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郎恍然大悟,小跑着跟上去:“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都告诉他了,这是秘密,他还说这么大声,他真的行吗? 江月儿瞟瞟严大郎,严重怀疑严小二能不能完成她的代。唉,要不是严大郎跟她结仇太深,她才不想找严二郎这笨蛋呢。 严大郎两个鼻孔对着她,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快步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江月儿略放心了些,捧起手里的杨桃“咔嚓”一大口:严老爷家的果子可真好吃呀! 她不知道的是,等一离了她的视线,严大郎马上拐了个弯,朝严二郎追了过去! 此时严二郎已经到了茅房。 他进去的时候,杜衍正提着子从马桶上站起来。 严二郎一看,这不成啊!看杜衍带都快系完了,急中生智,叫了一声:“哎呀,杜燕子你股上有条虫!” 趁他回头的功夫,严二郎一个猛扑,直取杜衍的下盘! 但是—— “哎哟!啊!”“哐啷!”“砰咚!” 一连串巨响过后,严大郎站在茅房外的柳树上,忍不住伸直了脖子: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见他那二货弟弟半跪在地上,整个大头都被摁进了马桶里! 而那个白白净净,蔫坏蔫坏的杜燕子一脚踩在他弟背上,轻声慢语地:“还不说?” 严小二还怪坚贞不屈的:“我说过不能说,就不能说!吃|屎也不能说!” 这头死犟驴!严大郎气急,正要跳下树来,却听杜衍轻声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俯身向他,不知耳语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严二郎大惊。 严大郎忍不住扶额:笨蛋笨蛋!他本来不知道的,被你一叫,也知道了!不过,他俩到底在说啥! 杜衍放轻了点力道,让严二郎把头伸出来,道:“你起先打的主意,想也不用再想。倒是我有个法子,保准既让她不揍你,也能叫你顺利了差,你做不做?” 不用挨揍!好哇,严小二竟背着他跟江家那小胖妞做了这样的易! 严大郎也不管两人谈得如何,气咻咻跳下柳树冲进去:“不做!除非加我一个!” 演武场 吃完最后一颗瓜,江月儿心意足地揩揩嘴,听严小二跟她咬耳朵:“没有!他股上干净着呢,什么都没有!” 没有? 她狐疑地看了严小二一眼:“真的?” 严小二脯拍得山响:“当然是真的了!”还反将她一军:“你要不信,自己去看呗!” 江月儿倒是想,可她答应了阿爹,得做个守信用的好姑娘呢,只好摇头道:“不用了,我信你。”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他一咧嘴:“严二哥,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打你了。” 严二郎给她笑得一哆嗦,还生出了点内疚:我们三个这么骗人,好像不太好吧!我,我要不要跟小胖妞坦白一个? 他不知道,江月儿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衍哥儿股上没胎记,那说明衍哥儿不是顾敬远了!衍哥儿不是顾敬远那大混蛋,那可太好太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哼着歌儿,一蹦一跳地进了演武场。 在江月儿身后,严大郎抱着臂嘿嘿一笑:“那胖妞还怪好骗的嘛!” 看杜衍瞪他,严大郎不服气地瞪回去:“怎么了?本来就是胖妞嘛!” 杜衍斜他一眼:“我现在又不想给你放水了。” 胖妞也是他叫的?! 严大郎眼瞪得更大了:“你敢!你不怕我告诉小胖妞?” 杜衍甩手望天:“随便,反正挨揍的不是我!” 严大郎……严大郎悲愤地一咬:“好了好了,我不叫她胖妞,这总行了吧!”都怪他爹,让他挨揍不算,还专门找个小丫头来揍他!他昔的那些小伙伴见到他就开始笑他,得他现在出门在外都抬不起头来了!这是亲爹嘛! 杜衍慢道:“杜燕子呢?” “……也不叫了!”糟糕,刚刚忘了,严二郎那笨蛋情急之下把他们私底下给杜衍起的诨号给叫了出来。杜衍这家伙最憋坏水儿了,他不会记仇了吧? 严大郎心里打着鼓,拔腿追向弟弟:“小二,你等等我!” 江月儿对三个男孩之间的暗汹涌一无所知,就是在这天最后一次训练里,她忽然觉,严家兄弟变得好难对付,她白忙活了一整场,竟然连那两个坏蛋的一个衣角也没碰到! 看严大郎跑得远远的冲她吐口水,江月儿觉得自己都要气炸啦! 饭桌上还跟她弟念叨:“阿敬你看见严大郎那样子了吗?真气人!我明天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你明天可不能跟今天一样喊头晕啦。”衍哥儿不是顾敬远,再叫“阿敬”她也没有障碍了。 杜衍还没说话,杜氏的手先摸上了他的脑袋:“衍哥儿你头晕吗?来让阿婶看看。” 杜衍乖乖任杜氏摸了头,再乖乖伸舌头,最后乖乖道:“阿婶我没事,你别担心。” 杜氏收了手,道:“你身子虚,可不能不当心。阿青,你去与白婆说一声,让她给衍哥儿冲碗热热的红糖蛋来喝。”见女儿眨巴着眼望着自己,又一笑:“小贪吃鬼,也有你的。阿青,再叫白婆做一碗橙酿蛋,多搁些糖进去。” 多得一碗甜蛋羹吃,江月儿乐开了怀,任杜衍牵了她的手与杜氏道别:“阿婶,我与姐姐习字去了。” 江月儿还不知道,上楼之后,她恐怕要吃不进橙酿蛋了。 杜衍关了门,转身抹了脸:“姐姐,你为什么叫严二郎扒我子?” 江月儿目瞪口呆,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见杜衍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后悔不迭,还强辩一句:“我,我哪有?!” 杜衍也不与她说话,背了她,展开宣纸,开始磨墨。 阿敬生气了!阿敬一生气就不理人了! 江月儿心虚之下彻底慌了,伸着脖子想看他神:“阿敬,你听我说——” 杜衍一扭头。 “阿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杜衍再一扭头,顺便把被江月儿胳膊住的宣纸走了。 完了完了,阿敬这回肯定气死了! 江月儿都快急哭了:“阿敬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呀。” 杜衍头偏回来一点:“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扒我子?” 江月儿:“……” 小胖妞嘴紧的,看来一时问不出来。 杜衍也不太着急明白,便道:“那你想好了,要怎么补偿我吗?” 补偿? 江月儿眼睛亮了:“我把我的小蛙给你!” “你上次就说给我了。” “那我把我的竹蜻蜓给你!” “那是我给你做的。” “那我的走马灯给你!” “我不喜那个。” “走马灯多好看呀,你为什么不……哎呀,别扭头嘛!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不许跟着严大郎他们偷偷叫我杜燕子。” “嘿嘿嘿,好。” “我习字时,不许找我说话。” “好吧。” “不许再找我代你习字。” “……好。” “以后你的针线都自己做。” “针,针线都自己做?好嘛好嘛,别扭头嘛!” “以后你都得听我的。” “听你的,这……答应了,我都答应你了嘛!阿敬,你怎么还不扭回头呀?” 当然不能扭头了!不然给小胖妞看到自己这绷也绷不住的笑意,还不得糟了大糕? 杜衍对着墙上的人影,嘴巴越咧越大: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东风倒西风,就是西风倒东风。小胖妞别着急啊,亲妈作者还是你哒2333 谢谢chensy和晚来天雪小天使灌溉的营养 第17章 时间呲溜呲溜滑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这是杨柳县一年里最热的季节。 天还没亮,东邻王家养的大公“喔喔喔”已打了三遍鸣。 江栋咕哝一句:“这糟瘟的死,哪天我总得把它炖了!”听旁边悉悉索索的,眼睛睁开一条:“你起这么早干嘛?” 杜氏拨亮油灯,偏头笑道:“我可不想被叫大懒猪。” 江栋一脑袋:“是了,还有那个小祖宗!” 话音刚落,就听木制楼梯“咚咚咚咚”的跑动声后,江月儿站在门外拍着门叫:“阿爹阿娘起啦!” 江栋忙叫:“别给她开门!” 杜氏偏不听他的,拢着头发下了:“你惯的,你去与她说。” 江栋只好哀叹一声:“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把她迁出咱们房。”先前因为女儿小,加上家里人手不足,江月儿一直是在父母房间里用屏风单独隔出一个小间睡觉的。但家里了两个人手,加上多了个杜衍,江栋磨破了嘴皮子,总算叫女儿搬出了夫俩的卧房。 杜氏挑挑眉:“那我再叫她搬回来?” 江栋只好打着呵欠欠起身子,对杜氏一作揖:“夫人,你可别戏耍小生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