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特别行动营,被独.立成军,编伍训练,自然就不能如同普通五城兵马一般,可以放衙回家,早上再来上班。 他们都被安排到了城南一处军营。 那里原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盘,只是先前那些年,一直被废弃不用,就沦为了乞丐之的蜗居地。 如今被贾环使人重新收拾出来,如后世军营那般,分为集体宿舍,公共厕所,公共炊事班,校场等处。 还安排人在军营一周栽种了许多杨柳树木,每都有执勤之人浇灌清扫。 军营内的道路都用水泥糜漫,平坦光整。 而自入营头一天,连续有三十八名随地大小便的兵卒被施了军法,挨了军,并且并告知,后再犯者,就没收工具后,便再无人敢在营地里随地嘘嘘或者埋地雷了…… 而在营地内的主干道上,兵卒连行进都被要求要规范,也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有肆意散漫者,立刻又是一通军法,并负责清扫厕所…… 再加上每间宿舍的卫生都要检查评比,心气已经被提的很高,整天吼吼着荣誉的兵卒们,自然会收拾的干净整洁,以争第一。 如此一来,整座军营,便成了大秦数以千座军营中,最干净整洁的一座。 而这些,便是五城兵马司特别行动营这几训练出的最大成果。 也是京中闲杂百姓们,近来最大的笑果…… 还真是开了眼了,竟要将一群大老爷们儿,生生训练成娘娘! 贵公子到底是贵公子,见不得腌臜货。 可是那些臭丘八们,不本来就是腌臜货吗? 莫非等上了战场,拉屎撒还要先盖个厕所? 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笑岔了气…… 自然也不是没有识货的,可识货的人要么是军伍之人,要么是李光地这种人老成的老头儿。 自不会多言。 而这些人,也只以为贾环是为了防备疫病,以及住着舒适。 时代的局限,让他们并不能理解,良好的军人内务,会锻炼出什么样的军人素质。 从小处着手,从一点一滴着手,才能打造出刚铁一般的纪律! 也唯有钢铁一般的纪律,才能在面临刀剑雨时,义无反顾的面往前冲锋! 这也是后世那支举世无敌的部队,即使在最落魄最寒酸时,也始终要求军人保证内务整齐的缘由。 不管是住瓦舍,还是住窑。 而这种良好的军人内务,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好处。 那就是便于集结! “嘘!” “嘘!” “呜!” “呜!” 凄厉的起哨声和起角号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军营的宁寂。 上千名兵卒,在第一时间,翻身起,穿好衣服,并三两下叠好被褥。 而后飞奔出宿舍,用最快的速度集结。 当他们刚刚站好时,就见宁国侯贾环带着他的一干家将打马而来。 甚至都没停住马,从校场入口处便开始厉声喊道:“所有人准备,目标,皇城朱雀门,跑步集结!” 说罢,只见他原地一勒马缰,.下战马前蹄扬起,一阵嘶鸣声后,竟原地一个转弯,再不停留,又疾驰而去。 韩楚、侯烨、魏锁等六个队长见之便知必然出了大事,不敢耽搁,厉声下达命令,跑步前进,不要求队形完整,到朱雀门前再进行集结。 一千兵马便朝营门外疯狂跑去。 …… 一个时辰后,五城兵马司一千兵马集结于皇城南门朱雀门。 门守将乃是方冲。 不过想来他早已得到了隆正帝的旨意,并未刁难,见领头之人是贾环,便命人开了朱雀门,放贾环率兵入内。 只是,看着贾环率领兵马直往大明行去的背影,方冲心里忍不住一叹。 论隆正帝的圣眷和信任,他这个前太尉之子,相比于贾环,差的太多。 里发生了那样大的事,隆正帝相信的居然不是御林军,而是贾环的五城兵马司…… 尽管这其中还有许多其他的说法,可不管怎么说,都让方冲面上无光。 然而,想起中发生的变,方冲又羡慕不起贾环了。 这一次,荣国一脉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人不知,定城侯府的谢琼和定军伯府的韩德功一样,俱是荣国一脉的死忠,贾环最强硬的拥泵? 然而,谢琼却在调往中成为御林军副统领的第一夜,就举兵变…… 呵呵! 贾环现在的心里,怕是比这夜还要清寒吧…… 而贾环和那所谓的荣国一脉,这一次麻烦之大,不好是要动摇他们整个基的。 因为加上上一回铁网山事变中宁至弑君案,荣国一脉的人,已经发生了两次大逆不道之案! 丧心病狂! 方冲细眼眯起,看着渐渐远去不见的贾环的背影,眼中恨意惊人。 你贾环能算计的我方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自有黑手在背后算计于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过这一劫! 哼! 不过,回过头,方冲也有些疑惑。 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竟可以连续指使宁至、谢琼这样的人,拼着株连九族这等罪名,也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 自进了朱雀门,入了皇城后,贾环一行人马,每行进上百步,便会有一队披甲持弩御林军拦住询问。 每过一道门,贾环都要亲自答几句话,并在火把下,一下脸,才能打开一道道重重的门。 而那一座座门上,一架架已经上了弦,随时可以击的强弩甚至是八牛弩和弩,也让五城兵马司的兵卒们,都忍不住擦一把冷汗。 如果这个时候,上面忽然响起一声“”! 那底下能活命的人,只能靠运气了。 好在,这一幕没有发生…… 而当贾环赶到大明前时,便看到无数御林军团团守在周围。 还有无数道尸体,被堆积在一旁,等候车拉走。 已经有许多人内侍,推来水车,一遍遍的清洗着大殿前的广场地面。 在火把的照耀下,贾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殷红的污水,一点点排入地下水道走。 空气中散发的血腥气,让这个清凉的仲夏之夜,有些寒冷…… 贾环翻身下马,无视上前盘查的御林军,一步步向前。 走向…… 走向一角处,被重重黑甲御林包围住的,残兵败将。 为首之人,正是落时分,才在镇国公府镇威堂分别的谢琼。 此刻,他已奄奄一息,跪倒在地,微微息着…… 脸上出骇人的刀伤,血翻滚,身上也还着几箭矢。 他的右臂已经被居中斩断,出森森白骨。 但他还活着。 他血肿的眼睛,还看着贾环。 眼神…… 眼神难名。 在他身后,是大约参与的上千名京营老卒。 也大都身上带伤。 当头一人,贾环也认识,名唤吴恒。 他是秦风的发小,他爹是黄沙军团,秦梁麾下四大都指挥使之一,吴常。 因西域战功,被封一等金城男。 而吴常,也因此被送进都中入职。 吴常曾专门给贾环写过信,让他照拂吴恒一二。 贾环便将他,安排进了京营,在韩德功手下当值。 却没有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一柄大秦戟,挡住了贾环前行的道路。 “宁侯,请恕罪,无圣旨或大统领同意,任何人不得接近叛逆。” 一黑甲校尉,面歉意的拦住贾环,说道。 他是京营老人,自然不会认不得贾环。 贾环看了他一眼,张开口,声音之沙哑,甚至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让开吧,有事我一人承担。” 那校尉闻言,再听贾环这个嗓音,犹豫了下,缓缓退后。 贾环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了谢琼跟前。 蹲下.身,贾环从怀里拿出帕子,在众目睽睽下,擦拭了下谢琼脸上的血污。 只是,污血将整张帕子都殷透了,谢琼脸上血渍还是没擦尽。 因为总有新的血,会从伤口处出…… 见此,贾环将帕子丢在地上,他看着谢琼,声音比先前再沙哑三分,问道:“谢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琼看着贾环的动作,看着他眼中凝聚着的极端痛苦。 谢琼眼神忽然变得复杂了许多,似有后悔之…… 只是,终究又变得……难名。 他的声音比贾环也好不了多少,如老鸹一样,竟嘿嘿笑了两声,道:“环哥儿,别问了,只是,对不住,连累你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贾环猛然爆发,如疯了一般怒吼道:“我是问你,是哪个让你干?哪个!!” 看着贾环因愤怒涨的通红的面和血红的眼睛,谢琼却缓缓低下头去,面容苦涩。 其实,他并不知道,贾环虽然在问他,可在他心中,却已经猜到了是何人的手尾。 云旗十三将! 云旗十三将!! 除了先荣国当年的家将部下,又有何人,能够命令的动谢琼,行此抄家灭族之事? 可是,他们都疯了吗?! 宁至,谢琼,都是我荣国一脉最忠诚的力量啊! 就这样被你们打着复仇的名义,生生当成炮灰给牺牲了! 赢玄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贾环心中无声的呐喊着…… “谢叔,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指使你的人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告诉我啊……” 贾环连连问道,语气近乎哀求。 他想找到那些人,除去那些人。 他们的确是在为先荣国报仇,却又将贾家推往了必死之地。 赢玄已经死了,贾环绝不能让贾家,为了他们心中的仇恨走向覆灭。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家的力量,为了他们的仇恨去埋单。 然而谢琼,只是抬头看了贾环一眼后,又垂下头不语,他已经在等死了…… 贾环看着这个壮的汉子,这个愚忠的汉子,这个曾经屡屡呵护过他的汉子,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他心如刀绞! 谢叔,你怎么这么傻啊…… “吴恒,你说,你是怎么回事? 你他么脑子里也进水了吗? 谁让你进的,谁让你自作主张进的? 京营容不下你吗?” 贾环见谢琼不言语,转头看向另一边垂头丧气,面如死灰的吴恒,厉喝道。 吴恒面愈发惨白,声带哭腔道:“环哥儿,我们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是谢将军说,内有人谋逆造反行刺皇上,让我们速速救驾。 谁知道,我们拼死打到最后,竟成了反贼…… 环哥儿,我们一心敬忠,绝无谋反之意啊! 那些战死的兄弟,冤枉啊!” “宁侯,我们冤枉啊!” “宁侯,我们为了陛下才拼死力战,没有后退半步啊!” “宁侯,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是叛贼……” 开口之人,大都是贾环去京营见韩德功时,与他有过一两句谈的兵卒。 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了。 这些兵卒,曾经总拿与贾环相识对外夸口。 此刻,看着这些故人们的哀求,贾环直觉眼前一黑,继而觉口一阵疼。 云旗十三将…… 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 吴恒,是吴常的独子啊! 那是荣国一脉的方面大将! 而这些兵,都是荣国一脉的基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间,贾环心如麻,心中巨痛。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天下时。 贾家,该如何自处!! 又该如何面对这些,忠心耿耿于先荣国的将门和兵卒…… 而就在这时,忽然,广场上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高呼万岁。 贾环缓缓转过身,看向后方。 只见今方下旨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的隆正帝,身着一身崭新的龙袍,在叶道星、牛继宗、温严正并赢祥、张伯行、张廷玉等诸多文武大佬的簇拥下,向此处走来。 走近些后,贾环看清他的状况。 只见他面沉,气息有些急促,胳膊处包扎着白纱,隐隐见血…… 细眸中,眼神冰寒而愤怒! 贾环跪倒于地,声音黯哑道:“罪臣贾环,恭请圣安。” 隆正帝听闻贾环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即面愈发恼怒,他咬牙道:“罪臣?你自称罪臣?莫非,这些逆臣贼子,是你所指使?” 若换个人,听闻这诛心之言,怕唬也唬的昏过去了。 就算没有昏过去,也要磕头如捣蒜,拼命澄清清白。 隆正帝身后的一干重臣,或担忧,或淡漠的看着贾环…… 然而贾环却连请罪的觉悟都没有,反而看着隆正帝的胳膊,问道:“陛下,您没事吧?您的胳膊……” 隆正帝身后,一群大佬嘴角齐齐了起来…… 隆正帝闻言,低吼道:“朕还死不了!你的兵呢?” 贾环道:“在那边。”手往后面指了指。 隆正帝看了眼后,沉声道:“喊过来,将这起子目无君父的逆贼,给朕斩尽杀绝!” 贾环闻言,面一变,忙道:“陛下,谢叔……谢琼,是罪有应得。 可是,其他人都是被蒙骗的,他们听谢琼说,陛下被歹人行刺,所以才……” “放放放!!” 隆正帝闻言真真是暴怒之极,一脚踹在贾环肩头,将他踹翻在地,躬指着地上的贾环厉声喝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要等朕被他们给弑杀了,才不说他们无辜? 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受过此等奇大辱?!” 贾环眼中闪过一抹哀,但还想乞求一下,那毕竟是上千条忠心耿耿的人命。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隆正帝背后的牛继宗沉声道:“贾环,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攻打紫宸书房,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陛下没有下旨追溯他们家族之罪,已经是皇天之恩,你还想怎么样?” 贾环闻言,眼睛红了,语气焦急道:“可是他们……” “贾环!” 温严正也沉声喝了声,看着贾环道:“没有可是,立刻领旨执行。” 他一双眼睛中,眼神极其凌厉,但内中的担忧,贾环如何又看不懂…… 尽快动手,不要牵连整个荣国一脉…… 而施世纶眼中,亦是此意。 贾环见之,知道轻重。 虽然心中巨痛,却还是缓缓爬起身,跪下,一字一句道:“臣,领旨。” …… 贾环并不知道,这个差事,其实是牛继宗等人为他,或者说为荣国一脉努力争取来的。 甚至,让贾环入宿卫廷,也是他们争取的。 这也算是一种破釜沉舟,以证清白,以表荣国一脉与谢琼划清界限的方式和保证。 而如果再有下一次,连贾环都发生问题,那么整个军方,将会面临彻底的大清洗。 由上而下! 那时,才是真正的人头滚滚! 而实际上,这一次,就应该这样了。 但牛继宗他们,生生在隆正帝和内阁辅政大臣面前,争取了一线生机。 这线生机,如今就在贾环手中…… 大明前的广场上,隐有风吹拂。 贾环亲自握着一把刀身狭窄的刀,而他麾下的一千兵马,手中也都握着这样的刀。 贾环站在谢琼身前,他们站在那上千残存的伤兵身后。 在牛继宗的催促下,看着奄奄一息的谢琼,贾环缓缓的举起刀…… 看着眼前被血侵泡过的大汉,想起从最初起,每次惹祸时,这个大汉都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身后,拔刀相助。 甚至不惜顶撞牛、温等人,也要呵护他到底。 还在贾家墓地上斥骂驱赶,曾经欺负过贾环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他曾骄傲的吹嘘,他为荣国门下第一忠勇悍将…… 在今天傍晚时分,他还和贾环玩笑着相约,待秋时,一起去秦岭猎虎豹。 他是荣国门下真正的死忠之将。 然而此刻,贾环却不得不对他举起屠刀…… “呵呵,环哥儿,动手吧。 不要心软,你越心软,谢叔我越遭罪,动作利落点。 不过,你谢叔不是叛逆,我才是忠臣! 我忠于……太上皇! 里有贵人对我说,是陛下下毒害死了太上皇。 那人绝不会说谎,他太上皇绝不会走火入魔,是被人下了毒。 还说那种毒叫……” “贾环!还不动手?!动手!” 牛继宗声音都有些变了,厉声急喝道。 温严正和施世纶也一起厉声喝道:“贾环,动手!” “贾环,动手!” 这是忠怡亲王赢祥的声音。 “贾环,动手!” 这是……张伯行的声音。 “宁侯,速速动手!” 这是……张廷玉的声音。 “贾环,动手!” “贾环,动手!” “贾环,动手!!!” 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耳边咆哮催促,贾环直觉得脑袋都要炸开。 他看着谢琼哈哈大笑的模样,怒吼一声:“杀!!!” 刀凌空斜斩,“噗”一声,一颗大好六魁首,就那般斜飞出去,摔落在地。 “杀!!” 贾环前方,韩家兄弟并曹雄、赵虎及赵歆六人,随之跟着怒吼一声,刀斩下,六颗人头飞落。 再之后,上千名五城兵马司兵卒齐齐怒吼挥刀,上千颗人头飞出…… 风停了。 天上云又起。 夜更黑了。 对于诸多大佬重臣们而言,今死的这些人,其实还是两代帝王之间权利接中的牺牲品。 太上皇已经驾崩了,已经死了。 或者说,他在两代帝王的权利斗争中,败了! 不管他是怎么死的,这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天家的事,与外臣无关。 自古而今,这种廷之争发生的太多太多,他们知道的都已经麻木了…… 大臣们关心的是,朝廷要平稳运转。 武勋们关心的是,他们家族的富贵权势不能失。 因此,文武最在意的,都是江山社稷的安稳。 因为江山社稷的安稳,是一切富贵权势和名利的前提。 而想要维持社稷的安稳,就容不下弑君弑父丑闻。 否则,顷刻间江山跌宕。 无数子野心者,会打起诛昏君的旗号,****社稷。 大秦危矣。 这就是他们厉喝贾环速速动手的原因。 至于谢琼背后之人是谁,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那几位。 至于该怎么收拾这些人,就是隆正帝的事了…… 收拾的了,隆正帝就继续做皇帝。 收拾不了,其实,换个人来做皇帝,对他们而言,其实问题也并不是特别大…… 一个手握大权,执掌乾坤的人,若是连几个区区谋诡计者都收拾不了,也不配坐享着万里江山。 这一点,在此地的诸多大佬心里都有数。 隆正帝心里也有数。 因此,他面沉之极,寒声道:“九围重中,大明腹地,竟被御林军围攻,若非十三弟强行突入,救朕于万一间,朕今竟要驾崩于御林箭下。 朕,还能信得过哪个?”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 牛继宗沉声道:“陛下,可让贾环带领他一千兵马,再从灞上大营调五千兵马入,归其暂领,以卫陛下安危。 臣愿以全家命担保,若再有兵马叛逆问题发生,臣阖家,以死谢罪!” 温严正和施世纶也齐齐沉声道:“臣等亦愿以阖家命担保,若再有兵马问题,臣等阖家,以死谢罪!” 隆正帝闻言,面沉,他如何听不出,这些军头们话中隐藏之意? 若是再有兵变,他们甘愿领死。 可若不是因为兵变,就和他们无关了…… 隆正帝冷哼一声,眼中厉芒闪烁,他看向贾环,沉声道:“贾环,你呢?你能保证麾下兵马不兵变,不再来一次弑君吗?” 贾环闻言,深一口气,沉声道:“臣,誓死保卫陛下安危。不过,臣有几个条件。” 虽然有条件,不过隆正帝闻言后,面却和缓了许多。 贾环的说法,和牛继宗之截然不同。 牛温之保证的是兵马没有问题,而贾环,保证的却是他隆正帝的安危。 隆正帝哼了声,道:“什么条件?混账东西,这会子你倒跟朕讲起条件了!” 贾环略过后面那句废话,直白道:“牛大将军调五千兵马入,臣要亲命五个营指挥使! 若再有问题,臣愿一死,以报陛下宠信重之恩。”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面一变。 隆正帝细眸眯起,问道:“哪五个营指挥使?” 贾环沉声道:“牛奔、温博、秦风、诸葛道以及赵虎。” 隆正帝闻言,不置可否,又问道:“还有什么条件?” 贾环道:“四向门,由臣来接管,臣要暂领御林军大统领之职,直至,清扫干净中为止!” 此言一出,牛继宗等人眉头顿时皱起。 他们不明白,贾环为何要揽此事…… 然而,隆正帝一直眯起的细眸却陡然睁开,眼神直贾环,沉声道:“朕准了!贾环,记住,替朕清扫干净中的!” “臣,遵旨!” …… ps:政治斗争,权术斗争的惨烈,要远比本书写的还要残酷。 而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有人觉得必要的牺牲值得,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皇位。 但有人觉得不值得…… 不过这件事背后,还有推手……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