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反驳魏鸣的指控,太子的证词是最有用的,他利用二殿下设下的死局,再设困局,身的方法是软弱。 只要叶清弋开口向太子求救,此困局便可化解。 叶清弋想清楚了,“皇上,卑职有罪自当领罚,只是今巨狮伤人之事颇为蹊跷,当时除了卑职,还有一人在场,他能证明,这巨狮身上有古怪。” 得到皇上的首肯,一直在帐外等候的邓栎差点蹦起来,边上的公公提醒他不可殿前失仪,他才规规矩矩地低下头来跟进去。 进去之后,他飞快扫了长平君一眼。 方才他听见叶校尉被指责的时候,急得想马上求见皇上,是长平君身边的内侍来劝他不要着急,说是叶校尉之事另有转机。 “你见到皇上之后,不可替叶校尉伸冤,只说巨狮身上不对劲之处。” 邓栎牢记着长平君传来的话,尽管他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许是长平君目视前方,方寸不的模样驱使他照做。 “小人看见那头巨狮冲进包围圈之后头也不回地朝东北方向去了,小人一路跟着过去,后来遇见了太子殿下,见着四面八方围了很多人,但是巨狮只奔着、奔着太子去——” 大总管严厉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邓栎吓了一跳,说话飞快,“巨狮的眼睛红得像血一样,十分怪异!况且……况且狮子通常与同伴为伍,只在土浅草秃的地方栖息,怎么会突然跑进密林里来……” 建光帝伸着脖子问:“你是说……有人要借猎来谋害朕的太子?” 邓栎还没说话,建光帝便用力掷出一个酒壶,砰地一声十分刺耳,在座的人一声都不敢吭。 建光帝发怒了,指着太子便问:“你说,你为什么要进密林!” 戚裕被点,飞快瞥了眼叶清弋,有些不悦,但眼下他决不能放过这个能教训戚祚的机会,便遂了叶清弋的意,提起了猎场里的反常: “父皇息怒,这本没什么,只是为了帮皇弟猎头,儿臣这才进了密林,这狮子果真是奔着儿臣而来?天底下竟有这样骇人的法子,竟能引得凶兽发狂,只追击一人么?” 他这话是暗示,很快便有人说了:“坊间的马商相互起了争端,便会在对方马料中混入烈草药,使得马无端狂躁,暴起伤人,许是有人效仿此法,对巨狮下手也说不准。” 又有人说了:“殿下身边护卫的人之多,要把巨狮从外围放进来,藏进密林里,还要将殿下引过去,非寻常之人可为。” 你一言我一句,就差明说引太子进密林的人就是凶手,凶手就是二皇子了,戚祚再不吱声就晚了,他捶顿足道: “皇兄,你我二人都着了那贼人的道了!先是有人同我说密林里有群,引我前去,又算准我身边人少,必会请你出马,还好还好……皇兄你平安无事啊!” 没人在意的叶清弋在一旁叹气,想着这二皇子果然厉害,三言两句就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轻轻松松地择了出去。 想必二皇子来参加晚宴的时候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会煞有其事地说了个人名,直言是谁谁谁告诉他林子有群,现在再派人去找,人正好上吊自杀死了,不巧! 谋害皇嗣这罪名可比渎职大得多,查不出来也要查,建光帝当即下令让刑部彻查,一干人等全都抓起来审问,又拿了几个知情不报的之后楓,又困又乏地让大总管引路去歇息了。 临走前没忘奖惩分明。 “叶校尉治下不严,渎职懈怠,杖责二十,即刻行刑。” 在邓栎震惊的目光中,叶清弋无声领罪,跟着行刑的公公出去了。 怎么办?邓栎急出头大汗,叶大人的伤太可怕了,方才他分明看见叶大人跪都跪不稳了,再受二十下杖打,只怕最后一口气都要没有了。 他人微言轻,哪里能去找皇上求情,瞥见座上的大将军虽是痛心却也无计可施,心便凉了一半,那君上呢? 长平君是唯一能帮叶大人的人了,邓栎爬起来朝长平君小跑过去,刚要说话便被长平君抬手制止了,身边的内侍朝他点了点头。 邓栎不懂,他着子跟上去。 行刑的地方很是亮堂,正中跪着叶清弋,边上两个公公守着,一个捧着巾,一个举着板子,一个比一个生得刻薄,见着长平君却客气。 “君上……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 “本君知道。” 戚栖桐捧着御赐的虎符,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锦盒的纹路,轻飘飘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两位公公困倦了睁不开眼,本君只好多提醒一句,叶校尉同凶兽搏斗,伤在肩背。” “奴婢省得的,还请君上站远些,以免冲撞。” 戚栖桐手一顿,抬眼冷冷地睨了眼行刑的公公,道:“本君看公公没明白,那就不得不多说一句。” “本君进叶家,与叶校尉入烟澜园没甚分别,杖责叶校尉便是杖责本君!” 这话说了谁还敢动?可是皇命难违啊,不行刑那明被行刑的就是两位公公了,纹景适时说道:“君上不是叫两位为难,只管遵皇命便是。” 那就是能打的意思了,举着板子的公公苦了脸,高高抬起板子打了下去,砰一声戳进地里,黑夜里突然“啊”一声叫起来的是邓栎,喊“一”数数的是纹景。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