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方才说阻力大,沈荣铮知道这是在劝他不要投入太多心力,或许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就像叶清弋从不让自己手心的茧子薄下去,他也不愿放过每一个案子。 “吃了,我想去死者那外室家里看看,你来么?”沈荣铮细嚼着腿。 叶清弋递给他一碗菜汤,也说要去。 沈荣铮笑着接过菜汤,笑:“不必勉强。” 叶清弋还想着从池杉手上被烧掉的伤痕,还不知从哪入手,这外室没准是个突破口,但他给沈荣铮的解释却是:“市监所太闲,闲到要来酒楼打发时间,没甚趣味,正好我跟着你,消消食。” 这话一出,沈荣铮无奈地摇摇头:“怎么我听着这么想揍你呢?” 第10章 线索 上京城内没有宵,但到夜半时分街上已经没有人影了,街上静而冷,月影也崎岖,换成胆小的,街头黄狗那条拉长的身影能把人吓死。 “清弋,这大晚上的只有狗才在街上晃。”沈荣铮回头看了狗,不甚意地抱起手臂。 叶清弋哈欠还没打完就停了:“可别,别把自己也骂进去。” 沈荣铮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半夜出门查案,大理寺办案拿着符牌哪里去不得?非要把自己得像是要偷摸狗。 对此,叶清弋说了:“要去见的那位可是侯府公子娇养在外头的外室,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大白天的进出寡妇的屋子,你让外头人怎么看啊?” “那大半夜偷着来就不奇怪了?不对!”沈荣铮差点被绕进去,“取什么证只能晚上来?” “嘘!” 叶清弋带着沈荣铮,着步子,一步步靠近惠氏的院子。 这院子极普通,外围院墙只有半人高,站直了便能看见院里头的屋子,纸糊的窗子关紧了,透过明暗变幻的烛光。 里头的屋主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屋子走,像是绕了一圈,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烛光没了,屋子瞬间陷入死寂,就在他们以为屋主人是吹灯歇息了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下开了。 惠氏一转身就被自家院墙上蹲着的两个大黑影吓去半条命,声音都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遮住了眼往屋里拖。 沈荣铮在叶清弋的催促下,配合他把惠氏五花大绑放在上,等叶清弋点了灯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叶清弋吹熄火折子,直起来把长发往后甩,看着沈荣铮不知所措地抓着自己的青绿官服,他笑道:“放心,她蒙着眼呢,没看见你。” 沈荣铮有一种上贼船的觉:“这是蒙不蒙眼睛的问题吗!” 叶清弋耳边是沈荣铮的抱怨和惠氏的唔唔声,吵的他直摇头,帮惠氏把嘴里的抹布再紧了些,提起她地上的包袱,抖给沈荣铮看。 细碎的声响让沈荣铮安静下来,他翻开包袱,看见衣服里包裹的银锭和银票后,不得不承认叶清弋确实有一手。 “大白天来的话,哪能看见这一幕啊?”叶清弋边说着,出间的匕首,脚踩着沿,将刀鞘横在惠氏脖子上,道:“想逃跑?不老实代,你包袱的钱花不着不说,命也要没了。” 脖颈碰上个冰冷的东西,惠氏立刻就安静了,不动叫了,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叶清弋转头示意沈荣铮赶紧问。 沈荣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边坐下了,出惠氏手里的抹布时很是犹豫,像是在与从幼时便学烂了的规矩作斗争。 叶清弋看不下去,自己问:“惠姑娘,我且问你,侯府公子死去当晚,你请他来见你,是否是受人指使。” 惠氏不知道怎么答,头倚着墙壁开始泣,她虽非国天香,但也小家碧玉,搭搭地哭着,着实招人心软。 叶清弋怎么知道她是受人指使?沈荣铮不确定,但细细想来也很有可能,便顺着往下说:“惠姑娘,如果你提前知道与他人合谋会害死人,你大概在事发当晚就卷着钱财跑路了吧?断不会有被大理寺拉去审讯的机会。” “而你还能回来,说明你并不知晓多少内情,大理寺问不出什么便叫你回来了,你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才想着逃跑,惠姑娘,我不明白的是,当初见着这么多钱财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事情是做不得的,为何做了还敢留在这里等人上门来抓?还是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被人怀疑?” 沈荣铮暗含指责,惠氏听来觉得委屈极了,去大理寺走一遭都没被定罪,大半夜地竟被绑起来数落,她不:“那人开始只给了我五两银子,要我想办法把他骗出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是贪财了些,可这么多钱也不是我抢来的,是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给我的,我还不要么?” 沈荣铮跟叶清弋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是……是街口赌坊里认识的,他知道我的身份,他跟我赌,说给我五两,如果我能想办法把人给他骗出来,他就不止给我五两,我这才……” 沈荣铮追问:“他长的什么样?” 照惠氏的说法,那人她只见过两次,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沈荣铮照着她的回忆画了张画像,叶清弋看了一眼便摇头走开了。 沈荣铮刚想问他的想法,惠氏就开口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开始就是受人指使的?”她真是被绕进去了!说对了她一开始是受人指使,她一害怕就都说了,真蠢死。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