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常社线外的距离,眼神警惕,开口就是疏离的一声“云少”,避他如洪水猛兽,划清界限的意思不能更明显。 男主的眼神太不对劲,燃灰心头不祥预越来越重,某个荒谬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慢慢往门的方向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云少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 这个疏离的动作又在不经意间戳到了云曳的心窝子。 退让两次已经是极限,他眼神一黯,毫不犹豫地伸手把门给牢牢关死,不给陆燃灰逃跑的机会。 其他想进来洗手的同学:“?” 只能带着手泥巴去找其他楼层的卫生间,心道这是在干什么。 燃灰:“……” 他就像是那落入窝的小白兔,堪堪问出一句“云少这是什么意思”,眼前就一花。 云曳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终于忍不住对自己看中的下了手,几乎是扑过来的,以一种凶猛的姿态,把陆燃灰按进怀里。 膛相撞,陆燃灰只觉得自己肋骨受到了重击:“!” 该说不愧是男主吗,身体素质真是一等一的牛。 但云曳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用了死劲勒住他的,手门路伸进衬衫里,摸上了阔别多的肌。 他把脸埋进陆燃灰的脖颈间,贪婪地深嗅,几乎要为这久违的薄荷香气红了眼圈。 “……陆燃灰。” 有闷闷的声音通过腔共鸣传出来。 燃灰费力地了口气,下意识:“嗯?”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前男友,那些曾经让他觉得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他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地服软,语气还是带着别扭的,低声说:“我们复合吧。” 燃灰:“……?”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认:“你疯了?你忘了我只是喜钱,本不喜你的人,我勾搭贺立都被你当场看见了!” 云曳眼神一沉,听见贺立这个恶心名字,周身气温瞬间降低到了零下。 他几乎遏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手臂报复地收紧,在陆燃灰挣扎后才松开半分,沉沉道:“不是你的错。我不该误会你,是那蠢货对你图谋不轨,骗过了苏展,也骗过了我。”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大少爷轻声细语,与语气截然相反的是眉眼间暴戾暗的火气,“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燃灰:“……” 燃灰是彻底看不懂这个剧情发展了:“可你为什么会改主意?你那时候,明明已经相信见到的一切了啊?” 这直白的话像是把刀,又在大少爷心口狠捅一下。 被威胁,被扰,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咽。 面对自己当初口不择言的质问,陆燃灰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深想。 “我……”云曳再开口时,嗓子不知何时悄然沙哑。 像是担心陆燃灰会跑,他抱得更紧,低低道:“我看见了你的小号。” 燃灰一愣:小号? 那可是特意为云夫人准备的豪华礼包,怎么会让云曳看见? 云曳锢着他,又像是倦鸟投林,垂着睫低声解释:“我不知道我妈来找过你。” “她来找我时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有这回事,当时她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去威胁你。” “这点是我的错,没护好你。” “我……应该相信你的。” 相信本就没有过什么其他人,自始至终,从来就只有云曳贯彻了陆燃灰的人生。 最后一丝别扭也被愧疚尽数堙灭,大少爷埋首抿:“……抱歉。” 燃灰:“……” 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002更是直接当场死机。 不是吧——这也能洗白? 云曳怀里的身躯僵硬,他一无所觉,想起云夫人,眼中郁一闪而过,沉声保证:“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我发誓。” 燃灰震惊脸,下意识问:“你怎么做到的?” 男主妈跟男主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高傲,让她捏着鼻子放过自己这个凤凰男,燃灰简直无法想象。 云曳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轻描淡写道:“对她来说,最在乎的只有利益。” “只要我针对她的利益进行威胁,那她就只能忍下来。” 他生疏地安抚陆燃灰:“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她,有什么事让我来解决就好。” 燃灰:我倒不担心你妈找我麻烦,只是有点担心她的血。 他深深气,试图从这彻底崩盘的现状中寻得一线生机:“云少……” 还没说完,就被云曳拧眉打断:“叫我的名字。” 他重复道:“叫我云曳。” 燃灰一梗,也不想和他掰扯这些,忍辱负重道:“……云曳。” 他的嗓音柔和而有磁,念出这两个字,像是片羽过,带来涟漪般的意。 燃灰喊完之后,云曳却保持着那个伏在他肩头的动作,久久没有动静。 他困惑地又叫了一声,好半天,才觉到云曳用力深一口气,沙哑克制道:“嗯。” “以后都这么叫。” 燃灰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懒得管,试图挣扎:“其实我确实是在骗你。我是真的喜钱,也是想勾搭贺立,只是被你撞破了而已。” 这话说出口,他身边的空气骤然凝固。 人设分岌岌可危,燃灰尽量冷静地继续道:“还是那句话,你想报复我也可以,或者我们以后好聚好散,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唔!” 间一疼,打断了陆燃灰后面的话。 云曳慢慢从他肩膀上抬起脸来,凤眼沉骇人,笃定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燃灰:“……我没有。” 云曳才不相信,脸来回变换,暴怒、偏执、扭曲一一闪过,最后又全部按耐下来,恢复成了隐忍包容的模样。 这个模样的男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疯劲,让人隐隐害怕。 想到那天陆燃灰与贺立的谈,大少爷视线一凛,自认为抓住了真正的原因:“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难伺候,脾气差?” 喜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喜他的全部。说不定陆燃灰嘴上不说,心里也在嫌弃他的坏脾气。 云曳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格不讨人喜,他只是懒得在乎别人的受——毕竟就算他们心里有无数意见,还不是照样要在云曳面前谄媚合。 但他总下意识地认为陆燃灰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不问缘由,所以在陆燃灰面前越来越骄矜。 苏展曾经说过陆燃灰恃宠而骄,实际上恃宠而骄的一直另有其人。 燃灰在崩与不崩人设之间选择了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云曳脸青青白白好一阵,在燃灰以为他要恼羞成怒地发火时,又认命地把下巴重新放回他肩头:“就算我脾气不好,这么长时间你不也是忍过来了么……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能改。” 能说出这种近乎妥协的话,已经是云曳的极限。他搂紧了陆燃灰的,低声说:“别生气了,跟我复合吧。” 顿了顿,想起什么,又生硬地补充一句:“好么?” 燃灰:“……” 002:【……】 好嘛,一通猛如虎的作下来,陆燃灰的人设没崩,男主的人设怎么先崩了。 怎么说呢,眼看着剧情以野马的姿态狂奔,燃灰竟然诡异的心平气和。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种不受控制的觉好像都快习惯了。 即使是道歉求复合,云曳的潜意识里也很笃定,陆燃灰那么喜他,再加上自己已经让步了那么多,本不可能拒绝自己。 所以,当陆燃灰微微撇过脸,轻轻说了句模棱两可的“再说吧”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皱眉,追问:“再说是什么意思?” 燃灰:就是让你快爬的意思。 他看了眼云曳,大少爷后知后觉地面一僵,立刻强迫自己摆出一幅“其实我也不是很急”的神态:“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就算你以后还是想分,我也……” 说了一半,他脸铁青,后面假惺惺的让步再也说不出口了。 燃灰幽幽看着他等待下文,好半晌,云曳半是挫败半是懊恼地拧眉,不地低声道:“脾气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语气竟然还有点委屈。 燃灰叹了口气,不想和男主做这些无谓的纠,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静静:“行吧。” 然后直起,伸手把攀附在他身上的大少爷撕下来。 云曳一僵,但还是任凭陆燃灰推开自己,有点紧张地盯住他:“你干什么,想走?” 燃灰:“不然呢,你还想霸占这个公共洗手间多久。” 大少爷这才息声,站在一旁看着燃灰又洗了遍手,仔仔细细擦干。 然后在他推门而出时,一把从背后牵住了他的手。 手心未愈合的伤口还在发烫,刚刚沾了水,边缘都被泡皱泛白。云曳面无异,五指收紧,十指相扣,因为这亲昵十足的接触,心情又颤颤悠悠飘上了云端。 燃灰想挣又挣不开,被他的伤疤硌得慌,没忍住开口问:“你的伤……” 他一问,云曳角就忍不住上翘:“关心我啊?” 燃灰:“……” 你再这么说话,我真的要绷不住了。 大少爷很要面子,轻描淡写地掠过:“小伤,不用管。”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