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端着茶杯在店里溜达一圈,想了想说,“这个方法倒是可行,你妈疼你,一定不会生气很久的,如果换成我,你妈妈大概就得和我闹离婚了。” “爸爸,那就这样定了,你明天想办法拖住妈妈,我就去村委钱签合同。” 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陈爸爸高兴坏了,“行,行,壮壮,爸爸也不白花你的钱,给你结婚买楼的钱,我都攒好了,到时候我再给辆好车。” “这事以后再说吧,爸爸。” 就这样,父子两个背着陈妈妈把这承包山林的事情偷偷决定好了。 ☆、22 当年的真相 绿岛市紧邻大海,气候温润,秋两季特别长,市区内各式各样的疗养院有很多,但季家的老爷子最偏东山上陈家村附近这一家,位置隐蔽,足够清净,山上的空气好,附近都是农家,老爷子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跟着乡下的外婆过的,年纪大了以后越发想念在乡下的那段生活,所以他每次来绿岛疗养,基本就会选择这家,在他们兄弟四个中,章时年跟着来的次数不算多,上次来还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算算距今都快二十年了,山里的变化大的,但通往疗养院的路他还是能找到的。 疗养院建在小镇西边的一片山坡上,上山的路还和当年一样宁静,耳边听到的只有山谷里的水声和枝头的鸟叫,偶尔还能看到松鼠跳下树上跳跃的松鼠,山里的树木大多刚刚发芽,路边倒是有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已经开了。 疗养院门口有人把守,没有通行证进不去,章时年看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就在围墙外边走了走,这里如陈安修说的,果然有很多绿樱花,其他颜的樱花看多了,这种淡淡的绿显得特别的干净清透。应该是近些年种的,他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很多都是柿子树,一到秋天,红彤彤的小灯笼一样,树都是。 昨晚陈安修和吨吨离开后,他给纪思远打过一个电话,可是电话是助手接的,后来联系了纪明承,才知道那人不知道又带着第几任新去国外度假了,他隐约记得那晚的事情是纪思远找一个姓杨的身边人去安排的。今天早上接到纪明承的回话,说查到纪思远身边确实有个姓杨的,但离开有些年头了,说来也巧,那个姓杨的现在就在这家疗养院工作,所以他才特地走这一趟。 “章先生?”章时年没等多久,疗养院的大门就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左右的体态偏胖的中年男人,他一脸热切地走到章时年面前,又说,“章先生,您来了,今天早上接到纪少的电话,我出来了好几次了,里面请,快里面请。” “杨先生是吗?” “是,是,章先生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以前在纪总手底下做事的时候,见过您几次,我叫杨源成。”他对章时年的印象深的,况且他还知道以前自家老总对这人是有点想法的,但碍于各种原因,这层关系一直没挑破过。 章时年随着他往里走,里面的格局和当年没差多少,就是路边的法国梧桐明显壮很多,这里可能是旧区的原因,他看着在南边又扩建了新区,“杨先生,现在是在这家疗养院工作?” “章先生叫我老杨就行了,我年纪大了,就托纪总帮忙找了这份工作,挂名做个主任,钱是没有以前赚得多,但工作很稳定,各项福利待遇也好。” 章时年微笑,“原来是杨主任了,杨主任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杨源成不知道章时年为什么突然他的工作兴趣,但还是诚实回答说,“今年是第八年了。” 两人在疗养院的小茶坊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面就是峡谷的风光。 “章先生,请喝茶。”杨源成摸不准这位突然要找他做什么,纪少只说是要问他点话,但这位不开口,他这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定。 “上次来绿岛市,还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和你们纪总喝酒的时候,当时杨主任也在吧?” “是的,是的,我当时跟着纪总的。”杨源成很快回答,在章时年到来之前,他已经把记得的关于章时年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九年前是他最后一次见章时年,所以关于这一次的事情,他反复回忆了很多次。 “一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杨源成笑说,“章先生的样子都没怎么变,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纪总一点没变倒是真的,依然是美人环绕,去年秋天还在北京见过他一次,我记得当年你们纪总还给找了个漂亮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哦,叫肖飞,现在已经是个大明星了。”这么长时间了,别人可能他不记得,肖飞他可是记得他太清楚了,就因为肖飞伺候过章时年这一次,被纪总养在身边好几年,早就捧红了。 章时年心下一跳,眼中有一瞬间的凌厉之,但口气还是温和的。“杨主任确定吗?” “确定,确定,这事当年就是我去安排的。”杨源成说完,又大胆试探的问了一句,“章先生是不是找肖飞有什么事情?要不要我帮忙联系公司那边,我人走了,还有不少认识的同事在那边。” “没什么大事,以后再说吧,杨主任在疗养院工作这么多年,认识镇上开建材店的那家人吗?” “建材店?章先生说的是老陈家?陈建平家?”这镇子不大,大点的建材店就那么一家。 “是姓陈。”章时年点头,“他家的情况你了解吗?” 杨源成心里更加疑惑,这陈家就是地地道道的山里村民,子虽然过的还可以,但怎么也想象不到可以和眼前这位扯上关系啊。 章时年似乎明白他的疑惑,淡淡地又加了一句,“他家的大儿子陈安修现在我身边做事,这次碰巧遇到杨主任了,顺便问问。” 杨源成心道原来如此,留在身边做事的,总是知知底的好一些,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疗养院里经常有些小装修的活,和陈建平打道不少,是个很朋友的人,我还和他一起喝过几次酒,他家三个孩子,数着他闺女最有出息,小儿子是个不省心的,不过这两年变好了不少,至于那个他那个大儿子,听说以前学习也是不错的,前些年还听老陈说,他这个大儿子要考军校,留在部队上什么的,现在回来了,估计是事情是没成吧?人品方面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就是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情……”杨源成说到这里,略微一犹豫。毕竟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情总是不太好。 “十几岁有了个孩子吗?” 杨源成松口气说,“原来章先生已经知道了。长得好的男孩子难免花花事多点。” “你知道他哪一年去部队的?”章时年以随意闲聊的口气问。 “具体哪一年,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八|九年前吧,听说是高三毕业那年直接去的。” 也就是小家伙本没有机会在纪思远那里工作,可如果那天晚上去的那个人是什么叫肖飞的,小家伙怎么会恰好出现他的上,还赤|身||体的,实在是有点蹊跷。 杨源成直到章时年离开,也没明白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随意问了两句话,好像也没什么重点,但凭这位的身份,实在没理由特地跑来一趟,就为找他闲聊啊,他们纪总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 “壮壮,我说小章怎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他第一次来,不会山上路了吗?”章时年已经单独出去有三个小时了,还不见回来,陈爸爸开始担心了。 陈安修正在整理货架,听见他爸爸这话,很不以为然的说,“他那么大一个人,能有什么事情啊?路了不是还有嘴巴问吗?”话虽然这么说,陈安修还是忍不住拧着眉往门口那里看了好几次,不会真的路了吧,山上枝枝叉叉的小路是多的。 “壮壮,我怎么听你这话,你和你这老板的关系不好?”一提章时年,壮壮明显脾气就暴躁。 “没,爸爸,你别瞎猜,我们的关系好得很。”好到就差滚单来表达一下情比金坚无坚不摧的情了。 “我想也是,否认你也不会把人带回家的。”陈爸爸自行得出结论。 陈安修吐血,他爸爸的神经怎么可以到这种程度,明明是他爸爸硬将人留下来的,他没有想把章时年带回家的意思。 “壮壮,你还是出去找找吧,待会没太了,山上很冷,怎么着也是咱家的客人。” 陈安修从梯子上下来,解了身上的藏蓝的围裙,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那行,爸爸,我出去看看。”很少有人让他想想都头疼,章时年绝对算是他心中麻烦人物排行榜中晋升最快的那一个,而且上升势头迅猛,大有后来居上抢占第一的趋势。 出门后,陈安修正想着这么多路要从哪个方向找起呢,就看到章时年从右边的铁索桥那边转过来了,一身款式非常不错的深休闲装,配着脸上那只大白熊的口罩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非常搞笑,有这种觉的应该不只陈安修一个人,就看路上行人频频投去的怪异目光就知道了,陈安修的心情一瞬间爆好。 不过这人也真够嚣张的,都被人这么围观了,好像也没有一丁点不自在,这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人不服都不行。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