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里昏暗不明的灯光下,是阎刹冷峻的脸孔。 红狐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说:“那位胡尘公子来了。” 阎刹的眼睛好像突然亮了:“快请。” 红狐又说:“可又走了。” 阎刹的眼睛黯淡下来,说:“那她来做啥。” 红狐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胡公子叫我把这封信给殿下。” 阎刹手掌一抬,那信便似被线牵着般的直飞到阎刹掌心。 阎刹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纸上只有寥落的一句话,一句唐诗: “待到重,还来就菊花。” 胡尘想着阎刹口味那么刁,喝酒都喝贵死的,她不是给不起钱,只是怕自己太有钱会让阎刹生疑。毕竟她是以修道人的身份出现的。 她某在庭中闲逛,看到庭菊花盛放,便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自己酿菊花酒,不但不用破费,而且清高又有心意。 阎刹问红狐道:“今年重是几时?” 红狐答:“禀殿下,是昨天。” 阎刹心想,岂非要等几乎一年才能再见到她? 阎刹随即又想,一年便一年,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喝个酒罢了。 只是这个想法却站不住脚。自从第一次遇到那个青衣书生之后,他就心心念念都离不开此人。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胡尘,他洒酒窗外,召唤风雨,胡尘也不甘示弱,掷杯惊雷,与他抗衡。而他,居然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生气。 胡尘之后三番四次的挑衅,居然也没有真的点燃他的怒火。他在准备屠城那天,其实是期待胡尘的出现的,看着胡尘趾高气扬地飞上城头,神高傲的和他谈判,他竟然觉得很愉快。 至于那和胡尘饮酒,胡尘调笑似的说道自己所谓的“妹妹”时,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个胡尘是女子!那也是的,哪里有如此清丽的男子呢? 他吻了胡尘,胡尘被吻后的惊愕和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着实是让阎刹心动不已。阎刹说什么先垫付着这次,只不过是想让胡尘欠他酒债,好让自己有再见她的借口。 可想不到胡尘居然把再见之推到明年重。 想到这里,阎刹便觉得闷闷的,红狐也闷闷的,冲到了胡尘所在的住宅。 胡尘见到红狐,有点吃惊,说:“怎么过来了?” 红狐说:“你可是把与阎刹再见之定到明年了?” 胡尘点头。 “瞳儿啊,你好不容易才稍稍捉到一点他的心了,怎么就这样缓了下来?”红狐有点恼怒“你可知道阎刹身边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啊,过了一年,他早忘了你是谁了。” “瞳儿自有自己的打算。”胡尘平静地答。 其实胡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到底,胡尘自己居然有点怕见阎刹。想见是想见,但心里又有点怕,她渐渐觉得自己不住场了,但又想不到原因。想不到原因才可怕。 胡尘打算把事情缓一缓,好让自己有个理清思绪的时间。 “你这次得听姐姐的!”红狐坚定地说“你想想,阎刹身边那些花鬼狐妖蛇一只比一只会勾引人,她们千娇百媚手段又高,你难道想阎刹被她们勾了心神不再记得你了?” “不!”胡尘几乎是口而出。 红狐还想劝她,突然心神一晃,便知是阎刹要召见她,便不得不立刻离去了。 ---- 红狐返回魔殿,见着了阎刹。阎刹和她谈论了一些魔殿的事宜,红狐对这些事务悉得很,便很快与阎刹商量完毕。 红狐正在退下的当儿,便见到一只花妖在阎刹身侧,嫋娜不已,情漾。阎刹因为无罔的事出外多时,也有一段时间没与女子行乐了,本应很容易亢奋才是,可每每动情时便想到胡尘骄傲的眉眼,心中自然觉得没意思。 但红狐哪里知道这些,看到花妖纠阎刹,也忍不住了,便说:“殿下,属下有事想说。” “什么事?” “也不是正事。”红狐瞟了花妖一眼,说“只是刚才在外面不觉发现了胡尘公子的住处。” 站在庭院外,阎刹告诉自己,只是在散步偶尔经过而已,经过了,就打声招呼,这样罢了。 阎刹本以为胡尘准备的菊花是金黄灿烂到浓俗之物,哪知胡尘庭院里开的都是雪白轻盈的杭白菊。 阎刹却并不怎么喜这过分的白。他不喜纯白,所以不喜白袍也是顺理成章的。 就在阎刹晃身的当儿,胡尘便从屋内走了到庭院里。 胡尘没有穿书生装,而是单薄的长衣,淡蓝的里衣,纹着朴素的暗花,长发披散,自有一派温婉清丽的模样。她踩着木屐行走在花间,挽着竹篮采撷白菊。 凝般的手指拈着一片片雪白的花瓣,看起来说不出的美好。 阎刹就静静地站在庭院的栅栏外看她。 他想,就这么站着,不要惊扰眼前的美人也是好的。 但胡尘终究是觉到他专注的视线。 胡尘转头看他,自然是吓了一跳。 阎刹心想既然被看见了,那就大方的走过去吧。 胡尘看着越走越近的阎刹,手指紧捉着木篮的柄,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阎刹说道:“你可是胡尘公子的妹妹?” 绝对是挪揄她! 胡尘眼珠一转,说:“你找我哥吗?他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胡尘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一道蛮力突然把她扯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纤细的肢被阎刹紧紧环住,头顶被阎刹的下巴顶着,全身陷入阎刹的魔鬼气息之中。 她当然能觉到阎刹的坚正顶着她的后背。阎刹刚刚看着她采花时已觉有些情动,现在温香软玉抱怀,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更恨不得把她一口进肚子里。 阎刹的手不规矩的伸进她单薄的长衣里,捏着她前的浑圆。阎刹结着薄茧的大掌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时,那触摸带来的刺让她轻轻颤抖。在阎刹的一番下,她的双峰也渐渐大,既疼痛,又愉悦。 她咬着下正想挣的时候,阎刹突然翻起她的下裙,把手抚上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 阎刹在她耳边说:“你知道吗,你哥把你卖给我了。” 胡尘呆了呆,心想他还真敢说啊! ---- 胡尘清醒了几分,趁着阎刹不注意,突然一个闪身,灵巧地离了阎刹双手的锢。阎刹顿觉怀抱一空,伊人转眼已飞到三丈之外。阎刹不惋惜起来。 胡尘笑着说道:“我哥为了多少钱把我卖了?” 阎刹答:“一千两。” “哎呀,”胡尘以夸张的失望口气说“才一千两啊。” 阎刹问道:“那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胡尘笑着对阎刹说:“说钱岂不俗套?” 阎刹挑眉,说:“那你想要什么?” 胡尘淡然说:“等我想到了,我就会告诉你了。” 胡尘本就修乘风移步之术,风饮已久,又有白袍的功力加持,自然身轻如燕,即便是道行极高的魔君阎刹,也很难捉得住她。 阎刹只觉无趣,便走了。他走了不久,红狐便又来了。 红狐依旧是一烟杆,一身红裙,来了就躺下。她仰望着天花板,含了一口烟,半晌才默默地吐出,似是有什么难解的困扰。 胡尘瞟了她一眼,说:“姐姐怎么了?” 红狐翻了个身,说:“我会有一阵子不来了。” “又有什么任务要忙?”胡尘一便拣着手中的白菊花瓣,一边问道。 红狐说:“这次可不是一般的任务。发现了白袍的行踪。” “白袍”二字好像石头一般,一下就击破了胡尘宁静的心湖,起水花无数。胡尘忙问:“你们一直都在找他吗?” “是的,阎刹一直都想把白袍踩在脚下。”红狐托着下巴说。 胡尘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若是昔的白袍自然不必怕阎刹,但现如今的白袍都把内气渡给了胡尘,还拿什么来与阎刹斗? 想到渡内气,胡尘不由得记忆起白袍的那个吻。白袍的柔软得像棉,凉凉的,清清的。胡尘脸绯红,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上,思绪翩飞。 红狐狐疑地看着胡尘,问道:“瞳儿,你怎么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