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吨吨,陈安修夹住章时年的双腿用力一个翻身,形式陡然扭转,他单手锁住章时年的动作,另一手去拉自己半褪的睡,气吁吁的说,“到此为止,赶紧穿衣服,是吨吨来了。”这么大的雪,家里不可能放心吨吨一个人过来,他后面肯定还跟着人。如果是妈妈或者天雨,他就死定了。 “大哥,你醒了吗?” 好险,“是我妹妹。”陈安修从上跳下来,踢掉仅剩的睡,刚才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再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干脆当着章时年的面就换了衣服。 回头看章时年伏在枕头上一径笑,陈安修紧张的说,“你还笑,快点起来。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先杀你灭口。”他把放置在椅子上属于章时年的衣物扔过去。 “我出去把人拖住,这里就给你了。”这凌的场面让人看到,肯定会觉得有问题,可天这么冷,总不能儿子和妹妹在外面等。 陈安修刚打开门,穿着白羽绒服全身包裹地只出眼睛的小雪人一样的吨吨就冲了进来,“爸爸。” 后面的陈天晴穿着棕平底的长靴和红牛角扣羽绒服,上上下下裹得也很严实。 陈安修抱住吨吨,问他妹妹,“晴晴,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他起先以为和章时年胡混太过,耽误了时间,出来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还不到七点,这在冬天算是很早了,特别是他们这种没人上学上班的家里。 “昨天晚上八点多就睡下了,今天早上就睡不着了,妈妈起来做饭,我和吨吨就跟着起来了。”陈天晴进到屋里,解了围巾,把手里带来的过年还剩下的炸货放下,“里面有炸,炸,还有炸的虾,妈说热热就能吃。” 吨吨趴在陈安修肩上,突然应到什么,炸尾巴的猫一样,把小爪子探了出来。 “大哥,你这里有客人啊?” ☆、47 陈安修一看妹妹的脸有点发红,心想坏事,赶忙往里屋看,果然是章时年出来了,没穿外套,但上上下下的总算是穿戴整齐,可不知道是不是刚做过那事的原因,脸红润,眼带桃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想勾人上的情|气息。 吨吨偷偷朝他努努嘴,心想这人怎么又来了。 章时年眉眼弯了弯。 陈安修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别无端带坏他妹妹。 “大哥?”陈天晴站的方向看不到吨吨的动作,但大哥和这个男人到底是打什么哑谜啊?她在外面时间长了,见的人多了,眼力多少也锻炼出一些,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不像会和她大哥有集的,怎么会出现她家的店里,而且看这情形昨晚还是住在这里的。 “哦,忘了给你们作介绍了。”陈安修简单的给两人互通了姓名。 “原来是章先生,你好。”陈天晴落落大方的打了个招呼。 “陈小姐。”章时年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示意,“以前常听安修提起,他有个漂亮聪明的妹妹。” 陈天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章先生是大哥的朋友,叫我天晴就行了。”说完,她转头对陈安修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这里有客人,我也好带些菜过来。” “没关系,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不是带来很多吗?”陈安修无比自然地指指她带来的那一堆。 那都是些过年的剩货,自己家人吃还可以,怎么拿出来招待客人啊,但这种话,她又不能当着章时年的面说,就托词说,“那些都是凉的,要不,大哥你和章先生回家吃吧?” 陈安修心道,如果回家让妈妈看到章时年,就不是我吃饭,而是妈妈吃我了,“没事,章先生是老朋友了,不计较这些,是吧,章先生?”温柔的话是对他妹妹说的,看向章时年的表情就带上点威胁了。 章时年作势思考了好一会,就在陈天晴忍不住想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终于点点头说,“是啊,天晴,不用麻烦了,就在这里吃吧。安修的手艺很不错。” 章时年不是她的朋友,陈天晴见两人都这样说,也就不再劝,客气的说,“那章先生有空来家里吃饭,”她挽挽袖子,往里屋走说,“那大哥你做饭吧,我给你把屋子收拾收拾。” “不用了,晴晴,待会我自己来……”陈安修想阻止已经晚了,陈天晴刚才和章时年说话时就站在里屋边上,现在话音一落,抬脚就进去了。陈安修心道死了,刚才那么一会,章时年也不知道收拾了没,任谁看到屋里那场景,不怀疑才怪。 陈天晴一进门,食指抵在鼻子下面,“大哥,这屋里是不是很久没住人了,味道怎么有点怪?” 陈安修跟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长长松口气,东西虽然不算规整,但被子在上,衣服在椅子上,总算不是很难看。 陈天晴虽然是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但她一直在上学,陈妈妈又耳提面命地不准她在外面胡来,她还没经历过人事,自然无从分辨这味道是什么。 但陈安修这个做大哥的清楚啊,心里就万分尴尬,急忙打开窗户散气,拉着妹妹出来说,“你别忙活了,待会我自己来就行了。”晴晴的勤快最像妈妈,每次放假回来都洗洗刷刷的,恨不得把整个家翻过来清理一遍。真不知道谁将来有这个福气把他这个乖巧的妹妹娶回去。 陈安修兄妹说着话,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发现外边的情形也发生了有趣的变化,章时年在脸盆了倒了温水,看样子是要洗漱,可他刚弯下呢,一双小手已经抢先泡进去了,他无声地笑了笑,拧了条热巾,先捂在吨吨的脸上,吨吨在他手底下扭来扭去不给擦,两人都不出声,像演哑剧一样。 陈天晴有些愕然,小声问,“吨吨什么时候和人这么亲近了?”除了对待自己家里人,吨吨一直是个礼貌却稍显冷淡的孩子,从来不主动亲近陌生人,更遑论这种小小的恶作剧了。 陈安修捅开封了一夜的炉子,重新填炭进去,“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都不知道吨吨这个像谁,不像他是肯定的,但也不太像季君恒,季君恒那个人玩起来也是疯的。谁知道呢,说不定格这东西也能隔代遗传。 “难道长得像的人容易亲近?”陈天晴笑说了一句,她是家里唯一不知道陈安修亲身孕子的人,所以看到章时年和吨吨长得像也没联想到哪里去。其实陈天雨,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了,陈爸陈妈也不会主动和孩子提起这个的。 昨晚的剩菜和米饭还剩下一些,现在天冷也没坏,陈安修就准备先做两碗菜炒饭,他做饭的时候,吨吨搬个板凳紧紧挨着他坐下。陈安修看他好像在生闷气,就找话夸他,“吨吨今天洗的脸真干净。” 吨吨听完这话,脸不但没好转,反而更难看了,过了一会,才委屈的说,“我在家里已经洗过脸了。”那个坏蛋章叔叔非要给他再洗一遍。 “这样啊……”陈安修一时也找不到话说了。心道,这不还是你主动凑上去找的啊,但对自己的儿子肯定不能这么说。 “我晚上也要住在这里。”吨吨提要求的时候很会挑选时机。 “好。”陈安修正愁不知道怎么安他,如今听他这么一讲,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炉子昨天烘了一天,屋里也不是很了。 吨吨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模样,看兴趣的看向锅里翻炒的米饭问,“爸爸,这是炒饭吗?” “恩,你要不要再吃一点?”他刚才听晴晴说,他们两个是吃过饭过来的。 吨吨重重的点点头。 “那待会爸爸先给你盛点。” 陈天晴带来的炸货,陈安修放在锅子一起炖了,只在起锅时放了一把香菜末子。吃饭时吨吨也有捣的嫌疑,章时年夹什么,他就去抢什么,一顿饭吃下来就看他俩的筷子频频锋了,陈安修看的眼睛都累了,陈天晴在旁边偷偷笑,虽然有点不礼貌,但这样活泼的吨吨真是很少见。 吃完早饭也没别的事情,陈天晴就先回家了,陈安修带着吨吨去给喂了食,顺便捡了十来个蛋,一到冬天,下蛋就很少了,两百多只,一天也捡不到多少。 下午的时候,陈安修和章时年继续说淘宝店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搞起来,吨吨在旁边的桌子上画画,彩笔是中午回家拿的,他一边画一边留意着那边的动静,一看两人挨得近了,就挤过去和陈安修说话,一会说想喝水,一会说有点冷,花样百出。傍晚的时候雪终于停了,但下山的路没通,章时年顺理成章地继续留了下来。 就他们一家三口,现有的被子也足够了,陈安修和吨吨一起睡里侧,章时年自己睡外侧,碍于吨吨在场,爸爸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陈安修就没好意思继续抢章时年的被子,再说今晚被窝里有儿子了,也不会那么难过。 吨吨肯定是要抢中间睡的,章时年上后,吨吨就拿股挤了挤他,章时年后退了一点,吨吨可能觉得效果还不错,继续挤,章时年又退开一点,吨吨还不甘心,章时年看看落在外的半个身子,不准备纵容他了,他探手过去,摸到吨吨的小肚子挠。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