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过得好不好,当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外孑然一身,不主动提不代表不想,那君上呢,杜若看君上也变了不少,看着亲和了许多,不知不觉让她说了那么多话,可她有种劝不动的觉。 杜若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又关心了几句就走了,临走前让戚栖桐去隔壁看看。 隔壁?戚栖桐觉得这久不见的院子就够看了,打眼一看跟原来没什么区别,他坐轮椅时的缓坡还在,树下的藤椅旧了好多,但是擦得很干净,一点灰都没有。 见到这座院子,戚栖桐想起从前,很是恍惚,不然他该在杜若劝他留下的时候就婉拒,也怪叶清弋!这人不说他们已经和离,也不说自己有有女的事,恶人全让他来当了! 戚栖桐恶劣地想,那母女若是在,在墓前哭上一回,也能叫里人信服,不过叶清弋定是不愿挚来淌这趟浑水的,就他傻,冒冒失失地来,在墓前丢尽了颜面。 不的他心里有数,不消杜若告诉他,戚栖桐抿着嘴,目光凉丝丝的,到了墙边就爬,他想去看看隔壁了,隔壁会有什么呢? 新宅没进去住过一天就被烧毁了,戚栖桐只记得半边屋顶焦黑的样,到隔壁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到了隔壁的隔壁才反应过来,自己走过了。 看着完整鲜亮的大门,戚栖桐的心怦怦直跳,他猜到一点,但不敢赌,手按在门环上,迟迟不推,檐下灯笼成双,红得刺眼,戚栖桐觉得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如果里头完好又说明什么? 戚栖桐很快看见了,宅子里的嬷嬷他进来,面的花草清香环绕了他,这里好像等了他很久很久。 做梦么?戚栖桐踩上南桐木铺的厅堂,他看见架子上的花瓶和字画完好无损,他撑高卷帘时忐忑不安,看见堂后栽种的栀子花和莲叶,眼角渐渐润。 看门的嬷嬷向他解释:“少爷临走前吩咐要重修,重修可不容易,少爷却坚持一定要修,无论几年,一定要恢复原样。” 戚栖桐站了很久,等不到颊面的泪水干透,他问那嬷嬷,也是在问自己:“明明回不去了,为何还要重修?”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要重修?因为叶清弋挂科呗,学分没修,领个结婚证正好加分毕业! 第175章 坦诚 叶清弋到了天黑才回来,正赶上吃饭,在厅外净了手,衣服顾不上换了,挨着戚栖桐坐下了。 报信的说他马上就回,桌上四人都没动筷,就等他一个呢。 人齐了可以动筷了,饭菜还热乎,闻着很香,但戚栖桐没尝出什么滋味,还记着叶清弋坐下时袖口兜的夜风。 叶望璇和沈荣铮挨着坐,戚栖桐和杜若对着,叶清弋没坐在杜若身边,挨着他坐,跟从前一样。 到底是不一样了,叶望璇和沈荣铮正里调油,相互布菜,对方吃什么都记得,十分自然地彼此照顾着,他们是真夫,叶清弋和戚栖桐不了是,挨着坐只是为了避人口舌,各吃各的,像是酒楼里拼桌的散客。 聊正事戚栖桐更不上话。 沈荣铮做了妹夫,亲上加亲,也不支吾,担忧道:“清弋,我还是觉得此招鲁莽了,太后现在自请出修行去了,也不管什么垂帘听政了,皇上正缺人照看,可这人不能是薛大人啊。” 薛大人名不正言不顺,若真将幼帝置于膝下教养,只怕迟早要担窃权的罪名,沈荣铮觉得叶清弋此招只能解燃眉之急。 叶清弋口饭,道:“再晚一步,薛大人就没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见杜若看过来,叶清弋龇牙:“无碍,娘不用太心,薛大人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他命硬着呢。” 虽是自家人吃饭,但也不好太口无遮拦,杜若让他别胡说,有劲使不完就多帮君上布布菜。 叶清弋照做,另捡了筷子将戚栖桐面前的瓷碟装,期间专心致志,愣是没抬头看他一眼,戚栖桐也专心吃,照单全收,一顿饭吃完,瓷碟也清空了。 新婚的夫不用多说,杜若就惦记他俩,让叶清弋早点跟君上回去,“你们也好久没见了,有好多话要说吧?” 叶清弋擦了嘴,无奈地笑:“娘,您老就别心了!” 众目睽睽,叶清弋真领了戚栖桐回屋,两人肩擦着肩离开,从后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他俩人不说话呀,就闷头走着,生疏,太生疏了。 夜里凉,叶清弋臂弯里搭着的披风轻轻地飘着,叶清弋稍稍走快了些,正好替戚栖桐挡去吹来的大半冷风。 戚栖桐闻讯赶来,在墓前真情,叶清弋亲眼看见过的,没法再对戚栖桐冷言冷语了,他欠下戚栖桐人情。 “今夜你就在屋里睡,里头打扫过了,被褥枕头都干净,我就在隔壁将就,这没什么,我明要起早的,我怕打扰你。”叶清弋将戚栖桐进了小院。 戚栖桐先走了进去,冷淡着:“明我就回了,不会再在府上叨扰。” “好,我差人送你。”叶清弋点点头。 戚栖桐走上阶梯,回头来看叶清弋,高他一截,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他道:“侯夫人那,要不要我去解释?” 叶清弋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这侯夫人叫的谁,那倒不用,娘那该他去说,今夜戚栖桐配合得够好了,“多谢你。”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