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待过那么两年。”陈安修含糊过去,过去的事情他不愿意多提,但多年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陈先生对薪资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已经很好了。”话题转换太快,陈安修本能的这样回答,说完了反应过来,这是通过面试了?好像都没有问过和助理相关的问题。这大概是他找工作以来最容易的面试了。 此时周家伟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敲门进来,“先生,三少的电话。” 章时年接过来,并没有立刻回话,反而站起身对陈安修说:“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接下来的两个月就麻烦陈先生了,具体的事情,Joe会和你细说。” 主动伸过来的那只手,手指细长,保养良好,没有任何饰品,只在出的一截右手腕上戴着一串檀香佛珠,陈安修控制着力道握了一下,主要是怕手劲儿太重了,把这个长相太过致的男人捏坏了。 章时年目送陈安修出门,这才接起手中的电话,“君恒?我是四叔。”季君恒,他二哥家的侄子。 * 陈安修听完joe的介绍,觉这个工作还不是很难,与其说助理,其实和司机差不多,主要是章先生外出时,负责开车接送。 “听余总说陈先生是绿岛当地人,通线路方便应该问题不是很大吧?”余总就是陈安修酒店的总经理。 “市区的话还好,如果偏远的地方,可能就需要借助导航系统了。”绿岛市背靠高山,面朝大海,整个市区差不多就是相当于建在半山坡上,全市就找不出一条大平原地区那种横平竖直,正南正北的路来,环环绕绕的,外地人乍来,还真是容易转悠糊了。虽然是陈安修是当地人,他也不敢一口气把话说了。 joe好像很意他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面上的神更显柔和,“我带你去看看车。” 君雅酒店别墅区都是附带地下车库的,陈安修佩服他们办事效率的,前天刚入住,今天就有车子了,车库里停放的是辆雷克萨斯新款SUV,车子还是不错的,但车牌真是很不起眼,就是绿岛市大街常见的那种。这样看来,这位章先生倒还低调的,他记得去年夏天,紫荆区入住了一群从京城自驾车过来的所谓太子,清一的军牌好车,当时这事在酒店里闹得轰动的,好多人都去慕名瞻仰了一下,工程部的大老爷们借着工作可以四处走动的便利,更是组团去了好几次,周远趁人不注意还和一卡宴车股合了张影,至今放在钱包里,没事就拿出来品味品味。 “晚上章先生也找我有事?”当joe理所当然的指着二楼主卧旁边的房间和陈安修说,这就是陈先生以后的房间的时候,陈安修不那么淡定了。 “章先生这次来虽然主要是休假,但可能还是有一部分工作需要他亲自来处理,由于国外时差的问题,与这边的作息时间无法吻合,陈先生如果能住在这里的话,我想可能比较方便一些。” 人家说的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陈安修听的很明白,这也是工作要求之一,“不瞒您说,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他不回家谁来照顾吨吨? joe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问题,试探问道:“那您的太太这边?” 未婚生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陈安修也无意到处宣扬,想到韩总监好心推荐的工作,他还没开始就推掉,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回去跟人待,只有两个月的话,天雨那边应该可以照应一下,或者让妈下山陪吨吨住段时间?这工作应该也不是天天都需要住在这里,“这事我和家里人再商量一下,周先生,您继续。” 剩下的大多就是些生活上需要注意的小细节,Joe很细心,有特意写在了一张纸上给他,“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陈先生可以从明天开始上班吗?可能有点仓促,但我今晚就要飞香港了。” “没有问题。”陈安修大方表示。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陈安修从二楼下来,准备告辞的时候,手机显示十一点刚过一点,刘越在楼下打听话,听声音是和厨房在沟通午餐的事情。 门外的雨还没停,joe送他到廊下,拍拍他肩膀说,“章先生对你意的,年轻人好好干。” 说话倒真是和气,但至于多意,陈安修可没看出来,“谢谢你周先生,那我先走了。明天过来和章先生报道。” 看着时间还允许,陈安修决定去学校去接吨吨。 一到下雨天,学校门口接孩子的车子和人都特别多,孩子都在一楼的走廊里等家长,陈安修好不容易挤进去,却没在人群中找到吨吨。 陈安修看到一个眼的戴着粉红蝴蝶结发卡的小姑娘,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就和她家的妈妈邻座的,印象比较深,是吨吨的同学,“小同学,你有没有看到陈秋啊?”秋是爸爸给起的名字,吨吨这一辈排“秋”,正好他又是秋天生的,爸爸就说,秋天什么都好,最好的是太,不冷不热,照得人舒坦。 小姑娘转头看到他,眼睛一亮,拍着巴掌笑道:“啊,我认识你,你是陈秋长得很帅的爸爸。” 以吨吨这个年纪,他的同学父母大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再晚点要孩子的,四十开外的都有,陈安修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确实被这群小萝卜头当成稀有物种围观过。 “那你有看到他吗?” 小姑娘四处看了看,摇摇头:“没有呢。” “谢谢你,小同学。”白问了,陈安修正打算继续找,就听旁边一个已经自己穿好雨衣的小男孩挥着热情的小手臂喊:“帅哥爸爸,我有看到陈秋哦,他在教室里没下来。” 陈安修道谢,往二楼去,听男孩爸爸在后面教训他,“爸爸也是能叫的?”男孩天真的说:“陈秋爸爸那么帅,叫一声也不吃亏啊。”那爸爸笑着又说:“好啊,儿子你皮了是不是?”陈安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爸爸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儿子一路说笑往自家的汽车过去。 吨吨的教室在楼梯左边第三间,教室靠着走廊的这边是一排窗子,以陈安修的身高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是很容易的。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有吨吨一个人踮着脚趴在窗户那,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楼下的人群热热闹闹的,孩子喊家长,家长找孩子,只有他的吨吨好像被隔绝在了这热闹之外。 陈安修推门进去,“吨吨?” “爸爸,你怎么来了?”吨吨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陈安修身边。 “你怎么没下去?咱们早上不是说好了,中午自己去刘叔叔店里吃饭吗?”陈安修有时候上班确实顾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吨吨去周远表哥刘波的店里吃,今天本来以为中午无法赶回来的。 “我没有不想去,我是想等人少点再走的。” 还没问想不想去呢,就说没有不想去,“走吧,不去刘叔叔那里了,我们回家,爸爸给你做饭。” “爸爸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 “爸爸,我下午只有两节体育课……” 吨吨看他的眼神有些期待,但陈安修不知道儿子想要什么,就没话找话说:“哦,今天下雨呢,估计不能上了。” “爸爸,我嗓子疼。” 又来,怎么每次他休班,吨吨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的他都以为他们父子天生相克了。 见陈安修不说话,吨吨又重复了一遍,扁扁嘴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我嗓子疼。” “要不然我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请个假,今天下午的课咱不上了?先去瞧病?”他小时候常常装病来逃避上学,不知道吨吨是不是这个意思? 吨吨特淡定的看他一眼,很矜持的点了点头。 陈安修后牙槽疼,心想这做派是跟谁学的啊?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从他这里遗传的。 下到一楼,还有好些孩子没走,陈安修把手里的伞给吨吨,蹲下|身说:“上来,你打着伞,爸爸背你回去。” 有同学和吨吨说话,“陈秋,你爸爸来接你啊?”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