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章叔叔把土豆丝炒成一团了。”吨吨趴在厨房门口打探消息回来,比划给陈安修看,“那么大一团都搅不开了。” 陈安修忍笑,说,“应该也能吃吧,你再去看看。” 过一会吨吨又蹬蹬跑回来说,“爸爸,章叔叔把豆角炒糊了。好多都成黑的了。” 陈安修点点头说,“那说明豆角炒了,豆角炒不,吃了会拉肚子。” “这样啊,那我再去看看。”吨吨又跑过去了。 “爸爸,爸爸,章叔叔炖牛的时候,倒的不是酱油,是醋。” 陈安修无力了,只能说,“恩,夏天多吃点醋,开胃。” “但是真的能吃吗?”吨吨实在对此表示很怀疑。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在陈安修和吨吨已经快分吃完一包饼干的时候,章时年终于宣布可以开饭了。陈安修和吨吨饿的头晕眼花,拔腿就往厨房跑。 说实话,菜的卖相真的不是很好,但是吃起来居然还不错,虽然有点老,黄瓜和辣椒都炒过了火候,都软了,但没有太咸或者太淡的,没有糊掉的,没有七八糟的加错调料,虽然陈安修知道那些残次品,八成已经被毁尸灭迹了,但剩下的这些必须称赞,尤其是那锅子罗宋汤,非常见水平,总起来说,作为第一次下厨的人,章时年真的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怎么样?”章时年给他们俩各夹了一筷子菜。 “我早就说过你有做大厨的潜质啊。” 连吨吨也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说,“很好吃啊。”起码比想象中的好吃。 ☆、86 “陈哥,你还要休息多久啊,真当自己是大叔了?”一个橙的篮球劈头砸过来。 “着什么急,这不来了吗?”陈安修把手里最后一点矿泉水倒在头上,甩甩头发上的水珠,从篮球架下起身,小区里有篮球场,他还是最近才发现的,看到有人玩,很久没摸篮球了,他手,主动要求加入,那些人都是长期玩在一起的,觉得他面生,不太喜带菜鸟,不过是看他个头够高,才勉强答应的,但一起玩过几次后,就明白这一位是有相当水准的,尤其知道他也住在这个小区之后,只要打球,就去喊着他。大家年纪都比较轻,一来二去,居然混的还算了。 陈安修这次打的位置是控球后卫,他的运球练而畅,对方派两个人盯着他,随时准备在他传球的那一刻截球。 陈安修的眼风扫到左边,微微一笑,就在大家习惯地以为他又要使诈的时候,球瞬间出手,左侧的己方队员接到球后,带球一路急冲,扣篮成功。 “,陈哥太诈了,又一次被他耍了。”对方有人比中指大骂陈安修,骂完之后又吼着说,“下次我要和陈哥一队,谁挡着,我和谁急。”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了一身汗,陈安修婉拒了众人再去吃烧烤的建议,拿了自己的巾和水杯准备回家。 秦明峻打过电话过来,他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了,“大队长。”他延续着以前的叫法。 “今天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都没接,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没,刚才和别人在打球了,没注意电话。”小区转角的地方种了两棵紫薇,现在正值开花的时候,他孩子气地伸手去挠了挠枝杈,以前听人说,紫薇又叫树,在枝杈那里挠两下,整棵树都会颤。 秦明峻电话那边笑道,“没就好。” “大队长。”陈安修在这边喊他一声。 “恩?你想说什么?” 陈安修本来想问他,是不是喜男人的,但想想又觉得这种事情太过隐私,他们的情应该不到这种程度,于是临时换个话题,“昨天晚上的酒钱,当时走的匆忙,忘了付了,改天把钱给你。” “你和我还客气这个,我请你去喝酒,酒钱当然我来付。” 陈安修也不在这种小事纠,快地说,“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做补偿。” “行啊,就明天怎么样?明天周末,带着你儿子一起出来,我在锦庭定位子。” “明天不行,我要带孩子回家。”不等秦明峻回复,陈安修又说,“改天吧,改天有时间的时候,我给你电话。” “那行,你提前打电话。” 陈安修很不想自作多情,但最近秦明峻的举动,实在让他不得不怀疑,就拿昨天来说,明明说好了去看秋季车展的,但后来秦明峻又说,有个朋友的酒吧开业,约他一起去坐坐,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他去了才知道,那是个同志酒吧,里面全是男人,那些人以为他和秦明峻是一对,还拼命起哄让他们来些亲密动作,秦明峻不否认,他尴尬地解释两句,也没人相信,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玩纸牌游戏输掉的时候,秦明峻被要求找个人热吻的时候,秦明峻竟然选他,虽然最后被他闪过去了,但他清楚的记得,秦明峻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是多么火热。 陈安修转转手里的钥匙沿着石子小路往回走,他能接受章时年的亲密行为,并不表示他可以接受所有男人的,而且他没有被人征服的嗜好,也不需要另外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展所谓的强势和霸道。刚才秦明峻打电话过来,只问他是否生气,却对昨天的事情并无半句解释,这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说明问题。不管怎么样,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有招惹男人的体质了,但这显然不是件另人愉快的事情,如果是个美女,他可能会高兴点。 想起秦明峻,不得不想起章时年,最近那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实在是殷勤的很,又送花,又送礼物,还亲自下厨,真是把追女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笨得要死,这些俗烂的方式,他上初中那会就弃之不用了。就下了那么一次厨房,事后他收拾垃圾都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没办法,垃圾实在太多了,半购物车的菜最后上桌的只有五道,其余的都贡献给垃圾桶了,光想想就大概猜到能有多少了。 “安修,打球回来了?”陈安修进门的时候,方婶带着她的手提包正要离开。 “这会才走吗?方婶,我送你出去。” 方婶摆摆手笑说,“不用,不用,这还不到九点,小区外面公车很多,我坐两站就到家了,你快上楼洗澡吧,章先生和吨吨在书房里,我今天煮了绿豆沙,放在冰箱里了。” “行,方婶,你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 方婶点点头,她至今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她以前是见过这两人同共枕的,也洗过有可疑痕迹的单,这样说来,应该是情人,但现在看看,又像是普通朋友了,除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见过有任何亲密行为了,现在年轻人的心思真搞不懂。 陈安修洗去一身臭汗,端着两碗绿豆沙上去的时候,章时年正在给吨吨辅导英语,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组装的模型和拼图,显然这两人在之前也没怎么闲着。章时年这人宠孩子,比他还夸张,买给吨吨的这些模型贵的要死不说,国内没有的,还直接从国外定购,光那些运费就够看了。虽然吨吨很喜,但要是换成他,肯定不给买。 吨吨的功课,陈安修现在也能辅导,但论起英语,显然章时年的优势更明显,陈安修想想,现在的教育真凶残,像他上学那会,初一才开英语课,到吨吨他们这里,小学一年级就开英语课,认识中文的同时顺带还要认识英文。 “站在门口出什么神,怎么不进来?”章时年抬头看他。 陈安修把一大一小两碗绿豆沙放在桌上,又问吨吨,“作业做完了吗?” 吨吨明显很心虚地握握手中的圆珠笔,“爸爸,还剩一点。” 陈安修当然知道他之前在做什么,也不拆穿,推给他小碗说,“先吃点,再继续。” 吨吨自以为他爸爸没发现,偷偷伸出悬在半空中的腿,连续踢了好几次,才把放置椅子边的模型踢到桌子底下,然后高兴地端着碗跳到他爸爸身边说,“爸爸,一起吃。” “恩,你先去那边坐着,把上面的蜂搅开。” 吨吨被他哄到一边去了,轮到章时年就没这好待遇了,陈安修低声音说,“他没完成作业之前,别勾着他玩。”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