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的出场令不少人诧异。 因为安岩虽然是回堂的人,却不是张明泽的弟子,上场有些不合情理。 马巡眉头微蹙:“张兄,这莫非是你新收的弟子? 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我的学生,安岩。” 张明泽介绍道,他自然希望安岩是他的弟子,可惜造化人,他有一儿一女,儿子不喜这份家业跑出去闯了,他打算寻觅一个关门弟子继承自己衣钵继承医馆,然后将女儿许配给他。 安岩有了师父,张明泽也打算把女儿和安岩凑一对。 可是安岩竟然有老婆了。 师父没赶上趟,老丈人他也晚了一步,张明泽别提心里有多郁闷。 “学生。” 马巡古怪,他只知道夏进被逐出师门和张明泽的一个学生有关,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安岩什么路数他自然也不清楚,马巡开口道:“张兄,你我两家切磋,一个外人上场,怕是不合适吧!” 张明泽正要说话,安岩的声音提前响起:“敢问前辈,前辈带着弟子前来切磋,可有说过一定要和老师的亲传弟子切磋。” 马巡被噎了一下:“没有。” “如此,我上场为什么不合适,我不是老师的亲传弟子,老师却待我如同亲传一般,一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我本身就是回堂的人,为何在前辈嘴里就成了外人。” 安岩脸上笑容灿烂。 马巡到是会挑时机。 夏进被逐出师门就来挑战,而且挑的还是回堂出现的短板。 说句越界的话,马巡这老匹夫简直不讲武德。 既然如此,安岩自然不用客气。 你挑短板,我就挑你的漏。 不让我上场切磋,你先给自己一巴掌再说。 顿了顿,安岩继续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安岩,江州中医大学毕业,毕业之后进入回堂实习,如今过去八个月时间,幸得老师看重,将我与亲传弟子平等对待。” “马前辈,零零总总我跟在老师身边不足一年,而你的弟子跟随你学习两年时间,你自己也没说非要老师的亲传弟子和你的弟子切磋,现在却说我是个外人,不适合上场。” “该不是怕你的弟子输在我的手上吧!” 张曼双眸异彩连连。 安岩回击得漂亮。 点赞。 沈杰荣如负释重的松了一口气。 安师弟上场,这局稳了,只需要躺赢就行。 张明泽嘴角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些幅度。 这孩子,我越发喜了,只是怎么又有师父又有老婆,想到这两点,张明泽又郁闷了。 反而是从外地赶来的五名弟子,因为不清楚安岩的路数,听到安岩这番话心里更加没底。 不过安岩敢出来切磋,勇气算是可嘉。 可输了,安岩不丢人,回堂和张明泽却是丢了脸面。 马巡被安岩呛得不轻:“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小子,你上场切磋自然是可以,可是张兄,他能代表回堂。” “自然。” 张明泽没有将欣喜之情表现在脸上,反而有些郁闷:“我这学生输了,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可是我的学生输了,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和你这名弟子到回堂坐诊七。” 马巡眦了眦牙花子。 这招狠啊! 张明泽知道自己要输? 最后的倔强? 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头小子,能胜我弟子,马巡有些搞不懂张明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岩忍不住咧嘴,这老头平时看起来慈眉善目,其实焉坏。 其实张明泽的话没有说完,作为学生,作为战者,安岩自然要帮忙补充:“前辈,若是担心被我侥幸了,你现在带着你的弟子退走,我们就当没有今天这回事。” 原来是想吓退我。 呵。 马巡轻笑一声:“那就由你上场吧。” 龚理事和王院长相视一眼,这马巡,还是以前的脾气,被张明泽拿捏得死死的,安岩和张明泽也忒无,瞬间找到了两个免费的劳工,而且这两人要是在回堂坐诊,那可就热闹了。 “两位。” 王院长起身:“这里没有病人,既然是比针灸,该如何一个比法。” “不如我和张兄来当一回病人,分别让两人为我们检查,然后不用说出来,依照检查出来的结果下针,我们两人心中各有评判,最后判出胜负如何?” 马巡开口道。 “好。” 张明泽一口应下。 刘俊波的成绩由他掌握,安岩的成绩则是由马巡掌握。 两人在江州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而且在场医术高明的人不少,两人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输赢谎报成绩晚节不保。 一切很快准备就绪。 张明泽和马巡褪去上衣。 安岩朝前走去,因为太突突直跳,安岩步伐有些不稳,竟是险些摔倒。 马巡被吓了一跳。 “小伙子,你现在的状态,不佳啊。” 刚才他就留意到了,安岩顶着黑眼圈,眼球是血丝,脸上充斥着疲惫,给人的觉就好像随时都会猝死一般,之前他不是很在意,也没多问,可是针灸不是闹着玩的,安岩的表现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前辈不用担心,我只是很久没睡觉了而已。” 安岩解释了一句:“不会影响我下针的。” 说话的时候安岩还了眼睛,努力的挤了两下。 马巡瞪大眼睛,看着安岩,难以置信的道:“你……你是武者,如今你在冲击八品境?” “前辈慧眼如炬。” 安岩点头承认:“如今我到了最后关头,今天刚好是我炼的第十四天。” 马巡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肥随之晃。 我不会被这小子扎死吧。 十四天不眠不休,是个人就很难过来,当然,武者列外,而且他想到了尤为重要的一点,又要习武又要学医,安岩中医领域能有多大的本事,别自己的弟子赢了,但自己被安岩扎废了。 想到这里,马巡不寒而栗。 他突然就后悔让安岩上场了。 但换个人这种话马巡怎么都说不出口。 “前辈放心,我下针很快的,不会有丝毫痛苦。” 安岩认真的道:“不好意思啊,几位请等一下,我实在太困,我先冲个脸。” 旁边就有水龙头,安岩哗啦啦往脸上浇水。 马巡看在眼里。 苦在心里。 我这把老骨头,不会被扎出两个吧!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