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垂在侧的手指微微发抖,真想给他一拳,做人怎么能这么无?既然那么忙,还能隔三差五的做到他早上起不来,如果不忙,他岂不是要天天瘫痪在?忍字头上一把刀,继续忍。 章时年似乎很意他不再继续反抗的动作,夸赞他说,“这才乖。我就知道安修是喝醉才会这样。” 怎么听着像是逗小狗? “那接下来都给我,你只要乖乖的,不要太大声就好。” 低哑的嗓音掠过陈安修的耳际,他悄悄口水。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走偏了。不是应该是他装醉酒,戏一下章时年,等他|火难解的时候,自己拍拍股走人,回家搂着吨吨睡大觉,让他一晚上不好过的吗?那现在埋在他前按着他□的人是怎么回事? 清凉的空气擦过大腿内侧,前端落入别人的手里,过度的刺让陈安修的视线逐渐模糊,头顶上的吊灯晕成昏黄的一片。 不到十点,小饭馆里的客人都地差不多了,只剩下两桌还在拼酒的,喝得脸红脖子了,看样子短时间还不走,孙晓检查一下煤气,用电和各处的门窗就,随时准备下班,“咦?这个包间里怎么还开着灯,陈哥他们不是都走了吗?”孙晓的声音靠近,陈安修猛然间惊醒,一把推开章时年,迅速拉起已经落到膝盖处的子,抬脚就想往门边跑。 章时年从背后拥住他。 “别……”恶灵啊,想果断把人推开,又挂念计划还没成功。 陈晓敲敲门,“陈哥,你在里面吗?” 陈安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表现太过理智,会被章时年抓住把柄,太过异常,会让孙晓起疑心,他着急的心里猫爪子挠一样。其实他本不记得自己醉酒后什么样子,只听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就是乖一点而已。 章时年好像知道他的为难一样,一边拉着他往回走,一边对门外说,“是孙晓吗?我和你陈哥还有些事情要说。” 孙晓听有章时年的声音,也就不担心了,又对陈安修说,“陈哥,三爷爷让我告诉你,水库那边说下午有事,想要明天一大早就过来送鱼,我和张言今晚在南边那屋睡。” 章时年拉他坐在自己腿上说,“安修,孙晓和你说话呢。” 陈安修听话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知道了。你们早点睡。” “那陈哥和章先生忙吧。”孙晓没走多远,就听包间里砰的一声响,夹杂着好像还有一声闷哼,不过他已经有点困了,也没多想,打个呵欠,拍拍嘴巴就走人了。 章时年刚刚进去一半,陈安修就从他腿上跳下来,提提子,长外套一裹,瞪瞪地说,“困了。”他的目光滑向找那个时年的两腿之间,心想,你今晚就这么着吧,谁让你以前对我又摔又打的,做了坏事还瞒着我这么久。 陈安修刚跨出一步,就听章时年在后面喊他,“安修……” 陈安修回眸,看向那个悠闲靠坐在椅子上笑地□的男人,原本正经的衬衫西,此时凌的挂在身上,身形修长,皮上好,眼角眉梢的桃花泛滥,勾的人心脏一颤一颤的,陈安修的脚步控制不住地停下,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同时,又骂章时年怎么不去拍男杂志,一定大卖到销,还能赚点家用。 章时年对他勾勾手指,陈安修只觉得脑子一弦砰地崩断了,他气势汹汹的返身回来,气势汹汹的上去,气势汹汹的堵住章时年的嘴巴,气势汹汹的准备……然后气势没有了,汹汹也没有了。 他眨眨眼,好像还没明白过来,两人的位置是怎么瞬间调换的,刚才明明是他在上面的?为什么现在被在椅子上的人是他? “安修,你喝醉了,动作会很鲁,今天还是我来好了。” 于是陈安修的子被掉了,腿被分开,架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了,于是|瓣被提起来了,于是不怎么意外地再次被进入了,这一次比刚才那次直接多了,没有最开始的适应期,一上来就是全部没入,烈冲刺,连一丝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陈安修瞪大双眼,头靠在椅背上大声息,抑不住的□从嘴角出来。一上来就是这么凶猛的节奏,他被顶的难受,脚痉挛地在不远的桌沿上踢了一下。 章时年的手指在他嘴边,“嘘,安修,外面还有人呢,你应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吧?” 现在这个时间还留在这里喝酒的,十有八|九就是这镇上的人,仅有一墙之隔,就是两个世界,如果让人他知道,他在这里大张着腿被个男人做地半死,他宁愿在找块豆腐撞死,起码还留点面子。章时年准确抓住他的弱点,他彻底放弃挣扎,任凭这个男人捏着他的,肆意进出。但嘴巴闭着,一点声响都不出,只有在章时年捅地太深的时候,发出一两声克制而隐忍的息。 章时年疼惜地去吻他被地微微泛红的眼角,但底下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凶狠。上面的人埋头猛干,下面的竭力隐忍,一时之间这屋里安静到只剩下一些|击打的响声,但这也让外面划拳猜酒和各种熙攘的声音愈加清晰起来。 陈安修虽然自认脸皮算厚的,但从来没想过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做这种疯狂的举动,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但这种类似于偷情的忌却让人的身体更加,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牵扯到他此刻脆弱的神经。 十一点半,那几桌喝的醉醺醺的人终于肯走了,孙晓打起神,把他们的账单结算了,又和张言一道,把几张桌上的垃圾简单收了一下,脏的餐盘扔到水池里泡着,做完这一切,他发现包间里的那两个人还是没出来。他心想都俩小时了,要谈什么不能回家谈?他过去敲敲门,“陈哥?” 陈安修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此时不是不想出声,是真的无法出声了,章时年把他抵在墙上都快把他死了,他左脚尖着地,右腿搭在章时年的上,全部的力量都在两人相连的位置上,身体随着有规律的撞击起起伏伏的,想让保持基本的平衡都难。 他用眼示意章时年,章时年被他夹地难受,快速的冲撞两下,动作稍停,陈安修扶着章时年的肩膀,得以口气,着嗓子轻咳两声,问道:“什么事?” “陈哥你还没走啊?” 忍耐着章时年在他身体里无声的催促,他提高声音说,“我一会就走,你们收拾好就下班。” “那我和张言先回去了。” 陈安修的一声“好”被章时年瞬间的撞散,在喉咙深处没发出来。 孙晓已经走到门口了,问张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张言兜头把外套丢给他,“什么动静,什么也没听到,外面野猫多,小饭馆里连只老鼠都没有,能有什么动静?”大半夜的只想睡觉,谁还管什么动静。 孙晓耳朵,再仔细听,只听到外面的野猫叫,他笑了一声说,“原来是天到了,野猫也开始想找个伴儿了。” 等他们回到那边那屋,洗漱好决定拉窗帘睡觉的时候,发现那包间的灯光终于熄了,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并不算明亮的月光投在窗台那里,勉强可以看到窗帘后面,有两个相叠的身影还紧紧地在一起,内壁再次受到滚烫的冲刷,陈安修手臂撑在窗台上,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滑下去。 章时年释放后,伏在他背上,那里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我还行不行?” 这个小气的男人,到现在还惦记着他刚开始的话,“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安修的问题没头没脑。 但章时年听明白了,他探手向前摩挲着陈安修的□说,“这里,我吻这里的时候,都是酒味。你喝酒应该不用把前喝的都是吧。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酒你本没喝,都顺着领口倒了吧?障眼法不错,我还真没发现。”倒酒他确实没发现,但那演技实在是漏百出,他应该建议安修装醉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要说,一说话,一个眼神,就完全馅了,不过想想,还是不提醒他了,这样的事情多来两次还有意思的。 陈安修懊恼,他刚开始一心想招惹章时年还没太在意,但现在清醒了一想,章时年摆明是将计就计戏他,他就说倒酒那事应该做的完美无缺,都做过多少回了,以前在部队,最开始什么都不懂,每次都那些老兵痞灌地半死,后来新兵们就苦练酒量,结果其他人都练出来了,就他不行,最后才想了这么一招,百试不,霸占酒桌常胜将军好几年。没想到第一次在章时年面前用就以失败告终。 “你还想待到什么时候,拿出来。”可恶啊,偷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章时年在他汗的背上落下两个轻吻,摸摸他小腹说,“你说我们这么勤奋,这里会不会再住上一个?” 冷风从小心脏旁边呼啸而过,一想到那种可能他整个人哆嗦一下,“你开什么玩笑?说过不生了。”他安自己说,“再说也不可能。” “好,好,不生了,咱们有吨吨和冒冒就够了。” 房间里被他们两个的有点,盘子摔烂好几个,椅子也踢翻好几把,陈安修不好意思让别人早上过来收拾,章时年帮他接水,他把屋里重新擦过一遍,开窗散散气味,等做完这一切都三点多了。山野里有草虫的叫声,凌晨的小镇在轻雾中静静沉睡着。 “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这里离着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章时年稍稍俯身说,“我背你回去。” 陈安修看看四下无人,不怎么客气地跳上来,还得寸进尺的说,“气氛这么好,我们去爬山吧?” “好啊。”章时年知道他今天心里憋着口气,不给他出是不行了,避免夜长梦多,他愿意奉陪到底,“我们去哪里?” “去你敢拔我牙的地方。”他期望吓章时年个跟头就作罢,毕竟从这里过去,轻装上阵,也得走将近大半个小时,背着他上去,少说也得走一个小时吧,一来一回就是两个小时,再好的体力也被他榨干净了。 “好,就去那里,我也很久没去了,咱们来个故地重游。” 这下轮到陈安修傻眼了,但让他放弃吧,又不甘心,章时年欺他那么多次,还从小就开始的,怎么也该让他扳回一局吧。 “章先生,我确定你能活到一百岁。” “恩?” “就凭你这体力。”在房间里折腾半天,还背着他走了一大半路才开始呼加重。 “我体力好,你不是最该高兴?” 听出他话里的深层意思,再自己还泛酸的,陈安修很想勒紧他的脖子就此把人了断了,“高兴。”虽然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上山,但他还是担心地左右看看,在家里闹归闹,但在外面让章时年背着他,他还真没尝试过,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经过疗养院门口的时候,陈安修拍拍章时年的肩膀说,“放我下来。”他还不想真的把章时年累死,他又不是轻飘飘体重不过百的小姑娘,他什么分量,自己最清楚了。 “没事,快到了。” 陈安修一他手臂,扶着从他背上跳下来,“一起走走。”说完不等章时年反应,抢先一步走到前面去了。 章时年笑笑跟上去,两人并肩同行。两个人走着就轻松多了,不长时间就到了山顶的那处停机坪,这里和二十多年比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连北边的那两棵高大的五角枫都在。 “……我当时就坐在那里看书的。”借着一点月光,章时年指给他看。 “我怎么从来没注意过那里呢。”连潜在的敌人都给忽略了,这是多致命的错误啊。 “你那时候忙着赢别人的弹珠和元宝。” 陈安修骄傲地大笑两声,“那可是我的长项,你知道吗,我赢的那些弹珠,到后来都能挑出一副跳棋来。”后来年纪大点不玩了,就分给几个弟弟了。 两人说起那时各自的情形,不时地发出朗的笑声。 这个时节早上的雾气很凉,特别是山顶这里,无遮无盖的,陈安修缩缩脖子,又跺跺脚,有点后悔选择这个时间来怀旧了,简直给自己找罪受嘛。他看向章时年,那人西装外套下只穿着一件衬衫,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冷,而他的长外套下还穿着一件衣呢,“你都不觉得冷吗?” “还行。” 陈安修敞敞长外套,成心调|戏人说,“来,来,章先生,来我怀里,我给你点温暖。” 章时年还真的靠过来了。 陈安修缩缩腹,环住他,“喂,你那个时候是怎么骗我的?” “我就说,小胖子,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牙,我给你蛋糕吃。” “然后我就乖乖过去了?”这也太好骗了吧。 “恩,你就这么过来了。” “那你摔我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章时年抬手摸到他头上有窝的地方,老实代说,“这个倒是真不记得了。”这么多的巧合,大概是注定他们这辈子要走到一起吧。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陈安修躺在炕上还没睁眼就觉到有光照进来了,他先睁开右眼,又睁开被太照到的左眼,章时年已经醒了,靠坐在东边的墙角那里,手里抱着的是好像吨吨的画夹,窗帘被拉开了一角,外面可能有风,云飘地很快,有浅浅的影子在章时年身上划过,忽明忽暗的。 “怎么没去上班?”他记得今天不是周末。 章时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他,“爸妈刚来,休息一天陪陪他们。” 陈安修裹着被子爬过去问,“你在做什么?你还会画画吗?” “以前跟着老太太学过一点,没怎么有时间练,都手生了。” 陈安修是知道他说话喜留三分余地的,凑过去看看,最新一张是在睡觉的,看不到脸,因为人在蒙着被子,再往前翻,越看越悉,大概一共有十来张,笔法很简洁,画的并不是十分细致,但奇怪的是一看就知道是谁,可能是基本特征抓得很准确。 其他的他勉强能接受,但最开始这张,他抗议说,“这张怎么像冒冒?还这么胖?” “呀呀……”冒冒从被子那头一拱一拱地钻出来了。 陈安修哭笑不得,睡得糊糊的时候,是觉他妈妈来过一趟,把冒冒他被窝里了,醒来没看到人,还以为又被抱走了,没想到是自己钻里面去了。 他推开窗子,风吹得画页翻地飞快,画中的人呼啦啦就长大了,从嘟嘟的婴儿到胖乎乎的孩子,再到眉目清晰的少年和俊朗的青年。每个时期都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再画一点,就取名叫,我们这一辈子。” 章时年说,“还有很长的时间,以后慢慢画。” 冒冒呼哧呼哧爬过来,翻身躺在两人中间,陈安修摸摸的大脑袋,“对了,你怎么把接送吨吨的司机给换了。那个刘师傅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刘师傅最近家里有事。” “现在这个看着很年轻。”不过倒是尽责的,每次都是把吨吨送到家门口,直到看到家里的人才离开。 “因为爸爸说冒冒和你小时候很像。” ☆、163DaOJuHuishoU.COM |