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本来在笑,听见这句话后,整个人的表情顿时森冷起来,这下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他将书丢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停枝,那视线如刀,似乎是想在许停枝遮着面纱的脸上戳出个来: “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记住了,你活下来的意义,只是因为有用,没有多余的,知道了吗?” 他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许停枝,还是在提醒自己。 “.......知道了。”许停枝捡起被丢到地上的书,下意识想要放回远处,就被黑金一句话呵住了: “放回去。” “?” “我说,放回去。”黑金的视线划过被许停枝放回椅背上的白大褂,表情更臭了: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许停枝木然,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随即将书丢到了地上,又走到椅子边将白大褂扫落在地上,随即道: “这下可以了?” 黑金见此,脸更臭了,眉头皱起,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他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似乎是在思考,紧接着,忽然开口道: “让我看看你的脸。” “.........什么?”许停枝回头看向他。 “让我看看你的脸。”黑金盯着他,视线在许停枝蒙着面纱的脸蛋上上下划过,开了口。 他在这件事上似乎极富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 许停枝想起郁白刚刚送自己过来的时候,一直在叮嘱自己不要在黑金面前脸,犹豫了片刻,方道: “不可以吗?” “........”黑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随即慢条斯理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对准了许停枝的心脏: “那你就去死吧。” 许停枝:“..........” 他这下更加纠结了,但是黑金的耐心确实有限的,在黑金的不断催促下,许停枝只好摘下了面纱。 这面纱扣在头发上时很容易,但摘下来似乎有些难,许停枝摆了很久,差点把头皮都薅下来,面纱才勉勉强强地从发丝间滑落。 这面纱系的有那么牢吗? 许停枝疑惑地想着。 但没想到,他刚将面纱摘下来,一阵疾风猛地从他耳边划过,他似有所地侧过身,一个裹挟着强大力道的拳头就落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那一层铁皮都凹陷了下去。 一想到这拳头要是落在自己头上,能把自己的脑浆砸出来,许停枝就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瞪大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黑金堵到了墙角,对方将冰冷的口对准了他的额头,连声音都因为恨意在发抖: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 黑金似乎是在透过许停枝,在看什么人,尽管那个人是谁,许停枝不得而知,只能听见黑金带着的仇视对他道: “去死.......去死吧........” 许停枝瞳仁瞪大,眼睁睁地看着黑金的指尖已经抵上了扳机。 千钧一发间,许停枝猛地抬起腿,在黑金的腿弯处踹了一下,趁对方吃痛松懈的时候,一个闪身躲开,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子的袭击。 许停枝躲闪的行动很迅速,但身无寸铁,反击的力度在狭小的房间里竟然施展不开,脸上很快挂了彩。 他试图在房间找到可以傍身的武器,但却在躲避的过程中慌忙撞上了头柜,整个头柜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倒了下来,柜子里的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声音之大令黑金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不慎撞到了头柜,许停枝的额头破了一个大,整个眼睫都被血糊住了,视野模糊不清,却争分夺秒地在黑金愣神的那几秒钟之间找到了可以息的余地,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咔哒—— 许停枝试图从地上撑起身的那一刹那,沾血的手掌不慎摸到了地上一个凸起的物件,那东西的边缘在他的掌心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上面有关岁月的刻痕,却浓郁的令许停枝几乎要愣怔在地。 在看清自己抓在手心里的是个什么东西的那一刻,许停枝的呼都要停止。 那是一个相框。 相框中心,是一个和许停枝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不,那人似乎是要比许停枝年长几岁,气质也更加成,身量高挑,宽肩窄,虽身着笔直的军装,但却眼温柔地,看着怀里抱着的一个婴儿。 许停枝握紧相框,茫然地张了张嘴,抬起头,看向方才还用指着自己额头的黑金,许久,才用气音吐出一句: “他是谁?” 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看不出来吗?”黑金嘴角挂着的讥笑之意更浓: “是你那个王八蛋父亲。” “.........他人呢?”许停枝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活着,顿时动起来,都要忘了自己现在是个身份早已暴的卧底,一声声催促问道: “他人呢?!” 黑金本来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却最终被许停枝的一声声问的膛急速起伏,最终只能大吼一声: “死了!!!!” “..........” 话音刚落,室皆静。 刚才的打斗和针锋相对似乎变成了过眼云烟的错觉,黑金缓缓放下手中的,闭了闭眼,在许停枝呆滞的表情里,缓缓吐出一句:“被我死的。”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