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是无法和人一起生活的,势必会引发混,年渺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最让他到惊恐的是,这位“冥神”,还有两个“好友”…… 他们要对付的强劲对手,恐怕就是季一粟了,而现在季一粟被关进了镜中世界,等于落在了他们手里,处境极其不利。 纵然在年渺心中师兄是最强的,但要面对三个实力超过神明的伪神,还是如同痴人说梦。 师兄他现在,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啊…… 他不由焦急起来,只希望百里落尘能够聪明一点,二十年苦修没有白费,能尽快与自己汇合,或者自行找到对手的破绽之处。 现在要成亲的,就是冥神的两位好友之一,据说“她”找到了昔年深深慕的情郎,和对方两情相悦,破镜重圆,十分惊喜,这场婚事也准备了许久,很快就要心愿成真的。 年渺嗤之以鼻,一个伪造出来的伪神,怎么会有多年两情相悦的情郎,怕不是迫对方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陆时的记忆搜寻得差不多了,他暂且离开了对方的记忆,只浅浅纵着,皱眉沉思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目前的形势,没有任何有利的地方,让人几乎绝望。 但是不能绝望,只要没有亲眼看见季一粟的尸体,他就一定要继续走下去,更何况季一粟又不是没死过,即使被分尸在他面前,他也能淡定地将其拼接起来。 这么看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至少师兄很难死。他这么安自己。 抬眼望,目血一般诡异的红依旧让人的眼睛和脑袋都极为不适,年渺略略转了一圈,看见这环形的楼阁,上上下下几乎座无虚席,门口进来的鬼修也越来越少,便猜测宴席快要开始了。 这是定亲宴,不知晓两位新人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至少让他看看对手之一究竟是谁。 这个包厢里的座位也已经坐了鬼魂,送来的酒水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在心意足地消化着,年渺被鬼修包裹,寒之气袭遍全身,僵硬得动都不想动,他们说话声很有情,也很正常,但始终有一股森诡异的鬼气,就像半夜睡觉时有鬼在耳边哭一般,叫人不住地打哆嗦。 由于他的藏匿,并没有多少鬼修注意到他们,只有坐在他们这一桌的人才发现了陆时,惊喜地打招呼,他纵着陆时敷衍对方,显得比平时高冷,但搭讪的人没有在意,毕竟一个少爷高傲点是正常的。 宾客就位,唢吶声吹得更加畅,可总有抹不去的怨鬼的哀戚。 年渺的目光垂下去,落在“云间逢”中间,一楼的水榭上,这个地方他也很悉,毕竟看过表演,和真正的“云间逢”稍稍有些区别。 “云间逢”是建立在若留河上,因此中间空地是水域,建造了一些亭子和荷花模样的台,以及致的白玉桥,专门供人演出,镜中的水榭,则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半是水域,一半是朱红的平台,此时摆着供桌等物什,已经建造成了拜天地的花堂,看来那位大人物,就是要在这里拜天地了。 水也是镜子。 年渺注意到了那一半的水域,和河水不一样,这水域此时是真正干涸着的。 他心念一动。 这水域莫不是藏着镜中镜?待时辰一到,就会注入能映照出倒影的水?这样的镜中镜,会藏着什么呢?新人? 不是没有可能,据他的分析,那位大人物的心上人,极有可能是强迫掳掠来的,等时辰到了,把人从这镜中镜的牢笼中释放出来,直接成亲,十分方便。 年渺不由翘起了角,为自己这个发现而高兴,如此隐秘的牢笼,说不定季一粟也被关在里面,届时等那大人物将新郎释放出来,他就制造出一场混,进入其间查探。 这是极其危险的举动,说不定正好进入别人的圈套里,若不是他有水神和月神两位神明的力量傍身,又有神器轮回之镜,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但现在找不到季一粟,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不管不顾去试一试。 那些吹唢吶的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吹,年渺愤愤地想,也太刺耳难听了,本来鬼聊天就烦。 他默默用寒雾堵住耳朵,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声音,总算好受了一些。 可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内心的抱怨,那一直没有停过的快唢吶声,忽然拔高许多音调,尖锐得能刺穿耳膜,以至于周围高高兴兴聊天的鬼修们都神情大变,变得痛苦而扭曲,用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口中不断呻着。 这下可是真正的鬼哭了,年渺几乎崩溃,拼命堵着耳朵,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好在那尖锐的唢吶声很快停止,周围的鬼修也渐渐恢复正常,不再呻,坐在座位上吐调息,他受摧残的耳朵和神总算好受了许多。 即使是为了大陆苍生,也不能让人鬼同居,年渺含泪想,不然成天鬼哭谁能受得了。 唢吶声停了下来,阁楼的灯笼骤然熄灭,一切陷入无尽的漆黑之中,而在这黑幕间,鬼修的眼睛却是亮着的,只能看见无数双死白的眼珠在漂浮转动。 年渺差点没晕厥过去。 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森恐怖的场景,沉下心来警惕着,时刻做好意外的准备。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