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祝南风自山下归来。 他此次带回来许多新奇玩意儿,情绪高昂得很。也顾不得回屋休整一番,兴致冲冲就跑来找阿分享。 各灵果法器摆桌子,祝南风又从怀里掏出致木盒,殷切介绍:“我听说,这发簪是修仙界近最行的花样,在女子间极受追捧……我就想,就想送给你。” “给我?”阿眨眨眼睛。 她这幅模样极可,祝南风扬笑起来,出两颗小虎牙:“嗯,只给你一人!” 阿说:“那你,帮我戴。” 祝南风万般没有拒绝的理由。他门路从储物袋中拿出骨梳,又想起自己遇到了件奇妙事儿,便一面梳发,一面将此事当做笑话跟阿讲:“我在山下,遇见个和你分外相似的人。” 阿照着镜子,静静地听。 祝南风继续道:“许是我多看了他两眼,那人便来问我说:’你认得我?’,听声音,我才知他竟是个男子……”他说着好笑,没发觉镜中少女已面惨白。 待发簪戴好,阿急急从桌前起身,衣袖带翻镜子,她看也不看,只跌跌撞撞往门外跑。祝南风一怔,意识到那男子与她或许有什么渊源,立刻跟了过去。 阿从未跑得这般快。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贺兰亭所说过教过的所有内容,运转心法将速度提到极致。祝南风境界比她高上两阶,竟也追不上。 她心中慌,不知该藏身何处。 眼尾余光扫过,只看到旁边陡峭的山崖。阿一丝犹豫也无,即时纵身跃下。耳边,响起猎猎风声。 远处飞来道红光。 一袭红衣的少年速度飞快,梳成马尾的黑发狂飞舞。几乎是瞬间,他便移至阿身前,伸手搂住了她。 “姐姐、姐姐姐姐——阿乐终于找到你了!”少年兴奋极了,内心喜几乎要溢出来。 阿浑身血凝固。 少年拉着她的手,络地按在自己心口处:“看!我的伤全好了。”他扬,笑得灿烂。想到什么,又心疼抚上她脸颊,“倒是姐姐,你前些子受伤了……我受到疼痛,才知你走得这般远。” 阿使劲挣扎,却挣不他怀抱。 两人平稳落回地面。 少年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他眷念地将脸埋入阿脖颈蹭蹭,想和她再多说说话。 阿不想听,却连回手来捂住耳朵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 “——阿!” 好像有人在唤她。 阿转过头,看见祝南风来到了不远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双微动,在这个时候,她连声音也发不出。她无声道:南、风……神情是很无助的。 祝南风从没见过她那么难过,心都要碎掉。他顾不得这许多,出剑便向少年攻去。一袭红衣的少年看也不看,只抬手。霎时间,四面冰墙凭空而起,将他与阿包围其中。 “阿!”祝南风又喊,冰墙太厚,他连影子都看得模糊。他连挥数十道剑气劈上冰墙,眼前,却一丝痕迹也无。 这少年,修为在他之上许多。 冰墙之内,自称阿乐的少年听到这人喊姐姐名字,立时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神冷漠,看起来和阿一模一样。 “姐姐,那个人是谁?”他轻声问。 阿还在推拒他。 刚梳起的发丝散,落了肩。发簪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少年注意到,弯捡起。 “姐姐,你开始梳发了。”他说,“你梳发也很好看。我从前没见过……和想象中一样好看。” 阿伸手去抢。 少年笑笑,摇头:“是那个人给的,对吗?”五指一握,做工美的发簪便碎成粉末。 阿恨他。 从来都恨他,永远只恨他。 她第一次收到礼物,却被这个人毁掉了。就像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 她情绪失控,又挣不了,索死死咬住对方肩膀。少年吃痛,神情却餍足,脸上甚至浮现淡淡红晕。他哑声:“姐姐,你想怎么咬都好……怎么对我都可以,阿乐从来是很喜的……” 阿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声音,不想听他说喜。哪怕片刻清静也好,她想去没有这个人的地方…… 齿染血的少女闭眸,灵力在手中结成细长冰锥。 下一刻,四面围绕两人的冰墙被轰散。 一道略带嘲讽的女声响起:“怎么,不好好修行,倒在这儿会情郎?”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