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小队中其余叁人也陆续回到客栈。 众人聚在楚子平房内互相换情报收获,阿什么传言也没听到,站在角落低头数地砖。 楚子平说:“镇上居民仿佛没听过什么有关妖物的传言。” “我问过许多往来的修士,可他们大多行迹匆匆,即使有消息也不肯告知。”柳依依也道。 牧野摇着那柄不离手的折扇,依旧是招牌的笑眯眯:“散修要靠买卖妖丹赚钱,自是不愿透消息的。” 祝南风儿时在世家长大,十六岁时又拜入玄清宗,对于散修也不太了解,于是问:“如若问问其他门派的师兄姐呢?” “既非同门,那便互为竞争者,也不可行。”楚子平皱着眉道,“看来,要比计划的在此多耽搁一阵。” 楚子平也是第一次带领小队。往年的历练总有比较明确的目标,像这样立个空靶子让他们打的,还是头一遭。 柳依依注意到阿不讲话,立刻朝着她招手:“小师妹,你怎不吭声?”她笑得亲切极了,迫不及待地问道:“莫不是有了什么大发现,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她原意只是想提醒众人,这儿还有个光吃零嘴不干事儿的呢。 没想到,阿却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柳依依笑容微顿,变得勉强:“怎么……不早些说?” “——你选的衣服,不好看。”阿的声音和她的问句同时响起。 她从包袱里拿出来,在时与身上比划打量过后。发现真的,真的好难看。 柳依依:…… 简而言之,来凡界的第二,依旧是没什么收获。 回到房间后,阿先是把祝南风送的软轻烟罗裙收入储物袋。想了想,勉强把柳依依买的那件丑衣服也收了进去——储物袋内部空间可大,不缺那点儿地方。 在看到地上牧野赠的那件时,变得好纠结——别人穿过的衣服,她不是很想要。 反正,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 阿于是任由那件裙装被扔在地上,自己坐在桌前,从储物锦囊中取出厚厚一沓子母传音符。 在修仙界,常用的传音符分两种。 一种是由收信者绘制,传信者只需注入灵力,将想说的话语附着其上,就能让它飞到收信人身边的普通传音符。 若是在一定范围内,而高阶修士想传音给低阶或同阶修士,那便无需使用任何符咒,直接传音入密便可。 另一种,则是子母传音符。由两人分别持有子符或母符,只要其中一人注入灵力,便可在一炷香时间实现即时通话。 子母符不像普通传音符那样人人能写,而且使用一次后会立刻化为烟灰消散,加之价格高昂,曾被不少修士咬牙切齿地骂作符修的谋。 阿从这沓价值不菲的传音符中出一张握在手中,开始给贺兰亭打电话。淡淡的灵力光芒在符面上转着,很快,从中传出男人的声音:“唔,小儿?” 阿应了一声“嗯”,又唤道:“贺兰。” 贺兰这两捡起之前未作处理的宗内事物,实在有些忙。心平气和地和阿互相打过招呼,才想起自己昨天被中断通话的事。他好听的声音立刻拔高八分音量:“,我还没问呢,你昨天怎么回事?!” “昨天,有猫猫。” “那还真是谢谢你提醒本师尊啊。”贺兰角勾起冷笑,飞红的眼尾丽到极致,“正好你再说说,男猫猫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猫猫了。” 贺兰完全没有跟上她的语言与逻辑。他在心里把“猫猫”认定成什么不正经的戏子,气得手中握着的笔杆早已断成两截都还没发现,“小儿,你是不是跟谁学坏,跑到花楼去寻乐子了?” 阿不回答了。她讲话间想起时与,又觉得有些不开心。她捡回来的猫猫,连头发还没打理好,就跟人家跑了…… 少女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在乎,想着想着,秀气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灵隐峰上,依旧没等到小徒弟来哄自己的贺兰仙尊渐渐心虚。他几乎想开口换个话题,掀过这页,改为问问阿在凡界玩得开不开心。 可在那之前,阿先唤道:“贺兰。”她问,“你会吗?” “……”贺兰亭乍然松开手中断成数截的笔杆子。男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疑心自己听错:“这是,什么意思?” 阿思考了一会儿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愿。她换了个称呼:“贺兰师尊。” 这个称谓几乎像某种切实的暗示。 贺兰嗓音都变得低哑,依旧不太敢相信:“,你想……听我?” 阿应了声。少女声线平稳,好像在说“今天吃了没”那般寻常。 ……就是亲手把叶音打死,贺兰也想不到,他家又冷又乖的小姑娘,从身边离开才两天,就学坏了。 这语气好嚣张的,还想听人…… 哪怕上青楼点陪酒,也不能这态度啊。 贺兰把土拨鼠大军从识海中拔出来,自己化身尖叫:“你从哪里学的这种话?!” “就是,觉得好听。”阿如实回答。她以前听过一次贺兰。只觉得,的确蛮喜。 一秒钟前还能凭穿透音量打败土拨鼠千军的贺兰陷入诡异的沉默。他同样想起以前……唔,弥足珍贵的那一次,立刻没声了。 直到传音符的时限几乎要结束,早已开始发呆的阿才听见对方的回应。 贺兰早已收了先前的坏脾气。他此时的音低哑,又动听。说的是:“……等你回来。” 到那时,他自然会亲自俯首在她耳边,给阿听。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