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川平里都是向别人伸出援手的一方,谢良有什么事情给他打一通电话,哪怕是半夜,苏幸川也会赶过来。 相处六七年,这还是谢良第一次接到苏幸川的求助电话,虽然他睡得瞪瞪,还是迅速掀起被子下了,“没事没事,你等我啊。” 他开车到新宸公馆的时候,苏幸川已经走到楼下,戴着口罩,脸发白。 谢良连忙把他扶上车。 “这是怎么了?” 苏幸川摇摇头。 “不会是因为你前男友吧?我发现自从你俩重逢,你变化特别大,情绪起伏特别明显。” 苏幸川被他说中心事,也不否认,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除了李暄,谁能让他心烦意呢? 凌晨三点,谢良把苏幸川送到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 原因是受凉,李暄走之后,他一个人在开着门的门口坐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他这几天被刀口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身体虚弱,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免疫系统溃然失守。 谢良想起来,“医生,他前几天刚做了结石手术,刀口会不会发炎啊,发炎也会高烧吧?” 医生给苏幸川检查了一下,“没发炎。” 谢良放下心来。 苏幸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麻烦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边躺着,挂完水就行。” “老是这么客气干嘛?没事。” 谢良了张凳子在苏幸川边坐下,忍不住吐槽:“最近老严脾气怪得很,估计是因为没拿下中晋那个项目,被徐正东当猴耍,他心里不,成天拿我们这些手下人出气,我都不想去上那个破班了。” “中晋的项目我不想跟了。” 谢良很是惊讶:“为什么?你都忙活将近三个月了,这么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 苏幸川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李暄的现男友是谁吗?” “谁啊?” 苏幸川转过头,“徐正东。” “啥?”谢良瞪大双眼,“中晋那个徐正东?” “还有哪个徐正东?” 谢良无限慨:“难怪……难怪我早就听说徐正东是gay,年轻时候玩得特别花,会所常客,花名远扬的那种,他现在竟然喜你前男友这种干干净净的小美人,真是想象不到。” 谢良说到一半,瞥到苏幸川的双手猛地握拳,他连忙起身阻拦:“哎哎哥们哥们,身体要紧,别用力,差点就回血了!” 苏幸川冷静下来。 谢良叹了口气,“这要是徐正东,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和你前男友啊,还有复合的机会吗?” “你觉得我还喜他?”苏幸川冷笑一声,“被甩了还死乞白赖地追上去,我有那么?” 谢良眯起眼睛:“有。” “……” “有也很正常,小李医生那张脸,”谢良摩挲着下巴,坏笑道:“也值得你俩争一争。” “我才不争。” 夜深了,苏幸川开始困乏,谢良就在隔壁病上合衣睡了一晚。 第二天苏幸川挂完水,迅速恢复了力。 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正好把留置管拔了,我去挂个号。” 谢良明知故问:“谁的号?” 苏幸川面冷淡,“主刀医生的号。” 谢良轻笑,“行。” 今天是李暄在泌科门诊坐班。 苏幸川抓紧时间挂了号,前面还需要等两个人,谢良打了个电话回来,苏幸川刚准备起身,谢良突然说:“我陪你进去。” “为什么?” 谢良笑嘻嘻地说:“作为病人家属,陪病人进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进去气气他,再说了,他有徐正东,你有我——” 苏幸川低眉看他。 “简直势均力敌。”谢良自信道。 苏幸川语。 还是三号诊室,苏幸川走过去敲门。 “进来。”李暄的声音传出来。 苏幸川刚要推门进去,谢良就冲到他前面,扯着他的胳膊大咧咧地进了诊室。 李暄抬头看到他俩时明显愣住。 谢良立即戏瘾大发,摆足了病人家属的架势,手搭在苏幸川的肩膀上,亲昵道:“李医生啊,我们家幸川今天过来拆线。” “……是拔管。”苏幸川纠正。 谢良讪笑两声,“哦哦对,是拔管。” 苏幸川忽然后悔把李暄和徐正东的事告诉谢良,真是丢死人了。 李暄昨晚没睡好,眼下有两团淡淡的乌青,看到谢良拉着苏幸川走进来,脸更是差到极点,苏幸川看到他紧绷的嘴角。 苏幸川想,李暄真是长大了。 以前李暄有情绪就会立即表出来,不管对方是谁,生气就是生气,不就是不。 现在李暄也学会了隐忍。 苏幸川不觉得欣,反而觉得心疼。 他宁愿李暄永远不懂事。 李暄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准备好的药剂和膀胱镜拿出来,对苏幸川说:“躺到那边。” 苏幸川对李暄手上那堆东西还是心有余悸,他轻咳一声,想说几句调节气氛的话,但是面对着李暄,又觉尴尬,想了想还是不要多事,按照李暄的吩咐躺在上。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