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常来说,嫌少有主顾会対保镖产生荒谬的友情——因为主顾们身边永远不只有一个保镖。 少対主顾产生情,既是本分,也是対保镖自身的保护。 老费看着梅谦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车子上,看着渐渐消失成一个小黑点的车子,老费叹了一口气。 当然了,他自己都没守好本心,和徐老太爷做了朋友,服侍徐家三代。 说不准……那力气贼大的小子,会比自己更幸运呢。 徐舒宁回到酒店,符文佩他们这几天也着实好好玩了一把。 眼瞧着玩够了、第二天下午回晋江市的机票也订好了,徐舒宁他们正在各自的房间收拾行李时,徐舒宁却接到了来自陈先生的意外来电。 连着好几天,陈先生和陈太太都没有给他打电话,徐舒宁便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 却没想到…… “徐老板,我们现在在您所入住的酒店楼下。有事想要与您……和符大师他们商谈。还请您行个方便。” 知道徐舒宁他们第二天就要坐飞机回晋江市,陈先生和陈太太便立马从家中赶到了徐舒宁他们的酒店楼下。 现在已经快到了晚上九点,是人们休息一会儿、准备睡觉的时间。 这个时间突然打扰徐舒宁、和徐舒宁他们见面,着实有些不礼貌。 但是……他们有不得不打扰徐舒宁的,要紧的事。 片刻后,陈先生和陈太太来到了徐舒宁所住的套房内。 徐舒宁的套房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客厅。 “陈先生陈太太,这么晚了,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待众人坐定,徐舒宁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陈先生和陈太太対视了一眼,陈太太深一口气,将一张白的、一角微微有些卷曲的纸条放在茶几上,转向徐舒宁和符文佩他们。 陈先生缓缓道:“我刚才得到消息。就在昨,正居士的亲外甥死了。” 第106章 十亿六千万 几天前。 陈先生在医院内将陈太太递给他的、符文佩写的怀疑背后动手脚的人的纸条放到口袋后, 没多久,陈先生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回到家打开了纸条。 看到纸条上简简单单的“正居士”这四个字, 陈先生立刻脑海中闪过三个字——“不可能”。 他和正居士从前没有接触过,正居士所受供奉的鸭梨娱乐更不在陈家的产业范围内。他们间无冤无仇,为什么正居士要平白无故地害他的儿子呢? 但,纸条上的字在陈先生的心中还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陈先生派了身边的亲信,盯着正居士最近的动态。 正居士这几天一直都待在医院里,好像他的家人生病了, 他在探望对方,正居士没有任何的异动。 一连好几天,正居士都是这样,陈先生便慢慢放下戒心, 将符文佩的纸条抛于脑后。 然而,正当陈先生要将盯着正居士的手下召回时, 他的手下却突然告知了他一个意外消息。 “正居士这几天都没有遇到问题和意外,不过……他的亲外甥死了。” 众所周知,正居士没有结婚,没有子嗣。他的亲人并不多,只有亲姐姐。所以正居士亲姐姐的儿子郑有乾,更是正居士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视的人之一。 正居士在众人面前,也毫不不避讳自己对外甥郑有乾的照顾。 他接受鸭梨娱乐供奉的时候,将自己的亲外甥郑有乾安在鸭梨娱乐内,当公关部副部长。 有些商贾家境并不算太富裕,他们想要请求正居士帮忙, 掏不出能令正居士心动的钱财。于是他们便会从郑有乾那走关系,通过郑有乾他们才能和正居士牵线搭桥。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传言更是传遍了认识正居士的豪门圈! 郑有乾长着一副天生薄命福薄样,却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到四十多岁,还能有福气当上娱乐圈顶尖娱乐公司鸭梨娱乐的公关部副部长…… 豪门圈的人都知道,正居士擅长“逆天改命”,说不准郑有乾这福薄的命也是被正居士改好的。 陈先生也有所耳闻。他和那些豪门圈的人一样,都觉得正居士道法高深,那么在正居士的办下,他最疼的亲外甥郑有乾总该会长命百岁,平安到老。 此外,陈先生的产业和鸭梨娱乐都在京城圈。陈先生一个月前还在聚会上见过郑有乾几面,那时的郑有乾面红润健康,本不像会突然去世的模样。 陈先生没想到……郑有乾会去的这么突然。 下属说,郑有乾前段时间身体状况良好,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正居士去医院看他后不久,他突然发病……而且病症极其古怪。 下属虽没看着郑有乾缺失的模样,可他光是听打探的人描述便心有余悸。 京二院还是头次接诊到病情如此古怪的病人——郑有乾发病后皮肤青白,时无多,看起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却还是尚有一丝微弱的呼。 他体内的脏器早已破败不堪,之前吐出来的混合着脏器的血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腐烂的恶臭,像是烂了几十年充分发酵的,医生护士们带着口罩都难以阻挡那股熏人熏到吐的味道。 下属:“就这情况,郑有乾还硬生生地撑了几天的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居士道法难以维持郑有乾的寿命……就在刚才他去世了。人人都说正居士能’逆天改命‘,却到底还是没能改得了他亲外甥的命。” 陈先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正要挥手让属下退下时,却突然想起了下属刚才说的那番话。 正居士……逆天改命……维持寿命……以命换命…… 突然一丝灵光从陈先生的脑海中乍现。 他让下属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将郑有乾从得病以来发生的一切,重新讲述一遍。 下属便耐着子,从郑有乾第一次住医院的事情开始说起。 事情的脉络与陈先生脑海中的猜想慢慢契合。 尤其是当陈先生得知,郑有乾这段时间接连去过几次医院,他更能笃定自己的猜想。 中秋期间,郑有乾遭遇车祸在医院内昏不醒,正居士去了医院,郑有乾就醒了。 刚办理好出院,结果郑有乾突然在医院内摔断了腿,又住进了医院……然后他的病情反反复复,最后一次正居士看望他时,他竟莫名其妙地、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最后内脏腐烂破碎而亡。 郑有乾前几十年人生顺风顺水,可从中秋节开始,他的运气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直到最后一次——过山车轨坠入深渊。 陈先生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郑有乾最后一次发病时是什么时候吗?具体的时间期。” “知道。”下属道,“因为他发病的时候太过可怕,引来了很多周围人观看。我打听了一下,大概是四天前傍晚7点左右。” 陈先生:“四天前,小晨是几点做手术的?” 下属:“大约……也在傍晚七点左右。” 四天前的记忆,陈先生没有忘记。 那天,淑仪和他说,符文佩在他的儿子小晨做手术、被推进手术室前,使了一串术法,说是在保小晨手术平安的同时,还能反噬背后夺走小晨寿命的人。 陈先生呼一滞。 如果晚上七点前,正居士夺走了他儿子的寿命后,立刻将他儿子的寿命传给郑有乾,那么真正夺走小晨寿命的人,就变成了郑有乾,然后郑有乾受到反噬…… 那么一切都便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正居士要夺走他儿子的寿命! 以及,正居士明明是隔着重症监护室见到他儿子的,又是用什么样的术法夺走他儿子的寿命? 酒店内的一间套房。 沙发上,其他人神平静,认真听着陈先生说话。 陈先生越说越情绪动——因为如此诡的计谋被人用在他的儿子身上,害得他的儿子差点没命。 为人父母,又有哪个不会情绪动呢? 陈太太轻轻拍了拍陈先生的手肘,陈先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闭上了嘴巴喝了一口手旁的柠檬水。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之一。”符文佩道,“绝大多数的术法、尤其是会对人产生减少寿命这类严重影响的……施咒者或多或少都需要与中术者接触……” 比如,符文佩喜在人身上贴符纸,然后以符纸为媒介施以符咒。 凭空捏咒——除非是踏入渡劫期的强者,否则都没办法做到。 正居士不过是一介凡人,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他绝不可能做到凭空捏咒。 “所以我查出来了……就在我和淑仪刚刚抵达酒店时。” 陈先生说这句话时,声音中不**出几分深深的疲倦。 陈太太像是心有应似的,朝着陈先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陈先生刚刚查出了什么,但她心中……已有所猜想。 “早在小晨出车祸前,正居士就和他接触了几次,以有缘为由送了他一枚小玉佩……” 正居士是当时圈内人人受尊敬的大天师,而且他的确有一手厉害的道法。 陈先生的儿子觉得自家的产业与鸭梨娱乐没什么关联,正居士不会平白无故想要害他。几次接触后,他只受到了正居士的善意,此外枚玉佩据说有“平安顺利”的吉祥寓意。 他收下了小玉佩,原本想送给他的儿子玩,却没成想他在送出小玉佩之前,先遇到了车祸。 陈先生痛苦地闭上眼睛:“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的家人,我的弟弟在作祟。” 他查出来,他的弟弟主动找上正居士,设下这个局、想要一箭双雕把他和他的儿子全都铲除。 等他和他的儿子死后,家里只剩下他的子儿媳和刚四岁的孙子。陈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者,理所应当地会是他的弟弟。 陈先生万万没想到他的弟弟就为了一个家族产业,不惜手足相残! 这么多年,他的弟弟因为儿时不好学、做事不聪明、长大没能力,所以被陈先生的父亲下放到子集团当一个闲散人员——陈先生的弟弟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能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当个一辈子有钱的、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陈先生父亲去世后,陈先生掌管集团。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想掌权集团,两人还因此大闹了一场,但陈先生的弟弟是个扶不起来的、还空有野心的人。 为了不让祖辈的基业毁在自己的手里,陈先生半分不给弟弟让权。但在其他的事情上,陈先生对自己弟弟很宽容,除了集团的权力外,弟弟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同时也经常在外面给他的弟弟撑,不让任何人给他的弟弟掉面子。 陈先生觉得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地对弟弟好了,却没成想…… 这毕竟是家丑。 陈先生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经过。 但在心里已经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的陈太太,锁紧了揽着丈夫胳膊的手。 她看着丈夫出痛苦的神,心中百味集。 末了,陈先生勉强恢复完了镇定,他又喝了一口柠檬水。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