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终于熬到周五。 是的,熬。 在从前,青枝可是个在工作中浑然忘我的主,周一和周六没太大区别,工作和寒暑假也没多大区别,工作几乎占据她绝大部分生活。 而如今,她竟然也要有了“熬”的这种奇妙的体会。 早自习下课去食堂吃早餐,几个同批考进来的同事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琐碎生活。 楼下办公室的生物老师周可可新婚不久,最近在忙房子的装修,她老公常出差,家里没帮得上忙的人,所有事便只能她一手办。 周可可晚婚,二十九岁才遇到现在的先生,叁十一岁结婚,先生彭泽小她四岁,本地人,高大帅气,从农村出来的她总觉得矮了一截,对彭泽几乎百依百顺。 有同事私下议论她,说她这样宠男人,迟早把人宠出病,她却不甚在意,做着她自己认为本份正确的事情。 四人桌,周可可旁白还空着,关伊人抬手唤在窗口前排队的青枝:“这儿,枝枝~~” 青枝端着拌好的面条过去坐下,正对着关伊人。 周可可对面是副校长的老婆,叫夏星星,美术老师,比副校长小13岁,周可可正和她聊天。 “星星,你们家半年前不是装修了新房吗,我问问你啊,你们家浴室防水怎么做的?” 夏星星和周可可都是同市一所师范大学的校友,曾经共事于那所大学学生会,由于夏星星外婆家在周可可家附近,她们是小时候的玩伴,知知底,平时关系还不错。 夏星星眨了眨长长的假睫,昨天晚上才做的美甲颜瑰丽、亮片闪闪。 她娇声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可可,这你要去问我家那口子,我在这方面就是傻的,都是老陈在忙,真要问,你还不如问我哪家美容店舒服,你看你的脸都干燥成什么样了,要不要去spa?我请你。” 同样是叁十几岁,夏星星穿俏皮点,走到街上,说是二十岁也有人信。 而朴素的周可可,进超市买菜,从粉柜面前经过,稍作停留,都会被一堆热情的销售拉着问,孩子几岁了?要哪种粉? 夏星星不认可周可可奉献的情观,正如周可可不愿意向夏星星的享乐主义和拜金主义看齐。 可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她们依旧是有共同话题偶尔也彼此嫌弃的好朋友。 真的,不是塑料姐妹花,是真好朋友。 周可可至今和公婆同住,有回夏星星去周可可家串门,她婆婆见是领导媳妇来了,态度谄媚,而转身就是颐指气使,指挥周可可干这干那。 当时夏星星就火了,没憋得住暴脾气,扯着方言就对周可可的婆婆一顿臭骂,骂她不要脸欺负小辈,骂她有手有脚自己不端茶倒水还要搞封建社会那一套,骂她就是血鬼夏星星的血喝······ 总之泼妇骂街,形象全无,把周可可没一点心理防备的公婆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她将目瞪口呆的周可可拉出去,又对着周可可一顿苦口婆心地臭骂,谴责她不惜自己,每天在学校当班主任当年级组长忙得要死要活,回来还要当叁从四德的婢女,训得周可可眼泪一下子如江河倾覆,再也挡不住。 夏星星见她哭了,立刻闭嘴了,心疼地抱着委屈的周可可,拍她颤动的背部,任她哭得天翻地覆。 然而没几天,周可可又恢复了原样。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是。 夏星星气得肝疼,后来也想开了,明白各人有各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此作罢,再不劝她。 ———— 生活就是一地。 还好青枝的情和婚姻里没有这些狗血。 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