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差点没一头昏厥过去,立马一脚将陆之洵踹到地上,打碎了这个美梦,顿时只觉气血翻涌,呼急促,手死死攥紧,一瞬间起了无数杀人鞭尸的念头。 这个卑鄙无下下龌龊不堪之徒,小人,险狡诈,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他有什么资格?!他哪来的胆子?! 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肖想年渺?! 第12章 长大 季一粟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即使明白是梦境,他也无法接受。 他想,对于他来说,年渺无非是个萍水相逢的过客,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只因身世曲折相似,有同命相怜之,让他在安养神魂的这十年顺手照顾一下,就像照顾只小灵宠一样,使得孤寂的岁月多了几分热闹,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情,但并不算多,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带着只灵宠拖后腿的。 短短十年是年渺的大半生,可对他而言只是漫漫长河中的一滴水,眨眼便过去了。 然而现在,这种冲天的怒气和闷气短的觉,似乎在提醒他,年渺可能比他想象中更重要一点点,再重要一点点。 怎么说也是一手带大的人,被如此觊觎,任谁都会生气罢? 这种被猪拱白菜的膈应一直挥之不去,让他十分烦躁,前所未有地想见到年渺,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一眼,可又异常抵触,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却难以抉择。 夜晚的风凉如秋水,刺着人的每一神经,他被风拍打着不断来回徘徊,不但没有任何冷静下来的觉,烦躁反而愈发强烈,直到听见年渺低低的泣声,更是烦躁不堪,犹豫片刻,最后选定了方向。 年渺在帐篷中,有枕头有被子,温暖如,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做了许多梦,都是零散的碎片,这些碎片极其奇怪,若问他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办法说清楚,只知道每个碎片,到最后都会演变成晚上看到的那个场景,只不过主角换成了他和师兄。 这个零碎的梦境让他既恐惧又沉,如同在极乐与极恶的边缘徘徊,被两边撕扯拉拽,他哪边都不想去,极力挣扎着,直至被撕成两半,再也承受不住,才从梦境中惊醒。 他出了一身汗,浑身燥/热难/耐,呼困难,不由大口大口气,意识在以蜗牛爬行的速度恢复。 热,很热,从来没有这么热过,仿佛被丢进了火炉里,此外还有一种奇怪的觉在涌动,让他不知所措,希望能缓解一点燥1热,手指不小心碰到手臂,瞬间那种奇怪的觉增强成千上万倍,既舒服又难受,刺得他打了个哆嗦,完全清醒过来,呆愣愣地望着帐篷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觉十分新奇,就像他的梦境一样,是极乐和极恶的界处,他不敢倒向任何一方,只觉哪一边都是无尽的深渊,一旦沉溺就再也上不了岸,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身下变异了。 其实在他十三岁那年发生过一次,十三岁的一个早晨,他从梦中醒来,糊糊发现了身体的异变,又肿又疼,以为是被毒蛇咬了,小命就要代在此,第一反应是去找师兄求救,但听说毒蛇咬过,一旦动弹绝对毙命,便连都不敢下。他知道这东西是男孩子的象征,极为重要,磕到碰到都能疼半天,如今被咬了还得了,肯定没救了,越想越害怕,哭得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又恐师姐们听见,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抑制着声音,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就在绝望之际,他觉到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劈头盖脸把他一顿骂:“哭哭哭,哭丧呢。” 年渺想他的确是在哭丧,毕竟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在泪光中看到师兄的幻影,哭得更厉害了,把自己在梦中被毒蛇咬一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还掀开被子给对方看伤口。 他至今都记得师兄笑得有多大声,他从未见师兄那样畅快笑过,平里甚至连个笑都没有,师兄总是耷拉着眼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什么都没兴趣瞧不起,如今竟然笑得跟换了个人似的,他看着师兄笑,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师兄笑够了,才绷起脸告诉他,这是正常的现象,经常会在早上出现,是男孩子长大的象征,解决方法也很简单,要么心平气和什么都不要做,等它恢复正常,要么上手抚摸,挤出污秽之物,亦能正常。 在说话期间,那里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他也从此留下心理影,尤其知道这是男孩子长大的象征之后,更是忐忑不安,毅然决然吃下了夫人留给他的混淆的药,从此这种事再也没有发生过,他也愈发雌雄莫辨,才放下心,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了。 他不知所措,想起师兄的教诲,可这一回比五年前要严重得多,很疼很疼,本不敢碰,只能和当年一样慢慢等恢复,可等了许久也还是那样,忍不住低低泣起来。 每次他哭得过于伤心了,师兄都会出现在他面前,先把他训斥一顿,再帮他解决问题,从无例外,他一边哭,一边抱着侥幸心理,无比期盼师兄会出现,就算是个幻影也好。 没有一丝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所思所想皆是师兄,非但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有愈发严重的趋势,帐篷中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要将他烤了。 季一粟点燃了一蜡烛放在矮几上,昏暗幽深的橘黄光芒勉强支撑起小小一方天地,他在年渺面前席地而坐,伸手覆上对方的额头,摸到一手的汗。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