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是好,真是差别待遇。”因为吨吨支气管的问题,陈安修不止一次带过吨吨来过呼内科,里面的那两个医生他都认识,是宁世最好的专家级的人物,他以前来能见到一个就算是不错了,现在章时年一来,两个竟然都在。人家看病也不需要他在屋里陪着,他自觉地在外面长凳上等着。不知道医院怎么安排的,这层楼连个等待的病人都没有。 “陈安修?你怎会在这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安修真的很想装认识这个声音。 可是有些人就是天生讨人嫌,一双看起来质量不错的黑皮鞋不偏不倚地停在他的前面,“老远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楼医生,您眼神真不错。”陈安修扯扯嘴角,不怎么真心的夸奖他,眼前干净医袍,双手抱,一脸刻薄的人就是当年给吨吨接生的医生,现在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他眼角有道小伤疤,泪痕一样,戴上眼镜不是很显眼,是陈安修肚子阵痛时候不小心给他留下的。就为这事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吨吨出生后,这家医院给了张医保卡,说是凭借此卡在宁世医院可以享受两折的优惠,一开始陈安修觉得不会是出什么医疗事故了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不过他妈妈坚持相信,吨吨的支气管又确实有些小病,陈安修就带吨吨来过那么几次。与楼南也就陆续见过那么几次。 楼南因为当年毁容的事情,对陈安修怀恨已久,每次见到陈安修都要狠狠抨击两句。据楼南自己介绍,他的主业是肠科的医生,副业才是给男人接生。上次陈安修带吨吨来宁世,好巧不巧又遇到这位,他顺手就扔给陈安修一盒药,大大方方地说什么新出的润滑剂,效果很好,事先涂在自己后面,做事不容易受伤,当时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病人都有,那一排排怪异的眼光扫过来,陈安修当时就想只要楼南在,他再也不要踏入宁世一步。 好像知道陈安修想起上次的事情,楼南笑开,略薄的嘴抿了抿,问,“上次给你的药,你男人说好用吗?” 陈安修哪里是任人拿捏的,当下笑地无比温和,起身勾着楼南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楼医生亲自试验过的,总是不会错的。”别以为他没见过,有次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那车震的和散架一样,“院长亲自伺候,楼医生面子真大。”宁世的院长就是当年接待陈安修母子的那个长相很斯文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贵为一院之长了,那人是君雅酒店的金卡会员,车牌陈安修自然是认识的。 楼南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正要继续毒舌,就听身后的门开了,看到章时年的脸,楼南切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在这贵宾楼层,原来是你男人有本事。” “你说什么呢?”陈安修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是吨吨的爸爸吗?”顶着那么相似的一张脸,还不承认,当他是瞎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很晚了,光忙着恢复手机数据了。爸爸前些时候去买手机,本来想买个普通的,架不住售货员小姐口齿伶俐,他又自认为智商高,脑袋一热就买了个智能的,买回来知道玩不转了,送给我,我一直觉得我比我爸爸智商高很多,没怎么有心理障碍就收了,一个月后,发现我也只会两种功能,打电话和上网。今天同事发给我一些图片资料,手机看不方便,我就想导到电脑上,结果连上手机,怎么也找不文件的位置,我找啊找啊,嗷,最近连手机收件箱那份一起没了,半晚上的时间没找回来,我终于承认,其实我和爸爸的智商差不多,智能手机都玩不转啊。这杯具的人生啊。 ☆、招惹不得 “小陈,遇到人了?”章时年一出来就看到陈安修勾着人的肩膀,举止很亲密的样子。 听到章时年的称呼,楼南看微抬头看陈安修一眼,那意思是,难道他真眼瞎了?明明吨吨和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像,吨吨是陈安修生的,这人如果是吨吨的爸爸,这两人就该是情侣关系,真正的情侣,就算在外人面前再怎么掩饰,专属于情侣之间的那种亲昵和下意识的小动作是瞒不住人的,可眼前这两人显然没有这种觉。 “你别害我,这是我老板了。”陈安修没多加考虑,匆匆低声音撂下这句话,毫不客气将人一把推开,“章先生,您检查完了?” 章时年笑着点点头。 “那我马上下去把车开过来。” 陈安修转身的时候,楼南从后面一把拉住他,“陈安修,你还没给我和这位先生做介绍呢。”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身居高位,从没有主动与人示好的习惯,他倒是真想知道陈安修什么时候跟了这样一位老板。就算这人不是吨吨的爸爸,谁能说他和吨吨的爸爸没有关系,容貌如此相似,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似乎很说不过去啊。 陈安修不知道楼南又想干什么,但是见章时年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开口介绍说,“这位是我现在的老板,章时年先生。”至于章时年的真正身份,陈安修也不知道,也就不必详细介绍了,“至于这位,是宁世医院的楼南医生。” “原来是楼医生。”章时年主动伸手,从善如。 “肠科的,和陈安修很。”楼南笑眯眯的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谁要和你一个肠科的医生很,你这天天被的,才需要时不时去那里修补一下呢。陈安修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 回去的路上,车子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章时年自从上车,就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陈安修尽量将车子开的平稳点,不打扰他的休息,经过一处红绿灯,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章时年突然问,“吨吨是谁?”听着是个孩子的名字。 陈安修的注意力正在前面过街的行人身上,没防备他突然开口,下意识就回答,“我儿子啊。” “你不是没结婚吗?”章时年又问,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了?行未婚生子? “是没结婚,但儿子是我亲生的。”从他肚子里出来的,这样的不算亲生,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才算亲生的了。不过未婚生子这种事情真不好和人解释。 “哦?多大了?”好在章时年也没在未婚生子这个话题上深究。 陈安修松口气,“九岁了。”确切是说是八岁半了,不过也没必要跟人待这么仔细吧。 此时绿灯亮起,陈安修缓缓启动车子,章时年没再继续这话题,至此车里重新安静下来,可能人家只是一时好奇吧,陈安修从后视镜里看那人已经重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扑下来,眼下一排影,睡着的时候很无辜的样子,很悉的觉,想到楼南的话,陈安修一惊,急待确认一样鬼神神差的又往后看了一眼,不巧正对上章时年疑惑的眼神,陈安修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赶紧将目光收回来,专心开车,不再分神打量后座上的人。 晚上一起散步回来,章时年照例看他的时政新闻,陈安修抱着一本书坐在他邻座的沙发上,书是他从章时年那里借来的,作者姓汪,好像是本民|国时期的随笔,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陈安修一晚上本没看多少,他所有的力都用来观察章时年了,楼南不说,他还不觉得,楼南那么一说,他越看越像,眼睛像,嘴巴像,皱眉的样子像,笑的样子也像,怪不得第一次见到章时年的时候觉眼,这不就是他家吨吨长大的版本吗?这么些天他竟然没想到这点,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忽略。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吨吨是季君恒的孩子,怎么会和章时年这么相似呢。 这个小家伙已经盯着他一晚上了,怎么都不累的,章时年调低电视的声音,对着陈安修招招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小陈,来,这边坐。” 陈安修从沉思中醒过来,没怎么顾忌的坐过去,两人座的沙发,两个男人坐上去基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空间了。 章时年双腿优雅叠,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你和我儿子长得真还像的。”陈安修没头没脑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章时年眉梢挑起一抹笑意,身子好像无意地微微像这边倾了倾,手臂撑在陈安修腿边问道,“有多像?” 陈安修还沉浸在发现儿子与章时年太过相似的巨大冲击中,浑然未觉两人此时的暧昧姿势,“反正很像就是了。”他低声嘟囔一句,“不过那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人不是都说世上有三个与你容貌相同的人吗?也许真是凑巧了,吨吨和章时年就是其中的两个呢。 “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 温热的气在脸颊上,陈安修直到这时才发觉,沙发好像有点挤,他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章时年半抱在怀里一样,他皱眉,身子稍稍往后挪了挪。“也没什么,不过你皮肤还真不错。”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除了眼睛的那丝细纹,章时年的皮肤光洁细致,一点没有常见的那种男人的糙。 章时年捂脸闷笑,他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再这么下去,他几乎要忍不住真的要对这人做点什么了。他自问不是个念旧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至今都记得九年前的那天晚上,事先睡在他上的小家伙,虽然动作生涩,但却在他身下热情辗转相,有种少年独有的青涩美好的味道。以至于多年之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他就把这人认出来了,当年的那个小家伙已经成长为一个清拔的青年,举止随,眉眼鲜活,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种未经世事的纯净,反而像是经历过太多事情,人通透了,沉淀了。未经世事的纯净太脆弱,很容易被破坏,唯有这种沉淀下来的干净,才弥足珍贵,他很想知道在他这个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这么快速的成长起来。可惜这话他不能问,因为这个小家伙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有意无意的试探过好几次,陈安修是真的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也是,这么漂亮开朗的一个小家伙,那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喜他的女孩子吧,否则也不可能十八岁就出个孩子来。或许还有过男朋友,谁能知道呢。 既然已经忘记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或许真的不该去招惹他。 陈安修一头雾水,他说了什么笑话吗?这位章先生有时候还真是奇怪的。 章时年收敛了笑容,说,“电视你自己看吧,我去书房。” 见他要走,陈安修突然想起一件事,“章先生,这个周末你有安排吗?” 章时年回头,“应该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章先生这边没事的话,我想周末休息两天。”这个周末他生,爸爸已经提前给他打过电话了,全家人都回去吃饭,让他到时候带着吨吨也回去。他这工作是做五天,休息两天,不过休息的时间要据章时年的具体安排来定。 “行,车我用不着,你也开着去吧。”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