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冷香丸。 只是这些颜昭无需知晓,总归如今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元苏索瞒下了此事,才要再与他细说说。 映入眼帘的男郎,那张俊俏的面容已然红了一片,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 “陛下对我的确很重要。”颜昭点头,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旁人都闻不到,原来是这个原因,他眉眼弯弯,却还没忘了小木人的事。 “你瞧见这了吗?”元苏忖了忖,给他指了小木人颜略有些深的地方,“孤并不怎么会雕刻木人的面部,此处五官需刀工细致,所以雕刻到此处,孤的手不小心划了个口子,滴了些血上去。” “或许是这个原因?” 元苏说了一会,可落在颜昭耳朵里,就只剩她伤到了手的事。 “陛下受伤了?!”刚刚还好奇的男郎登时紧张万分,捧起她的双手仔细查看着。果然,在元苏的左手食指侧面瞧见了那条新生的长疤。 他心疼极了,眉心紧紧皱着,“陛下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不碍事的。” 元苏笑笑,颜昭什么都好。只是每回一瞧到她了新伤,就难过的眉头紧锁,担忧万分。 他定不知道,她瞧着他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心中也会不好受。 “陛下,其实我什么都不缺。” 颜昭挪着身子与她又坐近了些,“陛下送了我小木人、小木剑还有小木马和木簪,这些我都很喜。但陛下的手应是舞刀剑,提笔御批。不必劳心劳神的再做这些。” 他在担忧她。 元苏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可孤并不觉得送江远这些是什么劳心劳神的负担。”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孤只是不太练罢了。况且只是划了个小口子,真的不碍事。” “陛下。” 她肯费心做这些事,已然是极为看重他。 颜昭神情一顿,虽是青天白,他却也顾不上那些规矩与男郎的矜持,低低唤着她,与元苏相拥在一处。 她身上有他喜的冷香。 颜昭蹭蹭她的脸,腻在她怀里好一会,方说起了正事,“陛下,今内务府呈上了七月狩猎的准备事宜。” “嗯,孤也瞧过。你心思细,安排补充的很到位。” “那此次可要阮将军也一同前去?” 如今朝中上下一心,大晋算是真正的太平。 阮程娇到底是个男郎,总不好再这样耽搁下去。颜昭从渝北回来,就这事想了很久。若不是知晓了阮程娇对于陛下的心意,他或许早就会暗暗点拨几句。 现在他却是不好手的。 “程娇?”元苏并未起疑 ,只点头道,“自是要一同前去。狩猎场上或许会有箭,有她在你身侧护着,孤也能放心些。” “说起来,此次前去孤瞧着她与书钰还算处得来。”元苏忖了忖道,“此次狩猎之后,孤打算替书钰指亲。” 天子指亲,这本是颜府的无上荣耀。 若非程娇肯定书钰并无其他目的,她也不会说出这话,旧事重提。 颜昭却是一怔,口而出道,“不可!” “我……我的意思是——”他避开元苏审视的目光,补充道,“早前阮将军与书钰并无此意,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程娇既是陛下师妹,理应要替他筹谋周全。” “陛下?” 颜昭惴惴不安地瞧了眼沉的元苏,也知晓自己这话说得有几分不知轻重。 选秀之事一推再推,已然有不少朝臣旧事重提。 若是能办场喜事,至少还能将此事再搁置一段时。 原本程娇和书钰,是极好的人选,但颜昭说得也有道理。元苏略一思量,倒也没有反驳。 “你说得不错。如今朝廷中新晋了不少年轻女郎,与其点了鸳鸯谱,倒不如借着狩猎,效仿古法,由她们自行选择。” 元苏早些年在大漠,就被拉去参加过篝火夜饮。 年轻的女男,或一起高歌或舞剑诗,只要心意相通,便可给对方留下一方素帕,待后寻媒人上门。 围场狩猎亦可将素帕换成羽箭,若是在场的年轻女子有心仪的男郎,便可将寻机自己的羽箭赠予。对方若是接受,则成一桩美事;若是不愿,将羽箭留在原处便是。 颜昭听得新奇,“那陛下过去可是收了不少素帕吧?” “这……” 元苏没料到颜昭会追问这个,过去她虽不及程娇那般受男郎追捧,倒也曾有几个男郎留了素帕。 可惜还不等她细瞧都是谁留下了素帕,那些男郎瞧见走过来的程娇,便都又改了心意。 唯有一个素帕。 她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寻回。元苏一度以为或许是哪个男郎心忘了此事。 但每回有篝火夜饮时,她都会收到一个不知主人的素帕。 如今颜昭既是好奇,元苏也不瞒他,只道,“孤只收过一个素帕。” “一个?”颜昭愣住,就听元苏又道,“不过孤到现在,也不知是哪个男郎所留。或许他只是瞧着孤没有素帕可收,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以保全孤的颜面。”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