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深,刚到张伟部以上大约30公分,寒冷彻骨。 张伟来不及多想,将陈瑶抱住,不让陈瑶的身体再浸入水中,边向冰层厚的地方靠近。 陈瑶连惊带吓,连冷带冻,脸惨白,毫无血,双手紧紧搂住张伟的脖子,浑身发抖。 张伟几步接近厚冰层,先把陈瑶放到冰上,向外推开,然后自己侧身滚上冰层。 上来后,张伟一把抱起陈瑶,快速往家里奔,边对陈瑶说:“莫怕,没事,不要紧!” 玩耍的小朋友都吓得跑回家去报告大人去了。 陈瑶搂住张伟的脖子不放,神稍微安静了一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来,可是牙齿却冻得上下打战,说不出来。 张伟紧紧把陈瑶抱在怀里,急速冲进家门,冲进陈瑶的卧室。 把陈瑶放到炕沿,陈瑶已经冻得嘴发紫了,浑身颤抖。 需要马上把陈瑶透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的下半身衣服换下来,陈瑶这会的样子,浑身发抖,虚弱无力,显然是没有能力自己子的,要是妈妈在家,就可以帮陈瑶了。可是,这会家里只有自己和陈瑶两个人。 张伟一时有些踌躇,犹豫起来,看这样子,只有自己给陈瑶把下半身的衣服掉,然后进被窝,不然,身体要冻坏的。 张伟着急地看看陈瑶,陈瑶正看着自己,嘴发抖发紫,眼神里充了信任和鼓励。 张伟心一横,闭上眼,脸一扭,把陈瑶放倒在炕上,掉陈瑶的鞋子,解开陈瑶的带扣,解开牛仔的扣子,拉开牛仔的拉链,三下五除二,把陈瑶的牛仔连同秋一股脑光,然后拉过被子,把陈瑶下半身紧紧包在被窝里。 这才睁开眼睛。 一进被窝,炕上的热度都涌进来,陈瑶的身体觉舒服多了,哆哆嗦嗦地指指张伟:“你……快……去换衣服!” 看到陈瑶安全了,张伟放下心来,这才觉到浑身发冷,身上已经开始结薄冰了,急忙跑到自己卧室,换上厚衣服,然后又回到陈瑶房间。 陈瑶这会好多了,脸不再那么惨白,嘴也不再发抖,开始转红。陈瑶这会把外套了,全身缩在厚厚的棉被窝里,外面只个脑袋。 看到陈瑶安全无恙,张伟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你胆子可真大,敢冲过去救人,吓死我了!” 陈瑶惊魂未定:“我才吓死了啊,当时什么也没想啊,就想着把小孩救出来,就冲过去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时我冲你喊要慢慢向外划,越急越快越用力越容易塌陷,你怎么不听呢?” “我?我没听见啊!”陈瑶睁大眼睛看着张伟:“当时我就想,赶快冲出去,用力冲出去……真后怕啊!” “这水不深,倒是淹不死人,但是,这天气,要是在水里时间长一点,冻也冻死了。”张伟说。 炕上温度高,陈瑶这会暖和得很快,脸慢慢出现了红润,看张伟嘴还没有血,知道张伟的身体很没有暖和过来,急忙指指炕的那一头:“快上炕上坐着,把腿放被窝里,这样很快就热乎了。” 在北方,一家人在一张炕上坐着聊天吃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伟答应着往炕上一坐,掉鞋子,正要进被窝,突然想起,被窝里的陈瑶下半身是赤的,急忙又把腿撤回来,从炕上另找了一被子,铺开,把腿放进去。 陈瑶一下子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 张伟到了陈瑶微妙的变化,心扑腾扑腾跳起来,脸有些尴尬。 不管什么情况,刚才自己可是把人家下半身得光。 两人之间出现了暂时的沉默。 正在这时,妈妈气吁吁地回来了:“宝宝,闺女,咋回事啊?我听村里小孩说你们掉河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婶子,没事了,”陈瑶微笑着对妈妈说:“我们俩这不都好着嘛!” 妈妈看到陈瑶漉漉的扔在椅子上的子和秋,急忙收拾起来:“可了不得,傻闺女,这寒冬腊月,会把女人身子骨冻毁嘻坏嘻的。” 妈妈说着把陈瑶下来的衣服都拿了出去,一会,锅屋里传来生火的声音,又过来一会,妈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了:“宝宝,闺女,来,一人一碗,赶紧喝上,这碗放红糖的给小陈,宝宝喝那碗。” 喝完姜汤,两人觉身体舒服多了。 陈瑶缩在被窝里,暖洋洋的,一会睡着了。 张伟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也难怪,昨晚都没有睡好,今天又惊吓了一场,特别是张伟还喝了一斤多白酒。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5点才醒。 张伟先醒的,一看自己竟然和陈瑶一起睡在一张炕上,吓了一跳,虽然是两个被筒,虽然是睡在另一头,那也是不好看的。 张伟本想坐一会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 张伟急忙下炕。 陈瑶也醒了,一看张伟下了炕,再一看外面的天,也连忙坐起来要下炕。 身体一动,才想起自己下半身正光着,脸不由又红了起来,吃吃一笑,指指旁边的一个旅行包:“老大,麻烦你把我的包包拿过来。” 张伟刚要拿,妈妈听见动静进来了,手里抱着陈瑶的衣服:“闺女,穿这个吧,洗完都放在炉子边上烘干了,还热乎乎的,穿上正好舒服。” 原来陈瑶和张伟睡觉这会,妈妈把陈瑶的衣服都洗了,然后又烘干了。 陈瑶很动:“婶子,这--这么冷的天,您再给俺洗衣服,这如何使得?” “客气个啥啊,闺女,婶子大冬天洗衣服习惯了,不怕凉水,来,赶紧趁热换上,宝宝,出去!” “哎!”张伟答应着出去了。 出来一看,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妈妈也都给洗了,正架在炉子旁边烘干。 这大冬天的,水这么冷,妈妈竟然把两人的衣服都给洗了。 中国的女人真是可敬,吃苦耐劳,坚韧勤恳,不管是南方的还是北方的。 其实张伟觉南方的女人更可敬,倒不是因为她们比北方的女人更加能吃苦,而是让男方的男人衬托出来的。在南方,张伟经常看到女人们在田里辛苦劳作,持家务,男人呢,坐在家里打麻将,侃大山。 这也是张伟看不起某些南方男人的原因之一。 一会,陈瑶换好衣服出来了,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光彩,冲张伟微微一笑:“小女子谢老大相救之恩。” 张伟把嘴巴一努:“这是什么话,这话说到哪里了?你来俺家过年,保证你平安过年是俺的职责,应尽的义务!让你受了这场惊吓,俺心里正过意不去呢。” 正说着,二蛋妈妈带着二蛋进来了,一进门,二蛋妈妈就冲张伟说:“大兄弟,嫂子专门带二蛋来谢你和你家大妹妹来了,亏了你家大妹妹,要不然,二蛋今门嘻今天嘻可就真的出事了,俺这个年也过不安生了。” “嫂子你客气了,赶紧坐坐。”张伟急忙招呼二蛋妈,陈瑶也忙一起招呼。 妈妈闻听也出来了,听二蛋妈妈说了说事情的原委,才知道陈瑶是为救二蛋落水的,而张伟呢,又是为救陈瑶落水的。 二蛋妈妈千恩万谢,又让二蛋给陈瑶磕头谢恩。 陈瑶忙把二蛋扶起来:“别说谢恩,就当你给阿姨拜年了,来,阿姨给你岁钱。”说着,陈瑶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二蛋。 二蛋接过岁钱:“阿姨,俺听狗蛋他们说,不能叫你阿姨。” 陈瑶微笑着:“那叫什么?” “叫婶子,说你是俺宝宝大叔的媳妇!”二蛋脆生生地说道。 “哎呀!你看这孩子!”二蛋妈照二蛋股一巴掌:“净胡说八道,”又转向陈瑶:“大妹妹,这孩子说,你可别上心嘻介意嘻啊。” 陈瑶微微一笑:“呵呵……嫂子多心了,没什么。” 张伟觉有些尴尬。 老妈心里喜滋滋地,脸上掩饰不住。 二蛋股被打了一巴掌,很不服气:“俺木胡说,狗蛋说的千真万确,说是他娘亲口听他爸说的,他爸听俺四叔说的,俺四叔听俺三姑说的。” 张伟一听,心里连连叫苦,哇,这可不好玩了,这小山村很可能今天已经把这新闻传遍了,都知道宝宝带了个媳妇开着100多万的小轿车回家来过年了。 张伟又很苦恼,今年这风都出去了,明年伞人姐姐来过年,大家一看,宝宝媳妇又换了,还不又是一个爆炸新闻啊。 张伟心里有苦说不出,知道这事是无法说清楚的,越说越坏事。 在送二蛋妈出远门的时候,二蛋妈围着那辆宝石蓝宝马转了两圈,对张伟说:“大兄弟,这就是那花120万买的什么宝宝马骄子?” 张伟忙解释:“嫂子,不是宝宝马,是宝马,是小陈的车。” 二蛋妈惊叹不已:“哎呀,俺可算开眼界了,头回见这么贵的马,哎……俺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马啊……” 二蛋妈的话再一次证明了张伟的判断,全村都知道宝宝带媳妇开着100多万的宝马来家过年了。 张伟觉心里很对不住陈瑶,人家一心想来体验生活,却不明不白背上了媳妇的名声,还掉冰河里受了一场惊吓,而且,衣服还被自己稀里糊涂地给了一次。 张伟正胡琢磨,妈已经开始在锅屋忙乎下水饺了,要吃晚饭了。 陈瑶也和妈一起在锅屋忙乎。 张伟没事干,进锅屋问妈:“妈,俺爸呢?咋还不回来?” “中午在你三爷爷家喝酒,晚上去你大爷爷家的大伯家喝酒,今儿个初一,他们这帮叔兄弟可算是聚好嘻好好团聚嘻了。” “那晚上就咱们三个一起吃饭了。”陈瑶问。 “是啊,”妈边下水饺边说:“明天丫丫回来,咱家就又多一口人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