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风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动作——可这也已经足够诡异。 因为他就这样蹲在边,双手托着脸,角弯起,眉梢眼尾都染着足的笑意。 阿在睡梦中似隐约察觉,微皱着眉头,下意识翻了个身。 锦被滑落,祝南风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轻轻拉起被角。 身后兀地传来一声冷哼。 松松披着外袍的女子抱臂倚在墙面,内里盘扣仍扣得一丝不苟,不半寸颈部肌肤。 那双妖冶凤目斜睨着少年的背影,女子音冷然,如夜一般:“你倒是胆大。” 祝南风不语,先是动作极轻地替女孩将被子盖好,才站起身,转过来与贺兰行礼。 “我担心小师妹,才过来看看。”不卑不亢的语气。 某个刺耳的称呼令贺兰面更沉了几分,他“啧”了声:“用不着你心。” 祝南风笑了一下:“我现在是小师妹的眷属。” 贺兰盯着他的耳,神不虞。良久,烦躁地移开视线:“……趁早把这东西解决了。” 祝南风听着身后少女平稳的呼声,不由得愉快地扬起角,没有回话。 他想阿喜茸茸的手,那自己多保持几这样的姿态,也无妨。 毕竟他的愿望不是拥有她,而是。 属于她。 …… 阿一整夜睡得不太踏实。 她梦见自己成了块饼子,一群没见过的怪鸟围着她争相开屏,最后还跳起了舞。 这些鸟叽叽喳喳争吵个不停,中心思想是:关于她这块儿白面饼子的最终所有权。 睁开眼睛后,女孩坐在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思来想去,都觉得饼子应该自立为王。 还没清醒,阿就被从来不敲门的贺兰师尊拉起来,不由分说做完换衣梳洗一套程,然后拎到梳妆镜前做造型。 阿木着张脸看贺兰往自己发间簪子,得她脑袋越来越沉,变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她拂开对方的手,站起来想走。 才迈出半步,又被贺兰着肩膀,按回椅子上。 他哄孩子似的安抚道:“,今乖些,等会儿就要回玄清宗了。” 阿慢道:“哦。” 过了一会儿,阿:“嗯?” 云栖听完这个消息,一副“我真是料事如神”的小表情——她就是知道阿要回去了,昨才提前跑来刷个眼。 妖族大多不擅术法,她生来可观星象,一直被祭祀带在身边培养。 “姐姐,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白女孩有些不舍地抱了抱阿,然后拉起她的手,妖力浮动,在阿身上加构成一个小加护。 云栖继而扫了眼言又止的贺兰与祝南风,抿着,笑得神秘兮兮。 她知道这两人想问什么,可昨就是故意没说完。因为云栖觉得,阿以后会最喜她。 才不要说出来给自己增加麻烦呢。 “好。”阿答应下来,抬手摸摸小姑娘茸茸的脑袋。 白女孩舒服地眯起眼睛,眉眼弯弯,从喉咙里滚出小小的呼噜声。 没敢跑出来和阿打招呼的其他小白在暗地里瞅着这一幕,呜呜呜地咬破了帕子。 阿临行前,把腕上防御银镯也褪了下来,送给云栖。 云栖双眼笑弯成了月牙,她两只手握着银镯,举起放在光下看了又看,喜极了。 银镯浸润着阿的灵力,有别于其他修士,和白的妖力并不冲突。 小姑娘像得了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攥着,迫不及待跑去和小伙伴们炫耀。 背影轻盈快活,像一团落在地面的小云朵。 另一边,修宴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跟阿他们一块儿走。 修泽是大妖,自己也能登云上阶进入修仙界,他却不行。 与其给自家兄长麻烦,倒不如蹭这俩师徒的顺风车。 少年心里小算盘打得响,面上却可怜兮兮地看着女孩儿,神情无辜极了:“你不会让你师尊搞死我的……对嘛?” 阿不置可否,站在贺兰身侧,朝他晃了晃自己的佩剑。 修宴心里哇凉哇凉的,赶忙求助似地看向祭祀,挤出几滴博取同情的鳄鱼泪。 “……”祭祀叹了口气,抬起枯木拐杖,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咚。 妖力在修宴身上织成叁道保命术法。 “唔——”少年捂着瞬间肿起大包的脑袋,呆呆道:“可是您敲了我四下哇。” 白祭祀木着张脸,恨铁不成钢:“最后一下,是老身看不过去你那没出息的样。” 修宴:“……” 即将踏出白领地的时候,修泽把那只树妖的妖丹给了阿。 银发的男子看着懵懂的女孩儿,原想摸摸她头发,手抬到一半,最后却落在她肩膀上。 他的手骨匀亭,温热有力。 男子的嗓音低沉和缓,还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遗憾:“孤会很快去见你的。”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