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喻蓝星想要甩开他的时候,他的手像是盘,牢牢地住了她的。 “你放开。”喻蓝星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喝了一声, 董乘浪犹豫了,放吧,舍不得。不放吧,喻蓝星在生气。 他的脑子一转,道:“我教你跳舞。” 说着,很自然地拉起了她另一只手,怕她拒绝,好声好气地又说:“来,我教你。” 广场舞的音乐很适时地调换成了《圆舞曲》。 原先各自一站的阿姨们,两两为伴,跳起了华尔兹。 伴随着音乐声音,董乘浪又拉了她一把,再次劝说:“来。” 喻蓝星算是固执的了。 可董乘浪都劝了她三回。 而且吧,小广场上聚集的阿姨们都在跳舞。 他们要是一起跳,不一定能有多显眼。 但她现在要是跑了出去,就显得另类了。 喻蓝星犹豫再三,还是和董乘浪一起犯傻了。 她会跳舞的。 没来京城的时候,她爸还在职,总是有很多富家子弟想要与她结。 她爸从不限制她和谁来往。 但她嫌烦,总是会推掉那些邀约。 却也有推不掉的。 像舞会,她一年总要参加个两三回。 骄傲如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代表了她爸的面子,舞技不说超群了,至少也得是高贵优雅的程度。 董乘浪就猜到了她不可能不会,却也是小小意外了一下。 原来这丫头不仅仅是凶,才艺也很惊人。 跟着阿姨们一块儿旋转的时候,董乘浪真心实意地夸赞:“不错哦!” 喻蓝星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 她的状态是这样的——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和他跳舞? 不光是吃了撑得,还是脑袋筋了。 这支舞跳了大约有五分钟。 音乐声将一落下,喻蓝星二话不说,就把董乘浪给推开了。 然,推开之前,还使劲地踩了他的脚指头。 还真的是最毒她的心啊! 踩脚就算了,踩什么脚指头。踩脚指头也算了,踩大的不行吗? 小脚趾还小,就不能放过它啊! 董乘浪来不及哀嚎,喻蓝星已经奔出了小广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丫头,要是演古装剧的话,就是穿着那种广袖的衣裳,没准儿能把袖子甩在他的脸上。 董乘浪一点都没有不开心,还很是高兴。 手指间,仿佛还残留了她的温度。 董乘浪又浪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他虽然是个男孩,董家也是有门的。 不上学的时间,晚十点锁门。 当然,现在连九点都没到。 家里的客厅还亮着大灯,这证明董家的老爷子还没有睡觉。 董乘浪才刚踏进自家的院子,身上的那种吊儿郎当的气息,顿时就没有了。 老爷子不喜没正经的人。 在董家,站要有站像,坐要有坐像。 就连说话,也得经过了大脑,好生思量。 其实董爸和董妈都是那种埋头苦干,话很少的人。 董乘浪在家话也很少,可只要一离开了家,便变本加厉,不停地说啊。 董乘浪昂首,就只差迈正步了。 他推开了门入内。 只见家里的人很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部抗剧。 没办法,估计董爸和董妈也不是真心想看。 但无奈,家里最大的喜。 董妈听见门响,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 她总算是找到了理由,离开了电视机。 董妈迈着小碎步上了儿子,不悦地说:“又疯到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董乘浪正要解释,忽然听见老爷子“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 老爷子人老嗓子不好,想要说话前,必定会起一个这样的气势。 于是,董乘浪果断咽下了敷衍他妈的话。 这时候,只听老爷子说:“那么大的小子了,你不要管他。他去哪儿就去哪儿,和谁疯就和谁疯。” 董妈偷偷地抿了下嘴,没敢反驳。 董爸不高兴地说:“他还没成年呢,不管他,岂不是要上天了。” 老爷子轻嗤了一声,“你打小我就没管过你,你研究的火|箭倒是上天了,可你不照样好好的在地上呆着呢!” 董爸被自己的亲爹噎的只翻眼睛,有一肚子的火气,不敢往亲爹的头上发,转头斥儿子:“滚楼上去。” 简直巴不得! 董乘浪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窜上了楼。 老爷子瞧见孙子的速度,仿佛看见了当年勇猛的自己,欣地说:“哎哟,白是白了点儿,但皮实呀!” 董爸的名字叫董钢。 对,就是钢铁的钢。 老爷子之所以给他起了个这名字,就是因为他打小就不皮实。 是以,董爸对皮实这个词很是,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起来。 董妈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 董乘浪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动静。 楼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 嗯,没有吵起来,这就是好消息。 董乘浪一头扑在了上,翻腾了几下,举起了自己的手。 他不由地看呆了。 又举在鼻子间嗅了嗅……嗯,今晚,他决定不洗手了。 对于董乘浪来说,起初注意到喻蓝星是因为她好看的小麦肌肤。 而现在,喻蓝星已经褪去了小麦,变得白可人。 他依旧移不开眼睛……这就是喜了。 还是很喜,喜到都不考虑下一代的肤会不会更白了。 —— 像“你盯着我干什么”和“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的无聊对话,每天都要发生。 喻蓝星有种自己返老还童,回到七岁的错觉。 要不然,怎么会变得又傻又幼|稚了呢! 喻蓝星除了大学要上什么专业以外,又多了另一桩令自己茫的事情。 真的超级茫。 她是不承认自己看上董乘浪的。 情来的时候,本就不是她和董乘浪这样的。 像她爸和她妈,她爸凶吧,就是一头勇猛的黑豹子,可见了她妈温柔的像一只任人顺的小猫。 她妈温柔吧,见了她爸,那就是更是绕指柔了。 还有前桌的沈盈盈和王君浩,一下课,头就挨着头,跟抹了502似的,除了男女厕所能让他俩分开,就再也没有阻挡他们的东西了。 可她和董乘浪呢,一天一小掐,二天一大掐的,这能叫情? 喻蓝星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那董乘浪总是盯着他看怎么解释呢? 喻蓝星觉得自己的成绩肯定又要下滑了,因为她总是胡思想,心如麻。 本学期的第三次月考因为校庆七十周年,被取消了。 校领导英明神武的这一决定,使得全校三千多号学生会心一笑,别提有多开心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