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鱼生过完了,《快乐星球》也播完了,暑热虽没结束,但暑假正式结束了。 江声把今天发的语数英教科书放进包里,拎着书包,去三班等江听。 “江听,快点啦。”她走到窗边,对坐在位置上理书的江听说。 江听闻言,背起书包走了出来,说:“走吧。” “等会儿去下书店,”江声把包递给他,嘴里继续说,“我们那个班主任一定要让我们买包书纸,真讨厌,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管。” “怕坏吧。”接过包的江听说。班里有些男生的书,一个学期下来,书裂成几半,封面破得惨不忍睹。 “那她应该建议我们买包书纸,而不是命令。建议和命令的区别,你懂吧?我不喜被命令。”江声说。 走到自行车棚,殊一和小白鱼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不开心?”殊一问面不快的江声。 “我真的好讨厌上学。”江声叹。 小白鱼捅捅江听胳膊,问:“小霸王怎么了?” 江听说:“被她们班主任气到了。先去趟书店吧。” 到了挤了学生的书店,江听和小白鱼在门口等着,只江声和殊一挽着胳膊进去。 “要买什么吗?”殊一见她站在文具前发呆,问道。 江声向好朋友倾诉:“我们那个班主任啊,一个小时里说了好几次让我们买包书纸,什么让我们好好保护书,还说要明天检查。可是,问题是,书就是拿来用的啊,为什么要那么护呢?这是我的书啊,我的书难道不是好我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 “她还要明天检查?”殊一蹙眉。 江声说:“对呀,奇了怪了,为什么我的书包不包保护纸这种事都要她来检查啊?”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花钱给你们买包书纸?包书纸又不是什么必需用品,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都买。不是所有人都能付得起这笔钱的。” 江声赞同殊一说的,不是所有人都能付得起这笔钱。一张包书纸要一块钱,三本书就要三块钱,三块钱算很多吗?对她们来说不是,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如此。贫困与捉襟见肘,是真实存在的,她们曾亲眼目睹过。 江听见江声和殊一空手出来,问:“不是要买包书纸吗?”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买的。这就是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护书的人,怎么样都会护的,不是包了一层书皮就可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书是拿来学习知识的,难道要把它供起来吗?” 江听点点头,随她吧。 她继续说:“我不喜买包书纸,我就不会买。我不会乖乖听话的,不管是谁,没有人可以命令我,没人可以我做我不喜的事!” 殊一揽住她,肯定道:“说得好!支持你!” 第二天早自修开始前,班主任陈海云进来,站在讲台上,说:“大家把三门课的书本拿出来,我们昨天说好要检查有没有包包书纸的。” 台下开始变得闹哄哄的。 “哇,你的包书纸好好看。” “昨天晚上让我妈妈带我去新华书店买的,一块五一张呢!” “我这个透明的好看吧?” “哇,你这个透明的怎么和我的不一样,摸起来沙沙的。” “好了,安静!”陈海云高声打断道。 “……” 检查到江声,陈海云皱眉,问:“江声,你的包书纸呢?” “没买。”江声答道,垂在桌下的手有些汗。 “忘记买了?” “不是,是不想买。” 一时,教室静得可怕,抑的沉默取代了刚才的生气。 班主任望着江声,江声垂头不语。 良久,陈海云说:“下不为例。” 等陈海云走了,噪音响了起来。 一个声音说:“就是仗着自己成绩好呗。” 另一个声音附和:“是咯,成绩好了不起,陈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江声转头看向那两个男生,目光如炬。后者立马噤声。 今年的教师节在星期六。 大课间休息期间,几个女生围住趴在走廊栏杆上的江声,问道:“江声,我们打算给陈老师潘老师还有孙老师买礼物,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原本和江声聊天的江听和苏朝退到一边,等待着。 江声有些不明白,问:“难道一句‘老师,教师节快乐’还不够吗?” “不行啦,那太简单了。” “写张贺卡?” “贺卡太普通了啦,隔壁班准备买花和水晶球,我们可不能输!” 江听摊水,道:“那我帮不了你们了。” “你可是年级第一哎,总有想法的是不是?你不准备给老师们送吗?” 江声如实代:“我就准备说声‘教师节快乐’。” “啊……”女生们失望地离开。 转身时,女生中的一员周如沁问站一旁的江听:“江听,你们班准备什么啊?” 江听:“我不太清楚。” “那你也不准备送什么吗?” “嗯,我和江声一样。” 周如沁有些失落地说:“啊,这样啊。好吧,再见,江听。” “再见。”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周如沁受到了对面江声打量的视线,疑惑地问:“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江声摇摇头,嘴角含笑,肯定地说道:“你,喜江听。” “咳咳,哪有,”周如沁看了眼周边,还好她们坐在最后面,这会也没什么人了,说,“你别讲。” 江声觉得她真有趣,调侃道:“承认吧,小如沁,你早上表现得太明显了。” “很明显吗?”如沁有些担忧。 “嗯啊,你像是那种随便和男生说话的人伐?” 如沁不和男生讲话,这和江声是飞行棋一霸一样出名。 江声继续问:“你为什么喜江听啊?” 如沁小声说:“因为他很不一样啊。” “啊?” “小学男生都好幼稚的,整天起哄,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动不动就碰你的东西,像没有开化的猴子。” “确实哦。”江声同意地点点头。上周议论她的那两个男生就是这样,只敢怪气,不敢真和她对峙硬碰硬。 如沁说:“但江听就很有礼貌啊。” “就因为礼貌?” “还有,他长得很好看,”如沁问她,“你和他是双胞胎哎,难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帅的吗?” 这就触到江声的知识盲区了。只见她面目扭曲,将信将疑,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有——吗?” 如沁小啄米般地点头,向她证明江听的魅力:“其实,我们年级好多女生喜江听的。” 放学回家,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吃冰淇淋。 从放学以后,江听就察觉到江声的不对劲。总是时不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会儿是探究的眼神,一会儿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还有嫌弃。 他终于忍不住,望向又开始看向他的江声,问:“你今天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舀冰淇淋的木勺被她咬在嘴里,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缓缓开腔:“听说——你在我们年级很受。” 江听纳闷:“你听谁说的?” 不理江听的疑问,江声自顾自地说:“这是为什么呢?看来看去,你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呀,也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啊。” 最让江声无法接受的是——“都是双胞胎,为什么她们只喜你呢?” 她和江听比,论个子论写字论考试论胆量,不管怎么比都是她赢啊,那群女生到底喜他什么啊? 最后她只能无奈又倍惋惜地得出结论:“她们的眼光太差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