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被他一脚踹出了内伤,却不敢违背他,忍痛爬起来,先把地上散落的三个人的衣物收拾了捧过来,使劲低垂着眼睛,本不敢去看苏霖的脸。 苏霖咬着牙,太一突一突的跳,冷冷道:“扔出去!” 丫鬟依言将衣物扔到院子里,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又转身进了内室,把上被褥都抱了出来。 一则是带了伤,二来又因为胆怯,她的动作很慢。 苏霖是在这屋子里多呆一刻都觉得是要窒息了一样,已然是没了耐,一个箭步过去,把帐和帷幔都一把扯下来,风风火火的全部丢到了院子里。 这样一来,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众的家居摆设,和几乎算是不着寸缕的一男一女,并着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首。 “出去!”苏霖四下环视一圈,看到没有遗漏就对那丫鬟冷声喝道。 小丫鬟吓的不轻,顺从的抱着被褥快走了出去。 褚灵秀一直傻傻的看着,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分辨清楚状况。 而苏霖取走了这屋子所有的遮羞布之后,一袍角也转身走了出去。 褚灵秀颤了一颤,恍然有些醒过味来了,这才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慌张道:“世子,你要做什么?” 苏霖一把将她甩开。 褚灵秀摔在地上,眼神惶恐的看着他。 这一刻苏霖是想要直接掐死这个女人却又觉得不解恨,额上青筋暴起,手指着她点了几下,最终还是强下了脾气,森然道:“老实给我在这里呆着!” 言罢,就再不想多看那个女人一眼,转身出去。 褚灵秀要扑过去的时候却是晚了,那房门已经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合上了。 苏霖快步走到院子门口,对等在门口的自己的亲信命令道:“进去把那屋子的门窗都给我钉死了,还有那个丫头,找地方关起来,给我看好了,出了什么差错就当心你们的脑袋!” “是!”两名心腹的侍卫赶忙答应着,取了工具过来把门窗都从外面钉死了。 屋子里,褚灵秀茫然的站着。 因为事情发生过的太快,她似乎是到了这会儿还有点浑浑噩噩的,看着窗纸外面的人影来来往往的走动,又听着锤子敲击木板的声音,一直木然的站了好久,直到外面完全安静了下来才是如梦初醒一般扑过去大力的拍打门板。 “来人?有人吗?放我出去!” “世子?你听我解释!世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开门放我出去啊!” 她恐惧的嘶声叫嚷,可是那院里院外的所有人手却都已经被苏霖调开了,一直到她喊的嗓子都哑了也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天渐渐的晚了,光影黯淡,透过窗纸能够照进来的更是有限。 偌大的屋子里,清冷又森。 尤其是她此时还守着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首和一个半神血模糊的男人。 方才一直都处在惊惧之中还没有觉,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得这屋子里冷的瘆人。 喊的声音沙哑没了力气,她便裹着身上单薄的衣衫缓缓的滑落缩到柱子后面的角落里,离着那一人一尸远远的坐下,心里发冷,身上发抖。 苏霖从院子里出来,却是一刻也不想在府里多呆,黑着脸,带着浑身煞气的又命人备马出了门。 * 罗予琯得了苏霖临时递来的约见消息,笑了笑。 香草却很有些担心道:“小姐,奴婢之前已经和苏世子说了,您今天是和大小姐一块儿,身不得,他说的过两再——” 苏霖和罗予琯之间的事情见不得人,平时见面都是万分小心的。 最近这两的来往已经频繁的有些过了头了,苏霖却在这个肌骨宴上又这么频繁的约见她,香草怎么想着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啊,这个时候见面确实不妥当呢。”罗予琯思忖着说道:“你回了来人吧,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是!”香草答应着,鬼鬼祟祟的摸到后面去给等着的人回了消息。 彼时苏霖整一个人在小院里喝闷酒等着罗予琯来,因为心里憋了气,半坛子老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结果等来的却是罗予琯回绝的消息,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更盛,将酒盅狠狠一砸就大步往外走去,带人直接奔了罗国公府。 罗予琯这里第二次得到暗信约见的时候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就寝。 香草已经焦虑了起来,道:“来人说是世子很急,好像是动了怒了,还说是——小姐今天若是不肯出去,那以后就都不要见了!” 苏霖威胁她? 罗予琯的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想来也是,虽然两人做了同样的事,可她是女子,苏霖却是男人,苏霖撇了她照样是金尊玉贵的长顺王世子,而她若是没了苏霖—— 就算不会身败名裂,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苏霖的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不去也是不行的。 罗予琯想了想,还是让香草替她找了身丫鬟的衣裳换了,从后门溜了出去。 “三小姐!”等在那里的苏家侍卫总算松一口气,左右观望了一眼,见到没人就引着她往巷子外头走去,一边好意的提醒道:“世子今天的心情不好,一会儿麻烦三小姐多劝着点儿吧!” “嗯!”罗予琯点头,也没问原因。 见到有马车等在那里就提了裙子上去。 香草要跟,却被那侍卫抬手拦了,对她摇了摇头。 罗予琯刚一弯身钻进车厢里,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苏霖是带了浑身的戾气,完全不由分说就将她往地上一,抬手去剥她的衣服。 罗予琯很配合的没有挣扎,由着他全然是为了发一般的折腾。 这里罗国公府的范围之内,侍卫们也不敢叫这马车在这里久留,驾车飞快的消失在了夜里。 * 不远处巷子的另一头,罗腾和罗思禹兄妹两个相继走出来。 因为听了马车临走前那车上的动静,两人的面都略有几分尴尬。 调整了好一会儿的情绪,罗思禹才算是定了定神对罗腾道:“哥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二人之间的事情的?” 罗腾中午要去跟香草,却被褚浔拦了,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不难分辨—— 褚浔手里掌握了不少内幕,并且不想叫他手。 他虽然心存疑惑,却也还是卖了褚浔一个面子没掺和,但是事后想想褚浔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却是很值得深究的。 于是回府之后他就找罗思禹可能会差遣的两个侍卫问了,果然就查出自己的妹妹在监视罗予琯,并且查到苏霖身上的事。 然后再由褚浔对他的提点里面推测—— 是马上有事要发生了。 只不过关于褚浔的事,罗腾并不想声张,便对罗思禹打了个马虎眼,不的责难道:“我都还没找你呢,要不是我问了高山高海那两个,这事儿你是准备一直瞒着我的吗?” 他们兄妹一心,又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是以从小到大都没闹过矛盾。 罗思禹也不介意,笑了笑,对他买了个乖道:“一点小事情,我盯着就好,这不是不想给哥哥你麻烦吗?” 她倒也没想到罗腾会有什么事是刻意瞒着她的,所以也没多想,思绪再次移回眼前的事情上,神就不觉凝重了几分道:“这几天他们两人见面频繁,罗予琯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似是等不得的想要上位了,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 罗予琯的死活虽然没多大干系,但却关系到整个罗家女儿的名声。 罗腾自然也是不放心,不过想着褚浔自信的样子,反而神情愉悦的笑了笑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其实就算是真让她做了长顺王的世子妃,对我们的影响也不大!” 没了罗皇后在背后撑,无论是罗翔和罗予琯,都不足为惧。 罗思禹之所以不肯配合罗予琯帮她如愿以偿其实也只是心里膈应,不想受那女人的利用而已,如果她真要和苏霖凑在了一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罗予琯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让她爬的高了也总是防不胜防,麻烦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的好!” “夜深了,先回去吧,先等一等再说。”罗腾道,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后。 兄妹两个并肩进了巷子,从后门进了国公府。 * 这边苏家的侍卫架着马车一路狂奔,也没再回城南的院子,直接挑着僻静点的街巷穿行,最后找了处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在外面停了下来。 苏霖那随行的两个侍卫都很自觉,马车停了就散到一边,在稍远的地方守着。 香草被那车里动静听的面红耳赤,也是手足无措的远远避开了。 褚灵秀的事情对苏霖的刺不小,腔的怒火全都撒在了罗予琯的身上,比任何一次折腾的都要狠。 本来两个人都是大家出身,底之间的事情也喜调点情调细水长,这一次却是例外,到了最后就是罗予琯这样受礼教约束的大家闺秀都忍不了,毫无顾忌的叫嚷出声。 两个人似是完全忘了当时正在马车里,完全无所顾忌。 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两个侍卫都受不了这样的拨,往更远的地方一退再退。 两个人在车上厮混了整个晚上,直至最后全都没了力气,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气。 大街上的空气有点凉,罗予琯扯了榻上的棉被把自己裹住。 苏霖偏头去看她,见她粉面含一副不胜虚弱的模样,就欠身过去捏了她的下巴,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影和她咬耳朵,“以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声音竟是这般勾魂的!” 罗予琯瞬间就红了脸,嗔怒的往旁边别过头去,娇嗔道:“世子还说——都是你欺负人呢!” “哈!”苏霖见她一副不甚娇羞的模样就是心情大好朗朗笑了几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哑着声音道:“我就喜你这小模样,以后都要这个样子才好!” 两人又调笑了一阵,累了也就沉默了下来。 罗予琯缓了一会儿,侧目看向他,这时才似是迟疑着试着开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世子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苏霖本来也没忘了褚灵秀的事,只是刻意的不提罢了,这会儿被罗予琯一提难免又想起来,脸上顿时就罩了一层寒冰。 罗予琯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就欠身去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世子怎么了?有心事不放说给我听听,说出来可能会好些的!” 苏霖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中关切的情绪,倒是心头一热,坐起来,将她拉入怀中抱着,思忖道:“过几天你真要回老家?” “嗯!”罗予琯靠在他怀里,点点头,“现在的罗家都没了我的立锥之地了,老家那里虽然偏远了些,但好歹是少了些管束,会更自在一点儿。” 她说着,眼中就隐隐有泪影浮动,仰头去看苏霖的脸,“我这一走就要三年,世子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接我过府!” 苏霖垂眸看着他,再被褚灵秀的事情一,心里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出来,冷冷的一勾角道:“何必要等三年?回头你先走一步,届时我去你的老家接你出来!” 罗予琯一愣,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明所以。 苏霖的目光冷,凉凉道:“京城这里我也不想呆了,苏家的家业都在南方,这几我就去跟皇上提,请旨回去。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我长顺王府就是了,在那里又没人认得你,待到你三年孝期了,我再着人进京向罗家提亲,正式接你过门。” 罗予琯的眼睛一亮,但却是飞快的将这情绪掩藏好。 她跟苏霖说她要回老家就只是为了对方的,不过苏霖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的——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