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我刚刚制作打印出来的失狗招领怎么样。就张贴在捡狗附近的电线杆上,还有发到网上的失狗招领帖子也写好了,没有太过狗的信息,只是简单描述了下。如果傻宝真的有主人,看到应该会联系我们。” 虽然九成九确定狗是浪的,可是哪怕只剩下不到半成的可能,该做的还是要做。 梁又绿的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父母那边,才意识到自己很不对劲,她硬生生将自己摸狗的手,从那堆有强力胶水的黑中拔出来。 她还心有余悸地拍拍手,恨不得立刻将手掌上,那种让她受到浓烈藉的温度给拍走。 生怕自己从莫名其妙悲伤达人,变成摸狗才会到愉悦的变态魔。 抑下心里沸腾起来的情绪后,梁又绿凑到自己的父母身边,修改了一下狗的特征,确定描述没有太大的错误。 逛了一下午的游乐园,还捡回来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到了夜深了躺到上等睡觉的时候,梁又绿才发现自己紧绷的情绪还安静不下去。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着,大脑努力放空,这个法子能催生睡意,平时百试百灵的方法,这次却不怎么灵验。 她翻个身,又翻回去,翻来翻去,将枕头在脸上,又抱着被子从尾滚到头。 最终在手机上那个醒目的2:29时间数字转为3:00的时候,认命下了。 她跟贼一样,偷摸着弯,慢如蜗牛打开房门,来到客厅里制造的临时狗窝边,看着里面那小小的一团。 它依旧沉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睡意是被你夺走了吧。”梁又绿将嘀咕含在嘴里。 这样蹲在客厅里也不是个事,要是老爸老妈哪个深夜起上厕所,看到黑灯瞎火蹲着一个人,不是吓到就是一子敲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生怕真发生被当成贼的悲剧,她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将临时的小窝抱起来,一小步一小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将小狗放到自己的头边。 她盘腿坐在上,昏黄的台灯下,她能看到小黑狗模糊的轮廓,安静,柔软,宛如黑夜裹身。 梁又绿终于轻叹出声,“我是变态了吧。” 长期的不明情绪折磨,终于让她的病态起来,而且不是对人变态,是对狗。 她对一只可怜的小狗,有了一种诡异到说不明白的怜惜。而且因为看不到它而开始失眠不安,心态崩溃…… 梁又绿惊恐捂着脸,难道她有恋狗癖? “不不不,不是,这是同情,这是我太善良了,看到条可怜的小狗,助狗为乐的美好品德发挥了强大的作用,等到给它看好病一切错觉都会消失。” 梁又绿觉得刚才出现的想法,已经刷低了人底线,她颤颤巍巍地搂起被子,将自己盖严实了,以为会失眠,结果不到三分钟,困意下。 她呼平稳下去,灵魂的躁动也跟着沉睡而安静起来。 蜷缩成团的小黑狗,勉强睁开眼,它往上看,那悉的灵魂气息,让它再次用尽力气伸出手。 无声的黑夜里,它伸出的爪子化为黑的雾气,不连续,接近溃散的雾气缓缓爬上,第一个碰触到是她从被子里探出来的脚踝。 白皙纤细的脚脖子处,被脆弱的雾气绕住,藏在皮肤下,灵魂里的蛇鳞开始浮现出来。 如同纹身的笔,一片一片金的鳞片,细地出现在她的脚上,那是一条攀爬在她脚上,不曾离开的蛇。 黄金的身躯,红宝石的眼眸。 望与贪婪扭曲而成的意是蛇的灵魂,它被这个陌生的世界制到无法翻身,今夜又在悉的力量中被一点点唤醒。 这股的意,将细长的蛇身灌,灌大。 金的蛇身里,挤入了一个包含死亡与生机神力的神魂,太过强势的魂魄,让蛇冰冷的黄金骨架与鳞片出现裂痕。 意浇筑而成的望神物,终于受到外的痛苦。那是原主人入骨的思念之苦,孤寂过度的癫狂,无数次崩溃,又用绝望的碎片重组起来的死不放手。 蛇从她的大腿不断往上,上她的,蛇头接触到她的颈部。 本该冰凉的舌芯却带上了无机物不该有的热度,舔舐上这致命处的脉搏。 它变大的身躯没有重量,如一片虚幻的影子,又如一片望的藤蔓海洋,将安稳沉睡的她卷入自己的毒牙下,一点点将睡梦恬静的人沉入炙热的深渊中。 房间里了巨蛇的影子,扭曲的倒影在干净平整的白墙上,如诡谲的地狱之相。 力量膨到最后,蛇牙滴落出一滴血红的体,挤入蛇身体里的神明终于在她的世界里,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泊瑟芬,快点想起我……” 神语的力量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孱弱无比,最终只是落了一惑她的灵魂里。 【快点想起我,哪怕只是……只是一个名字……也好。】 沉睡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皱起眉头,呼频率急促了几分,嘴轻颤了一会,似乎在无声呢喃着什么。 那是一种,不属于中文,□□陌生,灵魂却悉的语言。 “谁……” 她无声问,眼皮一动,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是家里的台灯出故障了吗? 梁又绿疑惑地伸出手探出去,碰到一片冰凉糙的质,意识到不对猛然缩回来,然后她发现自己是站着的。 梦游? 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是一种奇怪的触,没有温度没有觉,甚至没有痛。 是做梦啊。 她恍然大悟,还是个清醒梦,就是那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醒不过来的奇异现象。 因为意识到是梦,她胆子就大起来,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脚下凹凸不平,手里触碰的也是碎石头一样的东西……就是石头吧。 梁又绿摸了许久,终于确定自己在漆黑中摸石头。 这个清醒梦也太无聊了,难道她白天干活干得还不够多,好不容易做个不恍惚的梦,竟然还要搬石头? 她将手里的石头扔掉,开始往前走。因为是梦也不担心自己摔死,直接大胆往前走,碰到石头就踢开。 还别说,梦就是梦,老大一块看不清楚模样的石头,随便一脚就给踹飞了。 石头飞入寂静的远处,撞到了类似墙的东西,发出了清晰的碰撞声。 这种声音还带着回响渐行渐远,空阔安静又无光的环境。哪怕是梦里,也让梁又绿开始受到一股刺骨的孤独。 她突然想要到有光的地方去,这个地方的黑,跟她现实中见过的任何一个黑暗空间都不同。 如果黑有五彩斑斓的颜的话,这种黑无疑是彩中最底层,最粘稠,最无望的一种。 也许她能控梦的原因,刚说了要有光,她摸索过一块类似墙面的东西,就看到幽暗的前方,有摇晃的光影出现。 她走了许久,才走到有光的地方,发现光源来自布置在高处的青铜盆里,燃烧着的柴火。 火光中,她看到自己脚下是充裂痕的大理石地面。 摸索而来的墙壁上,有大量枯萎杂的彩绘线条。 墙画因为她的触摸,随着墙体上的石末,在用一种眼可见的速度簌簌掉落。 梁又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这份陌生不是没有见过,而是「不该是这个模样」的差异。 墙壁的颜该更显眼,如琥珀,如葡萄的笔画在上面绽放出奇幻的动态生机,地面也该更平整,闪着金子光辉? 可能做梦的时间太长,梁又绿难以保持长时间清醒,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起来。 她顺应趋光的本,跟随火光走入了一处空旷的大厅。 这里到处是倒下的承重柱,坍塌的墙砖。在这片能窥见以往辉煌,又被不知名暴力毁灭的废墟里。 除了细裂开的木质家具,金银装饰品与铜器外,最多是各种滚落的瓶子。 陶瓶、铜瓶、金瓶……样式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里面都盛着酒水。 梁又绿弯身,拿起一个酒瓶子,里面剩下的那点体在瓶子里晃着,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 她迟钝的梦境官,被这股味道刺到皮肤发麻,连带走过半个梦境的脚也开始酸痛起来。 该醒过来了,当梦变得疲惫,就该醒过来。 梁又绿的理在提醒她,可是脚却跟受到谁的指引般,一直不断往更深邃的廊道走去。 廊道尽头,是敞开的高耸的大门,沉重的金门板斜倒着,随时要倒塌。 门内,是到处攀爬的植物。 金的麦穗在灰暗的环境中低着头无人采摘,结在屋子上方的不知名果子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而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到处都是丰收之物的地方,不详的黑影纠在植物中,如黑的蛇,又如束缚的鞭。 诡异矛盾到让人不安。 梁又绿觉得这个梦不可控起来,她想要离开这里,生怕下一刻女鬼就从门里爬出来,毕竟这是噩梦的标配了。 可是念头一动,门口的豌豆藤已经攀爬上她的四肢与肢,将她拖入门里。 “果然是噩梦。”梁又绿连忙挣扎,却抵不过植物的力量,最终被抛入门内,落入一棵壮的葡萄藤下。 她揪着一串葡萄站起来,发现自己手沾了葡萄出来的酒,真是奇怪又充想象力的梦。然后她抬头就看到了,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梦的梦幻程度。 黯淡的微光中,深绿藤叶爬了半边黄金,一具完美强壮的男身体俯趴在上面沉睡着。 黑的鬈发很长,随意散在他光的后背上,又一路往下掉落,挨着他垂在下的手臂。 黑发隙出的皮肤白得毫无血气,却带着锋利的力量。 梁又绿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让她的眩晕更重,酒气的气味与水果的甜腻黏糊无比,将她不断拉着往下坠落。 她脚步漂浮来到边,没有任何迟疑地伸出手,碰到这具完美的身体。 冰冷的,宛如死物。 不对,温度不该这么冷,应该……给自己一拳。 梁又绿脸黑着转身,打算去醒醒梦。 就算是做梦也不该这么狂野变态才对,对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摸,再梦下去是不是就要违法纪了。 “泊瑟芬……”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呼唤。 梁又绿听到这个名字,刚要回应,却意识到这个名字不是她的。 这一迟疑,一双有力的手臂猛然将她的双手连带腹上下的位置都环绕住,后背贴上来一具死尸般凉的男躯体。 他手指上还是酒水的香气,碰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那种香气跟他颤抖的指尖形成了让人坠落的药物,他的声音也带着离的不清醒。 “你回来了,泊瑟芬。”他的呼浸透了酒的气味,每呼唤这个名字一次,他的皮肤温度就上升几分,带出了毒药般的甜香。 “泊瑟芬……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泊瑟芬……” 梁又绿的每寸皮肤,都被他的呼跟声音染上酒气跟温度。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