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好,真好,叶清弋迈出两步去抱他,不求他出声唤自己,叶清弋向他乞求一点怜,真好,今夜不止新娘新娘团圆,他也在梦中圆。 叶清弋紧紧地拥着戚栖桐,圈他的,抚他的脸,像这三年想了无数遍那样,可他又难过起来,那比印象中细,脸庞上且冷,戚栖桐过不好么? 这非他所愿,他想戚栖桐好,想戚栖桐自由自在,他该是天上展翅的鸟,不是笼里的雀,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展翅。 可这是他的梦! 叶清弋渐渐放肆,捧着他的脸,落下的吻渐重,他不愿用情拌住戚栖桐的脚步,可这是他的梦!他抑了太久太久,总该纵他一回。 叶清弋将吻落在戚栖桐的嘴上,他心里苦,苦了三年,没跟任何人说,现在想跟戚栖桐倾诉几分,他开始啃咬戚栖桐的嘴。 梦里戚栖桐吃痛地轻呼,叶清弋轻笑,手上用力将他托抱起来,大步往屋里去,屋里没开灯,正合了叶清弋的意,他的念头不能见人,只是亲吻显然不够,他想要更多,又因戚栖桐身上陌生的药味而皱眉,可是他开始哭了。 他真是想,很想很想,他埋首在戚栖桐颈间,又啃又咬,留下的牙印填了泪水,一直淌至戚栖桐腹。 叶清弋是发了狠的,一路咬着,嚼着那薄薄的皮,舌尖下的那方寸皮肤止不住地起伏,太黑了,他看不见,没人阻止他,他简直想把梦中人拆骨入腹。 梦里真实,戚栖桐问他还不,知不知道他是谁,叶清弋嫌他净说蠢话,不答,其实是他怕戚栖桐笑话——当初说走就走的人最放不下。 可碰到戚栖桐的掌纹他便心软了,他攥那掌心,哭求别走,别离开他,孤身一人的滋味比他想的要难受,相伴的回忆像蚀骨的毒,但他不肯刮骨疗毒,他想守着回忆一个人过一辈子。 忘了我,快忘了我……叶清弋低语着,却言行不一,心狠,也让戚栖桐跟他一样疼,他在戚栖桐肩上留下极深的指痕。 戚栖桐更狠,咬着他的肩头,指甲深陷进他的里,可叶清弋不觉得疼,他很高兴,他在梦里不用伪装薄情,他得偿所愿,要了戚栖桐的身和心。 在意识渐失的时候,叶清弋想起树林里戚栖桐乞求他的模样,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双红透的眼眶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连做梦都要翻出来。 戚栖桐所有的痛苦和诀别都是他带来的,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梦里相反,他毫不知足,一次又一次,他将极致的快意无限延长,如同他的思念,绵绵无绝期…… 早上戚栖桐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便觉得浑身都撕扯着疼,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捶打过一般,他疼得想气,发现嘴也破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灰白的帐顶,昨夜疯狂的一幕幕在脑中重演,他记起了哭和笑,还有强势的占有和索取。 身边早就空了,但另一个凹陷的软枕昭示着昨夜的一切都并非想象,戚栖桐想起了所有,说不清现在的受,围拢的帘帐锁住了暖和热的气息,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惨烈的痕迹。 戚栖桐摸了摸身侧,手心凉丝丝,人早走了,戚栖桐有些失望,但再仔细看看,褥是新换的,还留着光的味道,他身上也干,穿的寝衣不合身却也齐整,想来叶清弋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也认了。 可既然认了为什么走得那么干脆?戚栖桐没听见屋里有动静,想了想,扯开帘,果然,屋里空无一人。 戚栖桐艰难地坐起来,往边挪,脚踩在踏上,他看见了前摆得端端正正的鞋,抬头扫了眼,看见了自己挂在架子上的衣衫和整齐的桌面,有些怔。 昨夜一个醉了,一个没有,却还是将屋里折腾得七八糟,没到边,下来的衣衫便铺了地,他们抱在一起,撞翻了桌子,茶壶和被子全摔碎了,叶清弋把他扔在上的时候,他还榻了半边帘。 可是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像是在遮掩,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为无心之失。 戚栖桐绝不肯这样,他追到州来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况且他们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 他总要问的,昨夜叶清弋嘴里念的“栖桐栖桐”,是否还有别的深意,为什么让他忘,又要深深地吻他。 戚栖桐踩了鞋,没穿袜,外衫也不披,就穿不合身的素白寝衣出门,他故意的,临出门前他还低头看了看,确认脖子上的痕迹没遮全,他偏要叶清弋想起昨晚的所有。 戚栖桐悄悄打开一条,见了叶清弋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 叶清弋背对着他,穿着灰常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吱呀”一声,戚栖桐将门打开地更大了些。 正在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半大的孩童,嘴里叫着爹爹扑到了叶清弋怀里,“嘭”的一声,孩童结结实实挨住了叶清弋,戚栖桐脑子里有东西炸了。 他看见叶清弋朗声笑着,顺势弯抱住那孩子举到了口——再练不过的动作。 “爹爹!你今怎么起得那么晚!” “爹爹!我想去街上玩——” 戚栖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门关上了,可叶清弋和那孩童的嬉笑声还是传进了他耳中,那女童有多大了?一岁不会如此口齿伶俐,两岁?戚栖桐不敢细想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