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虞甜浅淡笑笑,“我们明天傍晚见就好。” 到了单元楼内,深夜的电梯就停在一楼,两人前后进去。到十一楼的时候,虞甜先下,没想景斯远也跟了出来,唤了声:“虞甜。” 后者闻声回头,面上的倦意难掩:“怎么了?” …… 他说:“七夕快乐。” - 次,景斯远生物钟准时七点起,洗漱的时候给虞甜发了条微信问她“起了吗”,她过五分钟回过来:「已经在工作室很久啦!」 「景斯远:早饭」 「虞甜:吃过啦!你也别忘了。」 「虞甜:还有……」 「虞甜:七夕快乐。」 景斯远不自觉扬:「学校那儿忙完了就来接你。」 「虞甜:好,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 搁置了好多天的文档没有审阅,景斯远这一到学校,就忙到了临近傍晚,且中间光是开会就耗去了三小时。 同屋的顾教授见他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准备离开,玩笑道了句:“你怎么这么急,单身汉也赶着过七夕?” 景斯远笑了:“是过七夕,但不是单身。” 顾教授纳罕。 到停车场取了车,景斯远在启动车子前,给虞甜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忙完了,这会儿去接她。 那头的回复直到景斯远到了工作室附近的停车场时才过来,接二连三好几条语音消息。 他下了车,按了锁,一边大步走着一边点开,逐条听着—— “景斯远,我晚上大概没办法和你过七夕了,我这边忙不完……” “下午跑腿小哥送货的时候出了点小车祸,不过好在他没受什么大伤,就是手脚擦破了皮。” “只是原本他要送的三个蛋糕全打翻了,我已经赶着重新给客户做了,但是做完应该也得快七点。” “对不起哦,和你说好的,结果约了。” “这个七夕,有点不快乐。” …… 她的声儿恹恹的,急切且无奈,显然为今晚的约会取消而到沮丧极了。 景斯远敲了敲键盘,想打字回复什么,眼前忽然被一道晃来的人影给占据。 年轻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在发光,神羞赧地细声说着:“先生,七夕节,买束花给女朋友让她开心一下嘛?”说完,她又很快的补充了句,“虽然我更希望你是单身。” 景斯远淡漠的视线从女孩的脸上一扫,最后,落到了那束花上。 - 虞甜觉得今天是她开店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从来都没有过三个蛋糕同时被打翻的事。 经济损失不说,她这力也损耗惨重。 因为担心时间不够用,早上只睡了一个多小时,虞甜便醒了。一到工作室,她就开了两台厨师机,将打油和切水果这两样工作同时进行。 一早上,所有的工作都很顺利,没有手滑刮蹭到,也没有裱花失误,本以为可以就此早些收工回家打扮准备过七夕。 结果蛋糕刚送出去没多久,跑腿小哥就打电话来告知,他出了车祸。虽然他人没事,但蛋糕是面目全非了。 虞甜着实是晴天霹雳、哭无泪。 除了重做,还有什么办法? 紧赶慢赶,用了免切的分层模具烤出蛋糕胚,总算重新赶制出了两个新的油蛋糕出来。 新的一盆油打完,虞甜准备给最后一个蛋糕抹面,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她想着应该是跑腿小哥到了,放了抹刀快速去冰箱取蛋糕,走出去开门。 只是蛋糕还没举起,眼前忽地一晃,再抬眸定神去瞧,一束鲜黄的向葵在她视线里撞了个怀。 景斯远立在身前,一身深沉的黑衬衫,丰神俊朗,气质沉敛。就是举着花的样子过于一本正经,没有几分浪漫情调不说,莫名还有种学术比赛颁奖送花的严肃。 虞甜忍不住笑了,郁结了好几个小时的心情,顿时也跟着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惊喜,是动。 眼眶涌起丝热意,她对上他透彻的目光,问:“你买的?” “嗯,卖花的姑娘要我买束花让女朋友开心一下。”景斯远把向葵往她手里轻轻一递,音沉沉,语气淡然:“我不会哄人开心,就姑且试一试。” 虞甜又失了声笑,竟觉得他这种严肃的情调很是独特有趣:“景斯远。” “我在。”他说。 “你不是不会…… ”她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把花接过来揽在怀里,一时笑得好似这向葵般,甜美又灿烂,“你是简直太会了。” 景斯远浅浅弯,隽淡的眉目间悄然爬起一丝温柔:“现在有没有快乐一些?” 虞甜羞涩地点了下头,笑容不减。 …… 快乐。 比以往的每一份快乐,都要快乐。 作者有话说: 男人,你会而不自知,帅而不油腻,是我的钟意。 久等了!! 第30章 此时此刻, 若不是因为虞甜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捧着花,她一定情难自的主动拥抱他。 走廊尽头的电梯声这时响起, 打破了这还算得上浪漫的氛围。 景斯远的目光随着虞甜放眼望去的,一同扭头。 悉的跑腿小哥从电梯里走出来,原本看着手机的脑袋一抬, 见私甜工作室门前站着人,改成小跑上来, 先瞧瞧景斯远, 再瞅瞅又是抱花又是拎着蛋糕的虞甜,一脸懵然不知此刻什么状况:“是有蛋糕要送的吧老板娘?” 他又一指虞甜手里的花,“这花也一起送?” 虞甜立马保护式地揽紧向葵, 往里侧了下身, 顺带把另一手上的蛋糕提出去, 说:“这花是我男朋友送的, 你送这个蛋糕就行。” 男朋友三个字, 听得景斯远心花怒放, 扭头望向虞甜,嘴角的笑意都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跑腿小哥即刻意会,重新看一眼旁边英俊的男人, 伸手接过蛋糕,别具深意地笑了:“恭喜啊,这么久了总算单了, 幸福幸福。” 虞甜莞尔一笑:“谢谢,路上小心。” 送走跑腿小哥, 景斯远带上门进屋。虞甜赶着做最后一个蛋糕, 就没先顾着打理那束向葵, 暂且搁置在拍照用的小几上。 景斯远跟过来坐下,倒是好奇:“他怎么知道你一直单身?” 虞甜走到制作台前,重新取了副烘焙手套,一边套上一边说:“我们都认识呀,这位跑腿小哥做蛮久了,我开店没多久就认识他了,他很勤快,送货也很负责,所以就长期和他合作,今天出车祸的那个小哥也是。” 她用硅胶刮刀挖了两团油,往蛋糕胚上轻轻一甩,接着换用抹刀,开始游刃有余的涂抹夹层,慨道,“不容易的,冬冷夏热,送货还有风险,有时候单子太多送不过来,迟到了还会被给差评。” 景斯远听着,默默站起身走近,看她一双手握着抹刀在蛋糕上这里涂涂,那里抹抹,随着转盘快速转动,抹刀收放自如,很快就做出来一个光滑平整的油抹面。 湛的手艺,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景斯远这才淡淡出声:“你也是。” 虞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说:“花费好几道工序制作出来这么漂亮的一个蛋糕,也要面临意外砸坏重做的风险;遇到难的顾客,执意要给你差评难吃的风险;甚至还要时不时熬夜,损害身体健康的风险,不是吗?” 闻言,虞甜先是一愣,跟着笑了:“你说得倒也没错。” 景斯远抬手瞧一眼腕表,问她:“饿吗?” 虞甜拿了裱花袋,开始做装饰:“有点,不过我快好了,这是最后一个蛋糕,做完后把这些用具洗一洗就行了。” “不着急。”景斯远声线沉缓,是耐心,“多久我都可以等。” 心底蓦地腾起一股暖。 虞甜觉得自己快沉溺景斯远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 …… 成功把最后一个蛋糕送出,虞甜收拾干净用具台面,这回,总算是得以歇停。 七点,和她预估的时间差不多。 但如果真要过七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没有梳妆打扮,难免有些草率。 那束花,虞甜留在了工作室,用花瓶给它\上了,准备留着后拍蛋糕成品时做装饰点缀用。 锁好门,虞甜把散的头发解了重新扎一遍,问景斯远:“咱们去哪儿过七夕呀?” 景斯远按开电梯门,走进去,不答反问她:“你早上几点起的?” 虞甜扎好头发,垂下手来,跟着进去,答他:“五点。” 景斯远眉心一蹙,有几分心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她白皙细腻的手腕,最后缓缓滑到她手心,牢牢包裹住。 干燥且炙热的觉,烫到了虞甜的掌心,使血沸腾的极快,不断扑腾着冒泡,顶得一只手一阵一阵的麻痹。 他无声地把手握得更紧。虞甜有点赧然,因为自己手里溢出的冷汗也一道被他进了掌心。 温暖和踏实的觉又一次涌上心头,那种幸福难以言喻。可同时她又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有多幸福。 电梯这时停靠一楼,景斯远牵着她往外走,只说:“先吃饭。” 虞甜整个人甜到晕头转向,连脑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一心任由他牵走安排。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