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瑶端起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学着赫连晨的样子,咕噜咕噜的把一大碗药就喝了下去。 赫连晨亲昵地看着小女人,连忙为小女人把嘴角上残留的药汁擦干净,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忙拿起饯递过去道:“哭着了就吃颗饯吧!” 司徒瑶就着赫连晨的手吃了饯,问道:“相公不吃吗?” 赫连晨道:“我不怕苦。” 司徒瑶还是皱着眉:“伤口疼!” 赫连晨到底还是忍不住要责备小女人:“如今知道疼了,当初就不该去挡剑,我是男人,就算是被刺一剑,也不及你痛。” 司徒瑶不服道:“你怎么知道此刻会刺你什么地方?你就是大男人,我一个女人为你挡剑,你不舒服是吧?若是不舒服,你大可以看做是我为了青青才去挡那一剑的。” “你明知道我会救青青,又怎么会是为了青青呢?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心疼你,不想看到你这么疼,你到底知不知道?” 司徒瑶闭眼,问道:“你究竟是因为一生要照顾好我的许诺而心疼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我呢?” “既是一生的许诺,也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小唯,你是我的亲人,不仅仅是一个侧妃,你受伤了我会心疼,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心痛,你可明白了?” “相公,我明白了,我的心没有错付。”司徒瑶笑着握住了赫连晨的手。 “我们今出回王府可好?”昨小女人受伤,赫连曦一夜之间竟几次打探小女人的情况,赫连晨有些不舒服,这呆在皇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了。 司徒瑶在上躺了好几天,王家兄妹来过,杨家兄妹也来过,就连腿脚不方便的丞相夫人也来看了她,甚是心疼这个娇俏灵媚的女子。 过了半个月,司徒瑶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到底是呆不住的人,老实想着出去,可青桐和柳絮就是不让她走出寝卧让她不住抱怨:“你们就是听他的话,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呀!” 青桐皱了皱眉道:“小姐,这可不能怪奴婢们,王爷说过,若是小姐有什么不适,王爷可是全部都怪在奴婢们的头上,说不定以后奴婢们就没机会伺候小姐了。” 司徒瑶嘟了嘟嘴道:“那么王爷在做什么?” 柳絮道:“王爷在书房里呢!” 司徒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们叫膳房里熬一碗汤吧,我送去给王爷。” 青桐不让司徒瑶出去,但听说是给赫连晨送汤,便欣然同意。在她眼里王爷对小姐是越来越紧张了,定然会喜的。 司徒瑶端了汤去赫连晨的书房,却在门口碰上了从书房里出来的阿禄,一时不注意撞上了,汤碗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这半个月,伤口折磨得司徒瑶收了许多苦,她习惯地捂住口,却看到散落在地的画像,是从阿禄的身上撞掉的。 阿禄连忙道歉:“侧妃娘娘恕罪,奴才冲撞了侧妃娘娘。” 司徒瑶却失魂落魄地捡起了地上的画像,恍惚没看到阿禄,也恍惚她并没有打碎一碗汤,进了赫连晨的书房。 赫连晨见到司徒瑶进来,有些意外,她很少来他的书房,担心道:“怎么不好好躺着?” 阿禄连忙道:“侧妃娘娘是送汤来给王爷喝的,是奴才不小心冲撞了侧妃娘娘,打坏了汤。” 赫连晨道:“小唯有心了,汤打翻了就算了,小唯的心意,本意已经领了。” 司徒瑶拿着手里的画像,冷眼看着赫连晨道:“王爷怎么会有我娘的画像,王爷让阿禄拿着这副画像想做什么?” 赫连晨看向司徒瑶手里那副苏柳的画像道:“本王怕你思念张家村的母亲,便让人去张家村画了像,正打算让阿禄送去给你,却没想到你竟过来了,倒不如本王亲自递到你的手上。” “这……这是送来给我的?”司徒瑶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阿禄道,“可若他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这该如何是好?” 赫连晨见刚刚还一脸冷漠的司徒瑶已经热泪盈眶,起身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你不相信本王能够保护你吗,就算被人知道了,本王也自有一套说辞。” 司徒瑶不语,她着实有些不相信赫连晨,因为太过顺利的人生好像不是她应该有的,可是动却是拦不住的。 赫连晨知道小女人此时定是自责呢,搂着她亲昵道:“伤口好了吗,也不听话好好的躺着?” 司徒瑶委屈道:“都好了,躺了半个月,骨头都痛了,王爷就不能允许我到花园里走走。” “本王先看看再答你!”赫连晨向阿禄使了个眼神,阿禄知情识趣的除去后,赫连晨就开了司徒瑶口的衣服,伤口已经开始痂,倒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这样吧,小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能让我意,你就可以不用成躺在上了!” “相公为难我,不过你先问,我且看看能不能让相公意。” “小唯你是不是会武?”在中秋宴上,司徒瑶挡下那一剑的速度不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小女子能够做到的。 司徒瑶的确会些招式,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也没必要隐瞒:“也就会些招式,不过是为了防止受人欺负,可若别人有武功,我这些花拳绣腿又有什么用呢?相公怎么现在才问起?” 赫连晨道:“先前你伤着,我怎可问你这些,如今你的伤快痊愈了,我放心不少。”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的双眼道:“相公,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我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原本就无用武之地,也就没有特意告诉你,你是不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啊?” 赫连晨把司徒瑶的手放在怀里轻轻抚摸:“我明白你的,又怎么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只是你为何进却是我心中不能解开的疑问。” 司徒瑶一愣,她进的目的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原本想着她有这样一张脸,若是能进为妃,让他看着他喜的脸成为他弟弟的,让他看得到得不到,却没想到他在乎的本就不是一张脸,而是那个人。她进的目的早已是没有意义的。 司徒瑶知道自己不能想太久,于是道:“若是我说我喜北方的雪,喜长安的繁华,不想一辈子采药为生,相公会信吗?” “不信,你就是个不喜拘束的人,若说喜北方的雪与长安的繁华而甘心一辈子困在中,我是怎么也不回信的。” 司徒瑶笑了笑:“我就知道相公不会信,那么我说我是为了能让真正的欧小姐能嫁给自己喜的人,相公会信吗?” 赫连晨道:“比你刚才的理由要中听一些。”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不会信,反问道:“在相公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心的人。” 赫连晨在司徒瑶的耳朵上亲了一下道:“小唯的都给了我,怎么会是没有心的人呢?我相信你就是。” 司徒瑶突然很认真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要进的原因,我进的原因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太长,我记不住,我唯一记住的就是,我是长安人,我要回长安。” 赫连晨微微沉思:“竟有这般奇怪的梦,莫不是你母亲曾告诉过你你出生在长安?” 司徒瑶呵呵的笑了起来:“我都说是梦了,我认真,相公倒跟着我一起认真了起来,娘原本就不愿意我进,不过是我绝食相,她才应了我,正好我也可以做一件好事,让欧小姐和她喜的人在一起。这世上不是我你,你她,就是你我,我不你,两个人能互相喜是多么的好,不在一起也太可惜了。” “这样说起来,小唯倒像是受过伤的人,莫非你进的原因不是因为真正的欧小姐,也不是因为那个古怪的梦,而是求而不得。” 司徒瑶沉默了,赫连晨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她曾喜上一个人,可那个人不他,所以她才想进,让那个华丽的牢笼囚她一辈子。 赫连晨捏紧了司徒瑶的手,问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司徒瑶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哽咽道:“你不认识的,如今我喜的是你,你又何苦问那过去之人?” 司徒瑶想,若是她的真正地身份不被解开,赫连晨永远也不记得自己曾多么残忍的对待过一个女人,一个愚笨无知却痴心着她的女人。 赫连晨温柔地擦着司徒瑶的眼泪道:“好了,我不问了,既然放下了,就不要再哭,再想起了,好吗?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不要再有别的人。” 司徒瑶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道:“小唯的心里很早就只有相公一人,以前有许多事不过是年少无知而已,不过到底是少年往事,每每想起难免会伤怀,只要不提,那些事也就随风而过了。” 赫连晨把司徒瑶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知道他在乎这个女人了,不仅仅是他是她要娶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曾许诺一生,而是因为她是她。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