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谁啊,踩我jio了!” “娘呀,快要被挤死了。” “我的鞋!” 不管别人怎么喊,安宁愣是又挤回了柜台,脸红脖子的大声问,“同志有没有菜刀?” “有,五张工业券,七块钱!” 安宁将手里最后五张工业券,连同七块钱,一起夹到了面前的木夹板上,柜台那边核验过后,她拿到了菜刀。 钱倒是没什么,但工业券让安宁疼的很。 特别是在江寒生给她解释过,工业券怎么来的之后。 安宁刚准备走,就又有人要买菜刀。 不过那售货员告诉他,“菜刀卖完了,刚刚最后一把!” 本来还心疼的安宁,一下子不心疼了。 这人啊,幸福,都是比出来的。 安宁又拉着江寒生,从里头挤了出来。 她笑眯眯的举着菜刀冲江寒生道:“我这把是最后一把,今天没白来!” 江寒生也跟着笑。 自从分家之后,江寒生发觉自己笑的也多了。 主要原因,他还觉得是因为安宁。 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可能被她干扰,江寒生现在越来越习惯嘴角上扬。 “锅铲用木的就行,饭勺也是,晚上回去,再让三叔帮着我们打。我们做饭还缺啥?”安宁扭头看向江寒生。 都没给江寒生有回答的机会,她立刻说:“碗,没错,还有碗!调料呢?我再想想。” 其实现在做饭也简单,没那些七七八八的调料。 盐和酱油,就是最常见的。 醋家里好像没有,得去副食品店打一壶。 粮票安宁有三斤,中午能和江寒生去国营饭店撮一顿。 “我们先去买碗!”安宁说。 得亏卖碗的柜台人不多,而且碗不要票。 两一个的白瓷碗,安宁一口气买了二十个。 汤碗,菜碗,她一样买了两套。 东西全让江寒生拿着。 安宁觉得,有了碗,差不多就可以离开百货大楼了。 但江寒生非要拉着她再看看。 结果一转,就到了一个全新的柜台。 安宁看到一群年轻女人,围在这儿。 “她们干嘛呢?”安宁问江寒生。 “买用品!” 安宁立刻道:“肥皂?” “不是!是买雪花膏,护手霜,香粉和香膏之类的。”江寒生说。 “你带我来,不是让我买这些东西的吧?”安宁好奇的问。 江寒生没有否认。 女孩子,应该养的致。 更何况,安宁是他的子。 他更要给她创造好的条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没买过这些东西!” 原主皮肤黑乎乎,加上这东西,属于额外支出。 不是每个月拿工资的城里人,肯定宁愿将手里仅有的钱,拿出来买粮食,而不是买这些东西。 江寒生语气温柔,“那就买!喜什么,买什么。” “要票吗?”安宁问。 “不要!” 既然不要票,安宁就不客气了。 她乖乖排队。 轮到她和江寒生的时候,她看着被售后员拿出来放在柜台上,介绍的护肤品,红红绿绿的铁皮外包装,虽然年代很浓厚,可一看就觉得是好东西。 而且闻着特别的香。 安宁问了一下,这雪花膏的牌子,也有多的。 包括后世她也悉的百雀羚,雅霜,以及沪上牌雪花膏。 “这多少钱一瓶?”安宁指着一瓶百雀羚雪花膏问。 “一块二!” 可能是看安宁生的黑,衣服穿的也普通,应该是乡下来的。 售货员不急着给安宁拿雪花膏,而是从柜台里,拿了蛤蜊油出来,“这个便宜,七分一盒。” “要雪花膏。”江寒生在旁边说。 一分价钱,一分货,他想给安宁用好的。 安宁:“蛤蜊油也要,一样给我拿十个。” 安宁这话一出,就连售货员都傻了眼。 还是第一次看这么买用品的。 再一次看向安宁的穿着打扮,售货员心里猜测,是乡下人进城。 没准是才发了一笔横财,所以花钱没个节制。 安宁冲江寒生说:“这雪花膏和蛤蜊油用处可大了,除了抹脸,还能作为护手霜,护脚霜,冬天防止手脚皲裂。我还想送家里老太太,二婶和三婶。还有之前帮过咱们的那些叔叔,他们子,也可以人手送一盒。” 江寒生觉得安宁考虑的很周到。 认同的点头,“你决定!” 安宁从口袋里拿了两张大黑十出来,递给售货员,再由售货员夹在收银的木夹子上,传递到收银台。 等开了票,找了钱,连同货一起给了安宁。 江寒生问安宁还要不要买别的护肤品。 其实除了雪花膏,还有鸭蛋粉,珍珠霜之类的。 安宁直接摇头,“不要了,乡下人进城,买这些差不多得了。省的被人当成暴发户,或是老傻帽,花钱不知道节制。” 安宁这话,是直接对着售货员说的。 她不傻。 不会连一个鄙夷的眼神,都看不出来。 这售货员,分明是看不起她。 被安宁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售货员直接红了脸,但也没有解释。 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江寒生之前只顾着看安宁,本没有注意过售货员的眼神,如今安宁一提,他才意识到。 第61章 手表 “钱是我们的,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偷不抢,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你喜,咱们便买,不喜,我们就不买,不需要任何人替我们拿主意。 至于乡下人,城里人,只不过是个身份。都是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江寒生声音不大,但却带了一股迫人的气势。 那售货员脸更难看了。 安宁嘿嘿一笑,一把握住江寒生的手,“走,我们去别处花钱去!” 江寒生笑得一脸宠溺,“好!” 离开用品柜台之后,安宁就要出去。 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她自然不会再继续逛。 刚刚说还要花钱那番话,也不过是骗骗那售货员的。 但是江寒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你有要买的东西?”安宁问。 江寒生摇头。 “那走啊!” “我没有,但你有!”江寒生说。 “难不成,除了醋,我还有什么是忘记了的?”安宁努力回想。 结果江寒生指着安宁的手腕,“手表!”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