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裕笑而不语,建光帝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 为何今太子突然说要随他出,为何随行的卫突然增多,为何魏鸣从戚祚手上救下他的时机那么巧,他都想通了。 如果说戚祚野心,那戚裕就是冷血无情。 “你早就知道戚祚要造反,你瞒而不报,眼睁睁看着朕与戚祚反目,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 戚裕一拳砸在桌上:“您也配说我无情无义?被戚祚围剿的不是您就是我,那么多年来,看我们兄弟相争看得津津有味的,不是一直都是您吗!” 建光帝被气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是你贪婪无度!与朕无关,朕早早立你为太子,今后大盛的江山迟早是你的,是你自己沉不住气!” “迟早……”戚裕用这种话哄自己哄了很多年了,迟早是什么时候呢?有戚祚在,他真的能顺顺利利的登基吗? “父皇,您本没想把位子让给我。”戚裕斜睨着建光帝,“否则您不会吃了那么多年慧能的丹药。” 怨?建光帝怒极反笑:“当初慧能可是你带进来给……”建光帝愣住了,脸上的血飞快地退下去。 为了延年益寿,他是什么法子都肯试,慧能的丹药最初是极有用的,尽管这两年丹药的药效越来越短,并且在服药的第二天身子便会异常疲虚。 在榻上重振雄风是那么地让他高兴,他本离不开慧能的丹药,若说慧能别有用心……建光帝盯着戚裕,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了。 戚裕笑了起来,笑声闷在嘴里,他侧过身,倚靠在案桌边上,姿态悠闲地倒茶,茶壶起落,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斟茶也不会,他本就不是做惯杂活的人,往的体恤也不过是羽翼未丰时的伪装。 “父皇。”戚裕将茶盏推过去。 “戚祚是逆贼,我身为太子,理所应当站出来斥责他、捉拿他,跟他比,我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朝堂诸位多属意我登基,我坐上龙椅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父皇,您还是写圣旨吧?” 戚裕声音骤冷:“不然留您还有什么用呢?” 建光帝像被钉在龙椅上了,双股战战,接下来是手、嘴,还有眼珠,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他一句话不说,但戚裕知道他要说什么,弑父杀君的罪名已经落在了戚祚头上,他戚裕不过是楓顺势而为而已,何况凭现在的皇上有什么能力挽救局面呢? 皇上沉丹药,耽误国事,朝中大臣早就对他不,月氏正在犯境,大盛各地开始暴,上京戒严了,他把大好山河毁城这样,戚裕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他还有什么不? “无论如何,您都是大盛的太上皇,不是吗?” 建光帝冷冷地目送戚裕离开,摔门的巨响让他抖了一下,他屏息听着,直到戚裕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出一口浊气。 建光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的皇位是运气好才得来的,可不代表他也要像他的哥哥们一样将皇位拱手让人。 他站起来,围着龙椅打转,想着要找人传消息出去,如今能救他于水火的人在凉州。 他知道月氏又打过来了,那帮蛮人不算什么,不必废那么多兵马,时至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外患暂且放着,他要叶瑾马上带兵回京救驾! 叶瑾对他忠心耿耿,一定会救他的,他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都想好了,只要叶瑾救他,到时封他王位!王位啊……够叶瑾涕零的了吧! 建光帝被困在里,不管外患,在外的戚祚也不管,他忙着传消息,为自己的行为正名,企图获得更多的支持。 他散布传言,说太子居心叵测,引皇上误食成瘾丹药,如今已致皇上卧病瘫痪,太子趁机窃国,他戚祚不愿看兄长误入歧途、枉顾人伦大开杀戒,沉痛之下,才举起反旗。 此言一出,响应者甚众,各地纷纷暴动,北上以支援二皇子,众人推举二皇子,拥他为齐王。 拥护者中趁火打劫的不少,以响应齐王的名义,趁打家劫舍,大肆敛财作,多地民不聊生。 叶清弋很快除去东安县县衙门里戚祚的人,带着人大张旗鼓地进了东安县。 但今时不同往,有心思浑水摸鱼的人哪知道这个叶校尉是个什么来头,如今二皇子都自称齐王,开始攻打自己家了,谁还管知县没了后,东安县是谁主事? 尽管两营的人都在,但东安县县内仍有暴动,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叶清弋开始忙了,带着营兵天没亮就出去,天黑也不一定回,风似的,席卷了东安县大街,以雷霆之势将县衙门的牢狱填。 县外有人趁机做匪,打劫来的钱财没来得及花,抢来的女人没来得及碰,便被叶清弋带人端了老巢,差点命都没了。 那匪哭着投降,还说要加入,营兵听了都不屑地笑,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北军?想得美,但匪问他们是谁的人,他们又说不出来,偷偷瞄上司叶清弋。 自然不是齐王的人,那是太子的人?叶大人从前就跟太子好的,可叶大人从不提要进京找太子呀。 匪再次追问,你们到底是哪支队伍?入伙是假,求饶是真,他不关心这些,叶清弋却答得认真,掷出长深深进地里,一字一句: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