茶点,而与此同时,公爵夫人也进来了。 “为什么不去跟厨娘说一下该准备的东西呢?”公爵夫人对自己的女儿说,后者微笑着点头,然后提着裙摆去了厨房那里。她的脚步轻盈,从背影就能看出她的愉悦,同原先那个苍白柔弱的姑娘是那么的不同。 “情。” 玛格丽特抬头,因为公爵夫人低声吐的话语,她并未打算抑,所以那声音玛格丽特刚好能听见。 公爵夫人略微转过身子去瞧着她,“不是吗?玛格利特夫人。” 玛格丽特没有说话,她走过去,将自己的画稿摊开。 公爵夫人并未接过去,而是借着玛格丽特的手看着。 她那总是保持着矜持的神情,现在着一丝怜,在这怜之后又是怜悯,然后归于冷静。 她看向玛格丽特:“现在您该知道自己同她的差距了吧。”她如此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冷酷。 玛格丽特微笑:“若上帝给我选择,我也永远不会选择成为她。” 公爵夫人的眉眼含着一丝怒气,玛格丽特平静的凝视对方。 很久以后,那位高傲的公爵夫人往后推开了身子,下巴保持着一种贵族该有的桀骜的弧度,音慵懒。 “既然您做了选择,那游戏的规则我看就不用更改了。” 规则,什么规则?玛格丽特在心里冷笑,然后躬身回礼。 “我只是个裁,夫人,今我来,只是因为我接到了一封邀请函,如信上所说,您的女儿玛琳娜小姐希望我来制作她的订婚礼服。” 玛格丽特说完后,下巴被人挑起。 那鲜红的指甲本应该让人显得丽,但从公爵夫人的眉眼看去,却只显得凌厉和傲然。 “在我的面前,敷衍和傲气从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那双碧绿的眼睛看着玛格丽特,像是一种光滑却冷的宝石。 玛格丽特看着对方,嘴抿了一下。 奥德耶公爵夫人松开了手,她往门外走去,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玛格丽特当女人离开后,紧绷的肌才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几乎想要软在地板上,却又忍住了。 她咬了下嘴,低垂着眸子,手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然后,瞧见了走进她的人的鞋子。 男人的鞋子,光亮的皮鞋,质上乘的布料,玛格丽特的睫颤抖着,她没有立即抬起头,这实在是太狈了。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强力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开了她的手指,让掌心的红痕暴在空气中。 就像是动物突然被迫袒着自己柔软的肚皮一样,玛格丽特又惊又怒,她猛地回了自己的手,指甲不小心在男人的手心里抓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痕。 时间像是静止了,空气中是静默。 两人的手心都摊开,一个是掐痕,一个手心留着一道长长的红痕,如此相像。 “您订婚了。”玛格丽特平静地说,但没有抬眼。 男人的叹息声在她头顶盘旋,他的身体往前倾,似乎想要抬手做什么,但玛格丽特迅速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眼中没有泪,甚至连泛红都没有,她就是看着他。从英气的眉到略薄的嘴,然后,她浅浅一笑。 “恭喜您,这次是真的。”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他猛地转身,看着那抹衣裙的布料拂过书房的门。 门外,玛格丽特再一次抬起了脚步,坚定而又缓慢的离开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